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巴拉从来不把女子放在眼中,也从来不认为女子的性命有多么的可贵:因为女子在他手中就如同羔羊一样的脆弱不堪,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他有力量,他有功夫,他感觉自己高高在上,那些女子就应该跪在他的脚下哭泣;那些死去的人他从来没有生出过愧疚,在他看来那些女人能让他感到某种快乐,就是那些女人生来最大的幸福!
但当他失去了他的力量,再面对阿凤手中的匕首时,心中生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恐惧,甚至他的身子都在战栗,不可控制的颤抖着:他也是血肉之躯,在此时他才知道他和那些卑微的女人们没有什么不同,刀子一样会让他受伤。
就连疼痛他也不会比死在他手中的那些女人少些,在他的感觉中,应该是比其它人更重些: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可以这样痛!
他想求饶,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哪里说得出口?那巴拉吸了一口凉气:“公主殿下,臣不过是奉旨前来,殿下如果看臣不顺眼让臣离开就是,如此刀剑相向臣要问公主这是何意?”
“难道这就是公主对待浴血杀敌、保家卫国的有功之臣的手段吗?臣,不服。”他咬着牙说出这番话来,就是希望阿凤能有所顾忌,不会再伤害他。
阿凤的一双眼睛平平静静的,看着他的目光里没有半丝波澜:“有功之臣?你是有功之臣所以就可以虐杀那些多的女人,个个都是一尸两命?!”
“本宫今天真的很想杀了你,就在这里为世间除去一条祸害,为死在你手中的那些妇人还有她们的孩子,向你讨一个公道。”
阿凤口中的话不断,手中更没有闲着,几句话她就在那巴拉的腿上又留下了两把匕首。
那巴拉在心里骂了一声“疯子”,他这才知道阿凤是真的想要取他的性命,原因很简单:完全和阿凤无关的、那些被他害死的妇人们。
他真的有些莫名其妙。他当然知道自己所为是不好的,不能见光的,所以他行事极为小事,所买的女子和他上手的女子,都是一些没有什么背景的,死了后能用钱打发的那种人家之女。
那巴拉可以对天发誓,他经手的那些妇人绝对没有一个人和阿凤有关,甚至是和阿凤手下的人有关都不可能。在这一点上,他向来很仔细的。
至于秘密被人知道他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只要是秘密迟早有被人发现的一天,所以他早就有准备。只是他没有料到,他会面对这样的局面。
“太后,太后,茶里真的有毒!”他知道此时能救他的人只有太后,所以他干脆大叫起来:“臣知道太后赐下的茶绝无问题,可是却有人借太后的茶向臣等下毒,此事岂可不查?”
“下毒之人用心之毒,那是要往太后身上栽赃啊,臣请太后着御医验茶,绝不能姑息这等人。”他知道茶中的毒就是阿凤所下,哪怕他不知道阿凤是如何把毒下到茶里的,可是他一样还是如此认定。
太后终于找到了机会。她一直不曾再开口,就是不想再被阿凤和皇后算计:那巴拉等人吃苦太后并不以意,反正到时候自有皇帝去头疼,又不会对她有什么伤害。
如果那巴拉他们足够聪明,能给她借口发落阿凤那她才有开口的必要,否则就由着那巴拉他们和阿凤自己去争斗。现在,那巴拉终于让她等到了。
“来人,宣御医前来验毒。”太后没有喝斥阿凤一句,也没有拍案大怒起身,平静下来的她反而更加的危险。
如果有毒的话,那太后就可以大做文章了。就算茶中的毒和阿凤没有关系,此时也定有关系。左右也不过是太后的一张嘴,全看她怎么说了。
太后吩咐完后看了一眼皇后,见皇后醒转过来微笑道:“你醒过来了?醒的倒也很是时候,正好可以和哀家看御医验毒。”
皇后揉了揉额头:“毒?太后的茶中岂会有毒,真真就是狼子野心,敢如此对太后不敬,本宫定不能轻饶了这等人!太后,如果有毒的话,那此人用心更加恶毒,更要查个清清楚楚。”
“查到那下毒之人,更要把指使之人找出来,本宫定要他们九族皆灭。”皇后话中的杀气四溢,听的众人汗毛都站了起来。
其它妃嫔们连看皇后也不敢看了,因为她们不知道皇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皇后这是要同谁算帐:在她们看来今天的事情,自然是皇后的手段。
倒是贤贵妃和明妃若无其事,一人给皇后端茶,一人给皇后拿起了药来:她们亲自伺候皇后服药。
皇后接过药来服下,不忘向贤贵妃和明妃道谢,但是转眼间她的脸上就全是严霜:“如果这茶中无毒,你们几个倒要给本宫好好的解释一番——皇太后岂是能轻侮的,皇太后又岂是你们可以诬陷的!”
太后自皇后回宫后同她们母女交手不止一次了,输的次数多了自然会长记性,因此她狐疑的看看皇后,才又看向了那巴拉:她有点怀疑这里面有猫腻,不想再栽在阿凤母女手里。
阿凤看着太后:“这茶里绝对无毒,太后岂可任这等小人欺侮!”她可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孙女,如果不知情的真要当她和皇太后感情极深呢。
那巴拉当然知道自己中毒了,且不是他一个人中毒:“太后,茶里绝对有毒,此事定要彻查——臣现在很担心太后您的安危啊,太后!”
他一开口其它几个武将也齐齐开口,人人都确定茶中有毒:他们不和那巴拉同仇敌忾的话,那就等着阿凤往他们头上扣罪名吧。
太后见那巴拉几人如此的确定,便对御医们道:“验看吧。你们要仔细些,哀家等你们的结果。”
皇后咳了一声:“无毒的话,太后,这几个人定要好好的审问——对太后已经不是不敬了,此事还要好好的回禀皇上才是。”如果不是牵涉到多人,皇后真想把眼前的人及他们的家族连根拔起。
太后闻言看着皇后点头:“哀家正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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