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双手发力死死的拉住我,可无奈峡谷之间风力太大他压根不敢提我起来,我就这么被他抓着,吊在漆黑的岩壁上。
“别松手!”他开口对我说道,可是我什么也听不见,巨大的风声将一切撕成了碎片。
就这样,愣是挨过了五分钟。
风小了,那家伙把我拉了上去。
我此时心脏狂跳,差点没猝死过去,接着一只手电的光就打在了我的脸上,视线瞬间致盲眼前空白一片。
摆了摆手,推开那只手电,“话说你们一群人都有病是不是?这么喜欢用手电照别人眼睛?”
“你怎么回事?”疤脸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怎么回事?”装傻是我一贯的天赋。
“你们两个有病是不是?非要在这个鬼地方聊。”女人在我身后推了推我。
脚底一滑,顿时心又跳到了嗓子眼,我急忙抓住树枝喊道:“说的是,说的是,先过去再说。”
所幸这个时候头顶上再也没有捣乱的家伙,我们还是一路险之又险的走到了平台上。
借着手电的光四下打量了一圈,这里是一片巨大的平台,平台的后方是一座小型的吊桥,它与横跨在深渊上的巨型吊桥不同,它的路面仅仅是几片木片,而那些木片经过了风吹雨打早已经残破不堪,只是看了一眼就有点心惊肉跳,想着如果从正门走进来,怕死要在这破桥上遇上一劫咯。
吊桥过去是一道用不规则石块堆砌而成的古城墙,那城墙上爬满了根茎交错的树藤,在树藤的后面则是巨大的蛇状图腾,以及无数张诡异的古傩面人像,它们被雕刻石墙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这些外来者。
入口就在不远处,只不过巨大的树干将那个地方完全的封闭住了,如果不爬树而上的话压根就找不到这个地方。
我们目前所在的平台,好像是一处祭坛,祭坛的脚下是四方的青砖,中间摆了一个巨大的木柱,柱子上插满了倒刺,而倒刺上则是挂满了尸体,这些尸体已经骨化看不出年代和面貌。
木柱的四周摆满了火把的残留物,以及少许的灯盏,我可以想象当黑夜来临,这里的先民聚集在此时礼拜的模样。
不过现在都不复存在了,因为不单单是入口,其实就连整个城墙和祭台都已经与这片山融为了一体,翠绿的青苔在这上面铺满了一层,放眼过去那里还看得到什么青砖的本来色彩。
少许的地方还放着一些石碗与石锅,以及腐烂了手柄而落在地上的石枪的尖头与箭簇。
我来回走动了一圈,什么有价值的参考物都没有,全都是无法辨别的残破图案,细看过去是清一色的抽象画。
收回了思绪,我看了看不远处的疤脸和女人,它们这个时候正对着深渊发愁。
那说到这两个家伙新的疑问又出现了,之前在上面扔石头下来的是谁?之前我还以为是疤脸的这一伙人,但很显然是我考虑错了。
“喂!”疤脸打断了我的思绪,“这个盒子你能打开吗?”
“打不开。”我大致猜到了为什么他们会救我多半是因为这个盒子,所以我还是必须得吊着他们,“这里又没工具,我去哪里给你开这盒子?”
疤脸眼睛一亮,“有工具你能开?”
“噗呲,你就信这小子的邪。”女人笑了笑,从疤脸手里接过盒子。
“嘿!”女人这么一说我可就来气了,这祖上吃饭的行当怎么的也不能给说的一无是处吧?便提高了嗓门说着:“这就是你外行了吧?说我不懂开锁,那我就来给你掰扯掰扯,自古以来,就有锁匠,民间三十六行,其中一行是铁器行,铁器行又有二十四匠,铜匠就是其中一匠,生铜匠开店浇筑铜盆铜镜铜炉,熟铜匠挑着担子修理锁匙,烟嘴乐器。”
说完这些,我冲着她挤了个眼睛,“怎么样?这种八宝盒上的锁又叫做八门机括锁,其内有机簧与铜齿,它们各分管着八道锁门,如果不是用特定的钥匙是极其难打开的,而且这种鬼盒子怪就怪在它的内部有一种自毁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你如果强行打开盒子,它十有八九是会先行毁掉里面的东西。”
女人:“……”
疤脸:“……”
说完之后,场面瞬间冷静下来,他们面部的表情开始阴晴不定。
我知道他们在衡量我说的话,可是他们能分辨个真假出来么?说白了刚才的言论当然是假的,可它也是有原型的,都是我爷爷从小给我灌输过的,而且他们两个之所以需要我,绝对是自己已经摸出了这个盒子的一些原理,所以我只要牢牢的抓住“盒子没有人开,就会自毁”的这个点,他们就绝对抓不到我什么语言上的漏失。
果然片刻之后他们商量的结果出来了,还是和之前一样,疤脸给我红脸,女人给我白脸。
“那出去之后你有几成把握能打开这个盒子?”
“十成。”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十成的把握,开什么玩笑,要知道我入修理锁匙的手艺也是拜过祖师爷的,而且不逢年过节,收徒传艺的仪式还举行不了。”
骗人绝不能迟疑,这是忽悠最简单的常识,面对这种隔行如隔山的场面,能忽悠得就往大里忽悠,一句话就要下定论,先骗过自己,再不给对面留余地。
沉默了,那两个家伙又沉默了。
最后还是女人先开口了,她看了看我说道:“那这个盒子我们暂且不说,就说说对面的情况……”
接着她冲我嘟了嘟嘴,把目光向着那座巨长的吊桥看了过去。
搓,心底一沉知道这两个狗东西果然又要那我做小白鼠了。
那个地方是一个长度数百米的吊桥,吊桥的入口两侧立着两根三人合抱之粗的铜柱,柱子上刻满了诡异的鬼头傩面,那些傩面形态不一,表情各异其中有两个鬼面更是尤为恐怖,它们长角外露獠牙下翻,一张血盆大口拉开到了嘴角边,而那吊桥的锁链就是穿着那鬼面的巨口,然后顺着铜柱打入地下的。
吊桥的中间铺满了铜板,铜板与铜板之间距离相差不大,故而大风吹过整个吊桥都会发出轰鸣的声音。
“这鬼地方是人走的吗?”往前走了两步,探着头向深渊底下看去。
那一道裂缝犹如天堑,像是恶魔的巨口,长在地壳之中,深望过去直是觉得浑身冰冷,好似下面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一样。
“废话,不是人走的,那我们是什么?”女人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接着抬起了脚。
“别别别。”我一看急了,急忙往吊桥上走去,“大姐啊,这地方可不是闹得玩的,你这一脚下去,小白鼠都没了。”
“叫谁大姐呢?”那女人嗔道。
我缩着脑袋,有点卑微,“那你是小姐?”
“滚。”女人抬脚冲着我踢过来。
我一个侧身闪过,不敢和她多扯,抬脚向着吊桥上就走了过去。
此时风还不算很大,我走在铜板之上双手死死的抓着两侧的铁索,每当是微风拂过,桥身左右摇晃,一颗心瞬间就僵硬了起来。
“快走,快走!”告诉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
可即便是这样,走到中间的时候还是走不动了,路被堵死了……
是个人,一个人此时正站在吊桥的中间。
我举着女人给我的手电,眯着眼照了过去,而这一照我整个人就头皮发麻了起来。
原本单单只是一个人我还不怎么在乎,毕竟之前我就被这里的“人影”害过一次,差点没死在那悬崖上,只是这个“人”有点诡异。
因为黑暗之中那家伙正弯着腰,冲我作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