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喝的烂醉的李杰勉强的爬上了早朝,即使浑身都是酒后的不舒适感,他心里也依旧高兴。
“圣上昨日做的事情,臣等早已经知晓,圣上真是体恤百姓,宅心仁厚啊!”杨复恭在旁边夸赞着。
李杰满脸的得意:“都是杨大人教的好,朕才能够有如今的觉悟,对了,杨大人,朕前段时间给您送的人参您可否用了?”
“启禀圣上,臣用了一段时间,发现效果不错,多谢圣上。”杨复恭想起来那个堪称极品的百年人参,整个人都有着洋洋得意。
自己一手把圣上扶持上去,圣上有了些好东西就不停的往自己府邸送,如今他家里的空房里面全是圣上送的宝物!
“那朕就放心了,要是朕再寻得,还给大人送去。”李杰说道,下意识的开启了灵境眼。
杨复恭依旧是原来的忠诚值,其他有的人自己没有刻意拉拢,也就是四十五十而已。
嗯?六十的?
李杰朝着人看了过去,这人是朱邪鸦,也是一个能力不凡的人,按理说应该是狼子野心的,怎么会是又这么高的忠诚值?
李杰微微一想,说道:“朱邪大人,您为何一直沉默寡言,这是为何?”
“启禀圣上,臣身子有些不舒适,故有着沉默寡言,请圣上恕罪。”朱邪鸦声音平稳。
李杰看着他一点都不动的忠诚度,眯了眯眼睛,看来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朱邪鸦,这人态度太过莫名,让他整得有点紧张。
毕竟《资治通鉴》有载:朱邪氏,朱邪鸦,乃河东节度使(今山西太原)。
河东一带数个州都是他的割据势力,几乎割据了整个山西,割据势力还蛮大,且已被朝廷封为晋王。
十几年后,若自己无从恢弘大唐旧业,他可是,后唐朝代的太祖!
都说这朝廷里都是老狐狸,李杰独自思忖了一会儿,这个朱邪鸦,肯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大人多多保重身体,今日若是无事,就退下吧。”李杰站起来身子就要离开。
底下的田令孜连忙说道:“圣上,您昨日宴请长安城的人吃饭,用了国库的不少钱财,臣……”愿意补上国库。
他话还没说完,朱邪鸦就开口说道:“你觉得不行?圣上做什么事还得被你管着?”
田令孜本不是这个意思,被他这么一说,就连上面的李杰也神色不高兴。
“臣不是那个意思,臣只是觉得挣钱不容易,”田令孜着急的解释。
朱邪鸦一改之前的沉默寡言,继续怼人:“田大人啊,您这手伸的也太长了,这天底下所有的东西都是圣上的,只要圣上愿意,那就是值得。”
朱邪鸦斜着眼睛盯着人,一开始还不拿正眼看人,现在斜着小眼睛显得更加嘲讽。
“朱邪大人,您这是刻意针对老夫?”田令孜再傻也意识到不对劲。
之前的朱邪鸦沉默寡言,很少说话,也很少和人来往,田令孜从未见过他对别人的态度,以为他对谁都是恶声恶气。
没想到今天竟然让自己在朝廷上下不来台!
朱邪鸦呲牙一笑:“下官怎么敢呢,只是觉得圣上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我等身为人臣,还是少指手画脚比较好,毕竟圣上近来的有为作为,百官那是有目共睹!”
朱邪鸦话中有话,在场所有人瞬间意识到。
意识到最快的就是田令孜,他身为话题中央,本来想趁着皇帝高兴,趁机讨好一下,没想到半路冒出来一个朱邪鸦!
朱邪鸦这人真是欠揍得很!
可是田令孜知道,没了李俨,他等于没了靠山,眼下的处境,可谓步履维艰。
因此,田令孜笑的有着勉强,强行压着脾气:“朱邪大人,您这么针对我,恐怕是别有所图吧?”
在整个朝廷里面,心里深沉的人多的是,哪怕是一个幼小的孩童心机都很深,一言一语皆有所图。
“下官针对大人?这不可能,您可是晋国公,先皇都要唤您一声‘阿父’,下官又怎么有那个胆子,是不是啊大人?”朱邪鸦说的有着阴阳怪气。
龙椅上面很少见朱邪鸦说话的李杰有些目瞪口呆,这就是沉默寡言?这不是小钢炮在世?哒哒哒的打的田令孜无话可说。
尤其是朱邪鸦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总是目光下移,正好看在朱邪鸦的下腹,目光带着几分的奚落。
可能是错觉,毕竟朱邪鸦眼睛小,万一误会了咋整?
李杰压着心里的笑意,沉稳开口:“二位大人不用吵了,至于田大人还是抽空换身官服吧,已经开了口子竟还舍不得换,真是我朝典范!”
刚才他闲得无聊,在田令孜的身上打量一圈,田令孜似乎是穿衣服火急,加上也没注意,官服的中间不小心开了口子。
田令孜低头看了眼衣服,天气炎热他穿的薄薄一层,如今开口的地方尴尬,甚至能隐约看见一些毛发。
田令孜体毛旺盛,尤其是肚脐周围,这下在李杰的面前丢了大人。
“臣知晓。”田令孜连忙捏着衣服。
“田大人不必遮挡,反正你也没有那玩意儿,我们是看不见的。”朱邪鸦轻飘飘的传来一句话。
一旁的侍女和极少数脸皮薄的脸色瞬间一红。
明明漏出来的是肚子上的位置,没想到朱邪鸦的一句话让人就想的太多。
朱邪鸦话里话外的都是针对,甚至明里嘲讽田令孜没有那玩意儿。
田令孜铁青了老脸,这件事一直都是他的心头梗,哪怕是他有权有势也过不去这个坎。
以至于当初收了王建和一堆的养子,他也让王建变得和自己一样。
自从他成了国父就没人敢提,如今李俨死了,换了李杰上位,杨复恭处处压他一头,如今朱邪鸦也敢对着自己当面的嘲讽?
“朱邪大人莫要胡言乱语,田大人还是先下朝换身衣服,换身得体的衣服再来上朝也不迟。”李杰假装怒斥朱邪鸦,又安慰了田令孜。
田令孜听他这么说,脸色依旧铁青:“谢圣上。”
说着,田令孜扭头就离开了,朝堂,等他刚出了朝堂门,身后出来朱邪鸦不依不饶的声音。
“正常人穿衣服是为了蔽体,能够遮羞。他又没有什么可羞的。”朱邪鸦说的话阴阳怪气,还特意提高了声音,就是故意说给田令孜听的。
李杰偷偷笑完下意识的就去看了杨复恭,本来以为他也会脸色铁青,结果没想到杨复恭居然笑的满脸胡茬子都要飞了。
都是阉人,杨复恭居然还笑田令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