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机,我静静地坐在哪里。
当然,我知道。手机并不安静。一块小方型即整个网络世界……
n多人找我,n多人给我发来各种信息。微信、朋友圈、qq、围脖……我置身在一个绯闻的漩涡之中。
不过,我是术数师。我有我的办法。
沉『吟』片刻,我给余敏发了一条信息。
“非常抱歉!本人要闭关静思。只能延后给你的茶馆找风水铺位。我先退款。如果愿意等,请等我数天,如果等不了,请收下退款。谢谢理解!”
微信转账给余敏后,我给lily任发了一条信息:“妞,洪斌和梁泓辰的单,之前是你跟的。我现在暂别‘易学之家’,你让领导另行安排术数师继续给他们服务吧。”
工作的事交待完毕。我将手机一关,扔在沙发上。然后,世界就此清静了!
你可以说,这是鸵鸟政策。
你还可以嘲笑,以为不上网,不开机,这些绯闻就不存在了?别人就不再说三道四吗?
但,只要我不听不看这些信息,在我的世界里,它们就销声匿迹!
说白了,人,终归只是生活在自我的世界里。外部世界的好坏其实与你并没什么关系!
最生动又最极端的例子,就是电影《美丽人生》
退一步说,每一天都有n多新闻,或者n多自制的新闻,排着队等大家关注点击!
今天,大家还在讨论梁泓辰的绯闻新女友是个神棍……明天呢?后天呢?一个月后呢?一年后呢?
说到底,太阳每天照常升起。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因我而转,也没有因我而不转。所以,我是谁,我是谁的谁,根本没那么重要!
术数就是趋吉避凶。面对是非,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从这个世界消失!
大唐密法中,有一大摩里支天法,能隐形制敌息灾。修此法,即使是非官非缠身,小人环伺,但全然而不觉。
即,是非小人在自我世界里全部隐去,而本身一点伤害也没有感受到。
我虽然没有机缘,修得大摩里支天法。但由此及彼,应对是非的真义就是隐身消失。从那个网络世界消失,从原本的生活圈子消失,将是非屏除在内心之外,静待灾息。
于是我彻底关机,就差没有悄然远游。
毕竟,为这种事,我认为无须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散心也需要成本,老娘挥一挥衣袖即扛过去的事,不值得劳民伤财。
没多久,我发现自己病了。
外感内热,气喘频咳,浑身乏力。几乎一直咳个不停!
得!正好彻底休息。
因为独自在家,和外界切断联系。我除了睡觉就是念咒,也不关心时日。感觉似乎三四天后的一个傍晚,忽然有人敲门!
刚“叮咚”没几下,就频频按铃,还大力拍门。
谁?
难道我还有快递没到?现在才送过来……
从禅椅起身,我趿着草编拖鞋,走到门前拧开锁扣。还没推开半扇,门外的人侧身跨了进来。
是张若弛。
白衬衫黑西装,手里还提着一黑『色』公文包。似乎刚才还在办公室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我有点茫然。瞧着眼前这一位翩然前来,衣冠绝尘的公子。他顺手关上门,上前两步瞪着我。
“你怎么找来了?”
“呵呵,很难吗?”他大步迈入我的客厅,将公文包扔在茶机上。“问一下物业就知道了。”
我眉头一皱,紫玉公馆的物管可谓业界翘楚,怎么能随便透『露』业主的信息?
他并不作解释。沉着一张脸,上下打量我,“你干嘛一直不开机?!”
“关你什么事?……”
话没说完,我咳了起来!咳得气短胸闷,两腮『潮』红。
“你……”
靠着墙,俯着腰,我根本说不出话。
“你坐下歇着,我给你倒杯水。”
摆了摆手,我捌过脸去,留给他一双微微擅抖的削肩。
张若弛等了半天,又上前半步,语气放软了些,“看医生了吗?”
“没有。”
我总算缓过来了。不过声音低哑。
“那吃了什么『药』?”
“不用。”
“你病成这样,不去医院不吃『药』,你想干嘛!?”
我淡淡地看着他,“找我有什么事?说完立即走。”
忽然,他寒潭一般的双眸,泛了幽幽的氤氲。主动调整了一下呼吸,才缓缓地说:“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关机。今天下班刚好有空,就过来瞧瞧。”
“我没事。瞧完就走吧。”
他不语,踱步走到我的双人麻布沙发,大刺刺地坐下来。沾座后,腰胯一侧,从棉垫边掏出了我的手机。
“你关机几天了?”
“……”我还真忘了。
体力羸弱,不宜久站。我没理他,往茶机旁侧的藤椅,懒懒地靠坐下来。
张若弛冷冷一笑,看牢我,“从那天直播后,你就一直失联,已经5天了!你知道5天是什么概念吗?如果出事的话,都已经收尸了!”
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他似乎隐匿着某些情绪,“你可以不看那些新闻,但你不能不理所有人吧!你的家人呢?就没人管你吗?”
说不上为什么,心头莫明一酸。气郁滞闷,我又咳了起来。
这一回,咳得快喘不上气。我侧趴在椅背,上身蜷成一团,一手抓着扶把一手捶胸,眼泪汨汨而下。不知何时,张若弛已蹲在藤椅前,还递来了一方纱帕。我没有接,低头举袖轻轻一拭。
“走吧!我陪你去医院。”
我摇头。
“别撮了!病了很好玩吗?”
我只顾低低喘气。
“就算你讨厌被炒作,也不用这样自虐吧!”
“我……没有。”
“没有就去医院!”
“不用。”
“你!……”
我按住胸口,转过头,看着他轻轻一笑,“生病就是消业。是好事。”
有一瞬的哑然,但很快他又半笑半嘲,“呵呵,消业就是有病扛着不治吗?”
“我没事,不用去……”
“……你不去医院,总得吃些『药』吧!”
“我不想吃。”
“……那就喝点枇杷膏!”
“不用。我念大悲咒就行。”
“呵呵!”一脸的不屑+两眼的搓火,他冷嗤一声,“那你好起来了吗?”
“我挺好的。这几天,每天念咒8小时。我念大悲咒的时候,从来不咳。你一来就咳个不停。”
张若弛被我的理直气壮噎得,半天也说不出话。
瞧着他那一副内伤在外的模样,我才察觉自己说的话不太中听。毕竟人家一片好意前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