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噩梦,当从梦中被惊醒后,我才发现,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在我醒后所经历的一切与之前的梦境丝毫不差,我们于同一刻经过路牌,接着车里聊天的人会大声的笑,声音很吵,车窗外会有辆红色的小车在接近拐弯的地方从右方超车,惹来死机臭骂,之后有人会开听可乐喷溅旁人一身,那时会有音乐响起,是《死亡乐章》第三篇的《恐惧惊叹》,而梦境在5、6分钟后爆发的高潮乐音里,灾难突袭而至,车外绵绵的小雨似擎天巨手推动起山顶的巨石滚落而下。
道路上经过的小车里坐着一个女人和两个可爱的小女孩瞬间被巨石压扁,有车撞上巨石,有的被泥土埋没,他们的旅游大巴被石块与泥浆冲下山崖,之前大笑的人被甩出车外,喝可乐的被挤扁在座位,飞溅的玻璃与石块碎裂了我旁边人的喉管,我被椅子的金属杆插中了腹腔坠向深渊。
那种恐惧我不想尝试第二遍,所以虽然我不确定这一切是否真实,可我明白那个梦不会简单,我们真可能会死,但没人喜欢就这么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当《恐惧惊叹》响起的时候,我彻底发疯了,我极力压抑下恐惧,跪在地上带着哭腔祈求。
我竭力想要说服他们,可没人会信,他们以为我发病了,说我该去疯人院而不是去旅游,我大闹了一场,可没法阻止他们去送死,我被赶下了车,有人跟我之后下来,淋着小雨,我拦下了那辆母女的车,可我没能阻拦她们最终的命运,没人会信天空中的绵绵小雨能引爆泥石流,这鬼话若能当真,那山早就不存在了,它经历过几乎所有的风雨。
我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看着他们走向命运的终点,之后山真的塌了,他们的死法再次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却无能为力,只能静静的看着,无助的看着,眼前很模糊,雨水也无法褪尽眼中的泪,我能看到崩塌的山上会有一个庞大鬼头浮现,它阴恻恻的对着我笑,似乎还说了什么,我没听清,那一瞬间我的身体变得僵硬,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我是那么的卑微,明知道他们会死,山会崩塌,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做不了,而幸存的人我却仍能看到他们的死因,我觉得我很罪恶,如果看不到的话他们或许不会..死..”
这是受害者的供词,诉说着心中的惊恐与绝望,还有的是深深的孤寂,源于灵魂深处的孤独,死里逃生大难不死的后福并没有降临在他们身上,跟随的反而一直是死亡的窒息感。
在他们6人下车后,他用身躯挡住了路上呼啸而来的一辆车,车上是一对母女,赶着回家的路上见到这么个疯狂的碰瓷者,在操作尚可的技术下有惊无险的在其身前不远处停了下来。
女司机下车打算抱怨的时候,一幕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在这条路上走了上千遍的女子惊骇的望着不远处轰隆声中滚塌下来的巨石,滑坡下来泥壤,砸毁了路面,砸毁了路上正飞驰的那些车辆,自己本身也是该在那里的,雨地里女子惊惧的捂住大张的嘴巴,即使发不出丝毫声音。
众人无不惊骇的望着这一幕,他们本是都应该在那一段路上的,只是因为一个疯子,他们侥幸逃脱了。他们在最初震惊中回过神来后,都扭头看向了他们的“恩人”,眼中言喻难明,恐惧,侥幸,感激,陌生惊恐,总之目光复杂。
当初活下来的8人如今只剩下了4个,他们都离奇的死去,死在他的预言之后,他虽然侥幸救出了几人,但死亡的折磨与他独自承担一切的压力让他喘不过起来,几乎令他疯掉,他们求助所有途径的帮助,可毫无效果,死亡的刀锋一直在他们的背后徘徊,不曾远离。
如果不是真死了几个人,警方都会将他们送到疯人院,而他们却成了警方头疼的“灾难”,他们不能有效保护,若有伤亡都会是多人大范围的威胁,数日间多人、多起的重大事故死伤事件压抑着所有关注事件发展的人,尤其是警局被顶在风口浪尖上,面对着多起正常的非自然致死事故,毫无人为线索,全归为意外事故很难让外人买账。
