第四十一章进亦忧，退亦忧
王霸在金皇刚刚亮起的霓虹灯光中等我，我开车过去的时候他主动拉开车门，甘愿的做着我的专属服务生。
他没有因为魏总的身份刻意把自己抬高，一如往常的以司机的身份自居。
“辛苦了，快请进！”王霸说着将我们三人领进了会所。
我自认为见过一点世面，但金皇的奢华却大大超出了我的见识甚至想象。能在政策如此敏感的时期明目张胆的铺张，魏青锋在西安的实力可想而知。
“魏哥说了，你的客人就是贵宾，请上楼！”
王霸走在我身边说话，在外人面前，刻意将魏总说成了魏哥，他说话办事果真滴水不漏。
张志军和蔡飞度踩着金砖铺就的地面，顺着王霸的指引乘电梯上楼。
电梯门刚开，两边三对礼仪齐刷刷鞠躬。
她们没有响亮的“欢迎光临”，她们只有低头之间胸口的波涛汹涌，一片嫩白之下，万物失色。
张志军对不上档次的夜总会比较熟悉，此时还能佯装出平静。但他边上的肾虚面瘫男蔡飞度脚下一软，差点就跪在地上，若不是王霸出手迅速，他非得一头顶在边上美女的双腿间。
蔡飞度站起时用力的摔了一下手，他似乎是怪罪王霸的唐突，那么好的揩油机会，一瞬间便消失了。
他摸了一把自己额头流出的冷汗，用力的吸了一口旁边美女身上的香气，甩甩头发大步朝前走去，前面站在一个女王级的女人，她保持这最得体的笑容，做了一个里边请的动作。
“怎么样张哥，这地方不错吧？”
我见张志军眼冒金星，故而才在最适当的时刻将他从梦境中拉了回来。
“还行，还行！”
我真想抡起胳膊给这厮两大嘴巴子，区区一个工地的总监，这么豪华的场子摆在丫面前，评价却只是吝啬简单的“还行”二字。
我们顺着王霸的指引来到二楼最里面的位置坐下，那是环境相当幽静，布置相当得体的就餐区。
海鲜自助区，张志军指着鸡蛋模样的东西问我是不是羊腰子，我说那是鲍鱼。
转眼间，一盘子十八个鲍鱼全被伟大的张总监解决掉了，他憨态可掬的模样让我心底惊恐万分，鲍鱼而已，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吃么？
蔡飞度将七匹狗牌的棉服袖子撸起，他双手伸进一盘明晃晃的羊肉中，像是八十年没吃过肉一样塞了起来，看来那羊肉的味道不错，我真想给这厮递一盒孜然过去，如此更能让他尽兴。
生怕王霸会惊讶我为什么带这两货过来，然而他还是那种刚见面时的微笑，不远不近的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你不来点？”我问王霸。
“刚吃过了，好撑！”
王霸摸了把自己的肚子，终于从循规蹈矩中走了出来。
“晚饭吃啥？”
“臊子面！”王霸笑道。
“怎么可能？”我绝对不相信，这会所标准不低，员工餐自然不会很差。
“最近想吃臊子面，我让后厨特意做的！”
王霸显然听懂了我的意思，他比划着给我解释一通。
“推荐个好吃点的，太多了，眼花缭乱！”我走到王霸跟前开口。
他拿起夹子，夹起生鱼片在芥末离沾了一下，示意我张嘴。
有王霸如此厚待，我没理由不接着，尽管我不大喜欢三文鱼的味道，但我还是顺从的张嘴。
接下来我只能强忍着喷嚏，但汹涌而出的眼泪却是我不能忍受的，芥末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我曾和唐晓云在明德门吃过一道叫“情人泪”的菜，当年眼泪汹涌也不及今日。
“好吃吗？”王霸看着眼泪婆娑的我开口笑问。
“好吃你妹！”我不停闪着嘴巴，有种想找王霸血拼的想法。但在王霸面前，血拼这事情想想就成。
“再试试这个！”
王霸像是变魔术一样，不知道从哪里端出来一杯白花花的液体。
我想都没想，直接端起一饮而尽，忽然又是爽翻天的感觉，那味道美的让人颤栗，有种**迭起之感。
“靠，这是什么？”
“雪碧！”王霸笑道。
“我不信，老实交代！”
“我自己调制的饮料，你是第一个喝的，荣幸吧？”王霸这次笑的有些诡异。
“揍性！”我白了王霸一眼，但那特制饮料我确实想再来一口。
“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妖娆！”王霸说。
“没想到你还是个有文化有情调的好男人，哦，忘了，你还是处男吧？”
“走吧，过去脱了给你看！”王霸说着将胳膊搭在我肩膀上，他搂起我朝通道深处走去，哪里有无声的传送带，通道后面是一个偌大的游泳池，游泳池中间有几个像是美人鱼一样的女子，她们一丝不挂的在池中穿梭。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我明白自己的身份，虽然心比天高但命比纸薄，若是没有特别的理由，在金皇的这种待遇我决然是消受不起的。
“玩啊，哥们带你见识见识！”王霸依旧风轻云淡。
“说老实话！”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此刻的语气有些严肃。
王霸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吴少，是吴少特别的安排，可别说你不适应！”
“吴少是谁，郭大公子的敌人，朋友？”
我再想不出更合理的理由解释这件事情，若果王霸口中的吴少是郭栋的朋友，那我无法理解。如果吴少是郭栋的敌人，那很简单，我即将被当成炮灰利用。
“郭大公子，郭栋么？在吴少面前，他算个锤子！”
王霸说着已经换上了泳裤，他转身一个猛子扎进了了泳池，几个扑腾已经倒在了一堆美人女赤-裸的怀抱中。
我站在池边，恍然明白，其实这样的王霸才是真实的他，我愚蠢的忽略了他最霸道的一面，温良恭俭只是他身上最微不足道的部分。
如果单单只是他的圆滑老练，想来是入不得魏青锋法眼的。
王霸的脑袋枕在一个浑圆如满月般的胸脯上，那池中的妖艳女子，极尽讨好的将自己的身躯在王霸身上蹭来蹭去，可无奈王霸没有一丝反应，反倒伸出他那粗糙的魔爪，搭在边上边上另一个女子的双腿间。
他在一团肉床中翻个身，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嘴巴却凑到了另一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白花花的胸脯上，透水而过，哪里有粉红色的彩虹。
跳下去？
转身回去？
此时的王霸又抛给我一个难解的问题，我终于站在千百年前范仲淹的尘埃里，是进亦忧，退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