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音重如雷,沉闷的轰鸣很难令人相信,这是血肉臂膀碰撞出的声响,陈凌绝也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完好无损的左臂,看着其上架着的吞吐着锋芒的重岳大刀。
“这怎么挡下的?”陈凌绝脑子里此时已满是问号,按理说这不应该啊!当时力末劲竭的他,已做好牺牲一臂,借之遁走的最坏打算,可此时左臂上却连一丝痛觉都没有,要说娄罗刀刃不快,可那把重刀上此时的锋芒还吹刮的他脸疼,但这胳膊却如钢铁城盾般将那一切挡了下来,他并未受一丝伤害。
“你怎么会挡得下?你怎么还能挡下?”娄罗满怀愤怒,心中更是不平的吐血三升,他的刀连钻石都能削碎,可如今却砍不断一个脆弱的手臂,这也太讽刺了点,这尼玛是什么道理,这不科学啊!娄罗脑细胞死了一批又一批,却得不出个结论来。
那个七价的小子与他能消耗这么长时间,在他看来已是这世间仅有的了,不惧他的位价压制已经很是了不起了,而在他的域之雏形中,四周犹如真空,挥劲无阻,力大无穷,同时真空动荡,感知灵敏,就如金风未动蝉先觉的道理一样,他的感知无处不在,陈凌绝的招式变化他都看得见,以及预防的到。
可就是陈凌绝的攻击速度以及招式变化的频率让他都有点跟不上,他变对方也变,两人总是攻击着各自的弱点,似都能看与察觉到这些,而且对方的力量强的惊人,竟比他这八价洗体的强者还要盛上几分。
陈凌绝的火焰也令他恐惧莫名,那是源自灵魂深处不愿沾染的东西,因此一直耗大法力流沙换甲来阻隔他与火焰的接触,沙甲虽无时不再燃烧,但也在不停的更换,这一寸之间便如鸿沟,无限的消耗着两人的法力,生死相博已变成法力的对耗,看谁能撑到最后。
天道规循终究是他娄罗更胜一筹,使用这种大杀器的墨炎,以那小子的七价修为消耗肯定是比他要多上很多的,他选对了生路,也看到了胜利的果实,可在采摘时,却发现这愚人的国度里满是愚人的玩笑。
他劈山断海的重刀,他购价一亿的宝刀,他庚辛金锐的互鸣加持,却被阻在一只螳臂之前,他握刀的双手此时震颤难稳,刀身更有哀鸣传出,就如将死之鸟。
都是疑惑不解的两人,动作也就这般一直持续着,舒缓着耗去太多的法力,同时又暗中聚力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娄罗掌刀的双手再次紧握,虽不知其因,但挡得住一次,你还能挡几回。重刀力提,就要再次挥劈而下,他要让对方死,不留痕迹。
陈凌绝此时却是无比焦急,汗从脸颊上滑下,随着粗喘的气越来越冷,耗力近空的他,此时不知什么原因,竟一点都调动不出元力来,身体也变得无比沉重,似撑托不起这份沉重,再过几息就会倒下,看着重刀再次临近,他却再无力抵挡。
可陈凌绝却并未显出慌张之色,身至此时却更是面色冷戾,全身飘散着似乎来自地狱的气息,除了冷酷,更有绝情,那不带一丝人类感情,诡异的跳动着实质火焰的眼睛,更是冷冷的盯着娄罗,完全陌生的气息,却凝固着这一方不大的空间。
感受到陈凌绝诡异的气息变化,而且其全身的气势仍是在不停的提升,这让娄罗不敢再有任何的迟疑,表情也在扭曲中疯狂的挥下待他新生的重刀。这次看你还如何挡。
巨大的刀芒,如倒挂的九天瀑落,闪着刺目的金光,向陈凌绝百浪相叠的涌冲而来,陈凌绝丝毫不去怀疑这一刀落实,他会得个尸首异处的下场,可他却毫无退避之意,半步未挪,只是用静若潭渊的炎眸,不着情感冷漠的盯着这些。
“来的好。”刀芒已至面首近前,陈凌绝的嘴角处反而勾起一抹强大而又自信的笑容。