再加上还要保护随时都可能死掉且他们的确无能无力的4个家伙,精神已无比疲惫,被惊动的高层会议上,陈凌绝打给杜洪的那个电话便成了转折,自家区域里出了个血刃强者,面对这种人力不可及的超自然现象就有底气了,因此搭线龙组任务平台,发布了所遇困难,请求调查、平息这场他们能力之外的战局。
这被爱逛任务栏的随影看到,自然顺手接下,还帮着安排了天目组的接应,只是他提前有了点事,先走了一步而已。
陈凌绝关掉了后面的介绍,常人觉得离奇曲折的事件,在他们随手搓火球,任意违背地心引力的家伙来说,就变得稀疏平常了,因此没什么看头,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的确是神,想谁死,便没谁活,可这种花时间虐杀凡人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毕竟强者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无意义的事情上。
“东西看完了吗,给,这个应该会适合你,蓝色代表好心情,希望你会有个大大的好心情。”雪舞手中像是变戏法一样的凭空变出一把天蓝色的狐脸面具,用素手给陈凌绝脸上戴去。
当那总是能打动男人心底的清音响起时,前排的司机不由自主的透过后视镜偷瞄了几眼,由于椅背的关系,他并没有看到这对奇怪男女令人更为费解的举止。
“小舞,记得哦,以后在外人面前可不要再施展这种力量了,他们无法理解这些,思想可能会变得极端的。”陈凌绝任雪舞为他将面具戴上,然后将佳人揽入怀中,在其耳畔细语。
陈凌绝脸上这个狐狸面具,是之前买的,为了避免路人围观带来的麻烦,所以陈凌绝提前买了面具,算是暂时性的处理办法,而雪舞在选了一个可爱的猫脸面具后,为陈凌绝挑选的时候却犯了难,最后她带走了好几件面具,决定到机场前为他戴上。
面具是不属于车内的东西,它就是凭“空”出现的,而这个“空”,却来自雪舞,第一次见到雪舞的这个能力,陈凌绝也被吓了一跳,类似空间纳戒的效果,可雪舞身上并没有丝毫首饰外物,他之前送的“初拥”除外,当然他也未放过排查,人在怀疑困惑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线索的,就算清楚那不可能是空间容器,就算之前他还为其上刻画过护身阵法,并没发现异常。
最后他只能无奈的解释为,雪舞拥有一定的空间能力,无法做到身躯穿梭,但挪移物品还是可以轻松做到的,不论死物或活着的植物,大小重量目前还没上限,因为家里整个房间的东西在挥手间便空空如也,自带空间天赋,自带冰雪天赋,自带神魂天赋,算起来这似乎比他还厉害,雪舞说要保护他也非毫无道理。
炎日西迁,灼烈依旧。
当车门打开,当两个带着面具的男女下来后,是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的,这种装扮不稀奇,可对于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某些人来说,那副身影的出现瞬间令他们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不是喜悦,而是恐惧,源于自身经历以及还未过去的回忆,他们的存在崩塌了他们的世界观,于恐惧中也难以构建或修复。
“凌绝,他们好奇挂啊,似乎很怕你,你欺负过他们吗?”雪舞拉着陈凌绝的手,有些好奇于不远处几人的变化。
“怎么会,他们见过我的一点能力,而且被别的异能者迫害过,所以对我们这类人有些畏惧,这次路上咱们就是要保护他们,你也别吓到他们哦!”陈凌绝捏着雪舞的小手打趣道,同时向那神态明显处于惊慌中的四人走去。
“哪有,我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会吓到人...”
“您..您是...”
“你是那个突然消失的人,你..”四人颤抖着身躯,向后缩退了几步,惊惧的看着身前的陈凌绝,那身衣服他们认识,那突然消失的视觉色彩,他们不可能忘。而他们的经历告诉他们,那绝不是魔术。
“你们好,不用担心,我是来保护你们的,之前车上也是我和同伴救得你们,所以你们之后会活着,没人再能伤害你们。”陈凌绝并未介绍自己,但他说了他们最想听的,“活着”这是度他们最好的承诺,他们在死亡的边缘已挣扎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