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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鸣找我掌眼我本不想去,可是老顾据说跟他的关系还可以,没办法,我只好答应,老顾说对方还‘挺’着急,让我现在就去沈阳道看看。.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鉴宝这种事我不想带着不‘色’仙尊,因为万一鸣这家伙太讨厌,万一跟不‘色’仙尊言语不投机,两个人闹起矛盾来就没必要了,于是我让老顾在店里陪着不‘色’仙尊,跟他聊天。
我上楼找了一件白‘色’的对襟褂子换上,为的是显得老成持重一点儿,看起来很民族风也有些像个算卦的先生,然后就出‘门’打车前往沈阳道。
沈阳道是津‘门’最为著名的旧物市场,距离古文化街只有十多分钟的车程,不一会儿,就到了。
八家堂在沈阳道算是最大的一家店铺了,三间青砖房,不算太老,不过牌匾看得出年份了,因为木头不但掉漆,而且中间都开裂了,好像还用钉子拼合修补过。
匾额上有三个退‘色’的隶书大字——八家堂。
当时我还不知道“八家堂”这斋号暗藏的奥秘,字面儿上感觉好像是八个人合伙做生意开了一家铺子的意思。
八家堂‘门’前台阶上立了个灯箱,上面用红漆写着收售古玩和名家字画。
也许是下午,这时候冷清得很,我走进八家堂的正屋,没人,我环视了一圈,见墙壁上挂满了老旧的字画,提鼻子一闻,就是一股子酱油香灰的怪味道,这说明这里面挂着的十有**都是做旧做老的假画。
我咳嗽了一声,左手边的‘门’‘洞’棉布帘子一挑,‘露’出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他上下打量了我,见我一身儒雅气息,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说:“您来了,马老师。”
也许我这人长得老成,从高中起就有人管我叫马老师,喊得我早就都习惯了。
“来了。”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这位年轻男人就是万一鸣,也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意思。
头发长,高个子,‘挺’瘦的,水蛇腰,一股子纨绔子弟的模样。
我对万一鸣说:“万大老板,您有事儿啊?”
万一鸣点点头,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等一下,那客户刚离开,我打电话,让他们赶紧回来,您先坐会儿,等一等……”
大约等了十分钟,我听到‘门’外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一男一‘女’两个人走进了八家堂。
男的五十多岁,头发冒油光,梳得‘挺’仔细,不过头顶的头发长得一点儿不茂盛,稀了吧唧的贴在头顶上。
一张脸算是五官端正,但是就是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怎么说呢,这个人的五官都很大,大眼大鼻子大嘴,如果放在一张四方大脸上,相术上应该称为福相,或是官相,但是呢,这样的五官却长在了一张瘦巴巴的窄脸上,长下巴,颧骨突出,‘挺’瘦的一条儿,像是一张马脸。
与这男人相比,‘女’人倒是受看得多了,年纪算不上年轻,三十多岁,皮肤白皙身材匀称,保养的富有弹‘性’,脸上只是化了淡淡的妆容,优雅端庄有气质,看得出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
万一鸣上前一步走,挡在我和迎面进屋的男‘女’之间,显然他们是认识的,寒暄中我听出来,邀我来掌眼的主顾就是这对男‘女’。
听万一鸣的口风,我听出这个中年男人是某个公司的老总,万一鸣称呼其为江总,而那个耐看的‘女’人应该是江总的‘私’人助理一类的角‘色’,我也没心情多做打听。
正屋墙角有两把大叶紫檀的仿古圈椅,万一鸣让江总坐在了左手边,又让我坐在了右手边,而后万一鸣跑进里屋,拿出俩个杂木鼓墩,‘女’人坐在了江总旁边,万一鸣则靠着我脚边坐了下来。
虽然我没跟九叔学过刑侦,但是我从小很喜欢看推理小说,在未开口聊天之前喜欢观察对方一番,就像福尔摩斯那样。
虽然大多时候也看得不是很准,但是只要动脑子,也总能推算出一些东西来的,就像是刚刚见面时,我就根据江总的外表做了一些推理。
江总的外表‘挺’有特点,简单一点儿说吧,他应该是个大骨架的汉子,或者以前是个大胖子,因为他身上的夹克穿在他身上显得很‘肥’大,头发梳理的很整齐。
我猜他应该是个注意仪表的人,皮夹克也不是便宜货,像是鸵鸟皮的,太‘肥’大的衣服穿在身上不好看,可是,他为什么不买合体的衣服穿呢?
因此我推测,此人很可能前不久的身体还‘挺’壮实的,然而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快速的瘦了下来,想一想,人怎么才能快速减‘肥’呢?
除了节食就是生病,难道此人是大病初愈?
我对着江总微笑了一下,他也对我笑了笑,但是笑容中有些轻视,他的潜意识里会认为请来掌眼的人起码不会像我这么年轻,不过此人城府颇深,他的一双大眼睛很快随着微笑就眯缝了起来。
我的视线朝下移动,结果落在了江总的双手间。
当时我对手串并不是多么有研究,但是看过一些拍卖会印刷的图录上有一些老手串。
手串一般都是‘玉’石、玛瑙、桃核、黄‘花’梨、小叶紫檀之类的,形状大多也都是圆球形,不过此人正在盘玩的一串手串就很特别了,形状和材质都很特别。
怎么个特别,从形状上看,不是球体,而是一节一节的东西串在了一起,材质也很特殊,说透明也不透明,像是变黄了的白塑料,从包浆上看很老,当然这个看起来很大款的穿着鸵鸟皮衣男人不会佩戴一串塑料手串吧?
也许是因为很少有人佩戴这样的手串,我一时就没想起来,但很快,我就回想起来在一场藏传佛教用品拍卖会上我看到的一串与之很接近的手串。
想到这里,我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果江总这串手串不是赝品或者我没有猜错的话,手串应该有个称呼叫做“嘎巴拉”。
什么是嘎巴拉呢?
嘎巴拉应该是宗教用语,翻译过来就是人骨念珠。
人骨念珠只有佛教中的密宗才用,密宗又叫真言宗,是中国佛教的宗派之一,流传于西藏青海等地,一直很神秘,其法器多用人骨。
当然,人骨念珠所用的人骨不是一般凡人的骨头都可以做的,它必须是喇嘛高僧的遗骨,我们知道,西藏喇嘛死后流行天葬,把自己的尸体喂食给老鹰,以达到世祖割股喂鹰的佛教境界,**成为生灵的食物,骨头便捐出来做法器也是自然。
即便是高僧,也不是身体上所有的骨头都适合做嘎巴拉,最好的部位是手指骨和眉骨,因为佛教讲究因缘,僧人作法手指自然用得最多,而眼睛则是阅读佛经明世里的地方,这两个部位可谓是最有因缘,是具有悟‘性’的骨骼,传说佩戴这样的饰品是可以开启后人之智的法器。
手指骨做成的念珠一般来说较为容易,一副念珠十根手指的骨骼便可制作而成,而眉骨是比较稀少的,一副念珠可能要用十几位高僧的眉骨制作而成,试想小小的念珠竞有十几位高僧的因缘在里面,对于一个佛教徒来说那将是多么珍贵,如果真的有一串真正用眉骨做的嘎巴拉,一定会价值连城。
但我又一想,嘎巴拉毕竟是人骨,是法器,面前这位看得出算是个有钱人的中年男人,毕竟只是凡夫俗子,他能够镇住这样的法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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