在陈凌绝表情骤变的同时,他的左臂当中一股与他血肉相连,但又十分霸道危险的奇异能量,猝然间如同弹爆一般,潮水般在体内疯涌而起,很快便涌向了他的大脑,无比强烈的冲击着他模糊的神识。墨炎铺展,再次如衣衫般罩住他整个身躯,让他身之所处真如地狱森寒。
“轰”金光闪耀的重刀,在陈凌绝静寂冷漠的眸中,娄罗的重刀已劈在了他的身上,但也是这时,一股由紫色织汇的光芒,在这瞬间内散发了出来,囊括进了十步之内的所有沟坎,形成了一道耀眼的紫幕光罩,笼着陈凌绝以及满目惊恐的娄罗,彻底消失在了外界的所有感应中。
外界随影此刻便极为焦急,紫幕出现的太过突然,而陈凌绝的危险又来得急切真实,他立即丢下手中的一具死尸,提着匕刃向这边赶了过来,可他在紫幕外却生生停下了脚步,即使看不到里面的状况,仅是散发而出的危险的气息便压抑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一步之隔的紫韵里似存着什么洪荒猛兽,正展牙拭爪,眈视着自己的猎物。
随影在外绕着急转了一圈,那股危险盘笼在他的心头却更加沉重,随影咬咬牙,便略去所有顾虑直冲了过去,人是他带来的,那是他的生死搭档,他还活着他就不能死。
紫韵萦绕的幕芒,看似如流水柔弱,可实际中却比钢铁金石还要坚硬,冲撞中随影感到骨头都快断了,可那方壁幕却不见动荡分毫,他在焦急着,在用力的破坏中,仍只能焦急着。而这边仅剩的另两位生存者,也感到了危险的布及,如聋瞎的两位七价强者,此刻更是不安,步伐也不知该如何移动了,危险无处不在,如暴雨狂涛的大海上,迷途的渡舟正在畏惧中迎接死亡的淹覆。
“这...怎么可能?”娄罗此刻已没了惊讶,有的只是溺水者最后的挣扎,恐惧早已充斥了他整个灵魂,他用如蝼蚁般微弱的颤抖不可抗拒的看着那倾辙向他的力量。他的刀的确撞在了实物上,可距陈凌绝却还有一线未达,他的刀便再不可进或挥拔而出,而他的身也如木石化,在这大恐惧中失去了身体的控制。
“蝼蚁,能得我魂镰的血饮,你此生也值了...”冷绝的冰寒,不带人暖的气息从陈凌绝身上散出,他似并不惊讶这些,他似早知结果如此,毫无情感的双眸,如天位上的王审视着他挥手可杀的奴隶。
“哧哧。”陈凌绝垂下的左臂微抬,在手掌心处,瞬间生成了一团小小的漩涡,漆墨如炎,带着无比强悍的吸力,万千道灵韵被快速的吸入了他的掌心之间。
掌心的漩涡仍在继续,猝然间一道碗口粗细的墨色火柱从漩涡中喷出,大地一阵阵颤鸣的晃动中向下不堪重负的陷落着,能量韵芒此刻已肉眼可见,正急剧的收缩笼罩在炎柱上,而后扩散包裹住陈凌绝整只左臂,这股能量也越来越恐怖,强大的威压更是让他的周身处形成了一道道诡异的微型风暴,不息的肆虐着。
在风暴的中心汇聚处,在一阵阵的能量涌动间,一件还很模糊的东西正飞快的显现着,而随着那东西的形成,一股无边的血杀之意,以不可节制的速度向外如病灾般铺散出去。
“滋滋!”能量汇聚的风暴域核中,在陈凌绝的左臂处,飘浮起了一件洞黑色的东西,镰刀,一柄周身赤墨,又仿佛从无数鲜血中捞出来的黑幽镰刀,而在镰刀的表面,更是焰烧着洞黑色的墨焰,火借风势,看起来显得更加的狂暴肆虐。
“啪。”陈凌绝的左臂轻揽,紧紧的握住了镰刃的刀身,脸上更是升起了一股强烈的邪异感,也不多话,猛然间对着满脸惊惧的娄罗便是斜挥而上。
随着陈凌绝的动作,镰刃挥出之后,一道墨色光芒霸道的破空而出,裹携着破开宇宙洪荒的气势,轰然的划向娄罗,冲撞向其后的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