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很伤心很苦恼的叹了好几口气,还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以示她现在头都在疼。
“原本我是想去看看江铭如何了,可是大理寺那个地方又不好进,我又不想被人指责说干扰大理寺办案;但是,我真的很担心我的驸马啊,你说我是不是很头疼?真的很头疼。”
她又叹了一口气:“我这人心情一不好吧脾气就不好,可是身边的人个个都在为江铭担心,又个个在担心我因为担心江铭而伤了身子。你说,换成是你这个黑心黑肠的人,也不能对身边人发作吧?”
“一肚皮的不开心,可是又不能发作出来,真就是愁白了我的头发啊。”她看着柳芽的眼睛:“你真就是最知道我的人,就在这个时候你就打发人来请我了。”
“我告诉你,我当时就开心了一点点;因为满宫里看我不顺眼的、想除去的人真不是一个,但是她们都不如你可我的心意——谁也不知道来为我解解心烦。”
“还是你好,所以我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而你还真的不负我所望而威胁了我。现在,我可是有了可以发作的借口,很好的借口,而且你要知道,我会很高兴会惊动到父皇。”
她看着柳芽:“不过,看在你如此好的份儿上,所以我还是问你一句——你知道如何做才能让我开心吗?”
说完阿凤支着下巴眨着两只大眼睛看着柳芽,就像一个小猫看到了一条肥美的鱼,嘴角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柳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就是想要拉开和阿凤的距离,却忘了身后的软榻,一下子就被撞在膝窝里,不防之下就坐倒了。
好在有软榻,她虽然被吓了一下子,却并没有跌倒在地上;只是坐在她最喜欢的软榻上,却怎么也找不到舒服的感觉,反而就像屁股下烧着一团火,让她有点想跳起来。
“我,都答应你了,还不成?”她实在恨阿凤得寸进尺:“凡事都要留一线才好吧?”她露出哀求的神色来:“从前的事情咱们一笔勾销成不成,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阿凤换了一只手托下巴:“晚了。如果我一来你就如此说的话,这事儿还有商量。威胁了我之后,我怎么会相信你呢?你想不出来,我倒是有个主意,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这个时候的大理寺里是灯火通明。
说起来大理寺就是不同,哪怕是牢房呢,也收拾的窗明几净,房里的摆设虽然只有简单的一床一桌一个书架,但是如果不是有铁栅栏在,任谁也看不出这房间是牢房来。
皇甫大人正笑着相让江旭和江铭吃茶:“这可是御赐之物,下官平日里可不舍得吃,今天招呼两位贵客,下官不能太过小气了。”
“一会儿,本官做东给两位贵客接风洗尘。嗯,在这里住的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开口就是。虽然不一定能满足贵客的要求,侯爷和国公爷知道,大理寺是有规矩的地方嘛——但是你们的不满意还是可以说出来的。”
江旭的心神已经稳定了不少,虽然老国公现身在何处他不知道,但是经过这么久他已经不再那么惧怕大理寺了。
皇甫大人也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就是废话太多了;自打他带着江旭和江铭回到大理寺,没有问一句有关通敌或是江旭杀兄的事情,反而带着江铭兄弟在大理寺里好好的观赏了一番。
自大理寺的大堂,到大理寺的二堂以及后面皇甫大人所居的园子,乃至大理寺的所有牢房:整个大理寺,他们是转了一个遍,没有一点遗漏之处。
江铭拿起茶来几口喝下去:“还真是口渴了。嗯,传说中那么可怕的大理寺,居然只有牢房没有刑房,真就出乎我的意料呢。”
皇甫大人笑的一团和气,就仿佛他是个生意人般:“国公爷眼力好,下官受皇上信重,大理寺岂能做屈打成招的事情?只要打就会有屈的,因此下官接掌大理寺后,就先取消了刑房。”
“这些年来,下官的月俸也都贴了进来,才有了眼下这些个牢房。当然了,也不是下官一个人的功劳,能改造的如此让人舒心,也是在牢中的各位大人被下官感召,他们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他看向江旭:“侯爷,您怎么一句话也没有?”
江旭哼了一声:“不是要问案嘛,到现在了,你皇甫大人还没有问一句话呢,想要徇私不成?!”他不惧怕的原因,也正是发现大理寺没有刑房。
不动刑,他还会怕什么?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你问上一百遍、一千遍,问下老天来,他也只有一句话:我们兄弟都是被人陷害了。
因为无惧自然也就不怕皇甫了,他堂堂侯爷的架子与威风也就回到了身上,坐在那里对茶是一口也没有喝:骗鬼呢,这能是御赐之物?!
他们江府就是马夫喝的茶也比这个要好的多。
皇甫大人却是个细心的人:“是不是这茶不合侯爷的口?唉,大理寺是个清苦衙门,侯爷如果不能将就的话,下官倒是可以让人去给侯爷买上几两好茶。”
“只是下官囊中羞涩,侯爷真要喝好茶,只怕、只怕还要侯爷自己破费才成。”他说完脸也红了,就好像要上花轿的大姑娘一样,羞的头都抬不起来。
江铭的目光闪了闪,拿起桌上的壶来给自己再倒了一杯茶:的确不是什么好茶,不过和在边关的时候相比,这些茶已经极好了。
江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江铭,想了想还是把惊讶宣之于口了:“皇甫老倔,你居然、居然公然索贿!”
皇甫大人的脸更红了:“侯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唉,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呢?下官也是想要照顾好侯爷嘛,只是看侯爷您喝不惯粗茶才问上一声儿。”
“买茶的银子,当然只是用来买茶;如果侯爷您想要多打赏几个银钱,那也是侯爷您的意思——下官身为下官,对侯爷却之不恭;下官对侯爷向来尊敬,所以侯爷有赏下官也只能笑纳了。”
“这怎么能是索贿呢。您说是不是,国公爷?”皇甫说完还看向了江铭,一身的正气却被脸上的红晕给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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