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李黑双手运气,用一阳指将网眼拉开,两个人先后落地。
地下的四人大惊,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将两人围住。
护马的两个人也冲过来。
真思美出手就打倒一个。
另两个人被李黑用一阳指点倒。
一人大中,快拉铃报警。
有人拉响警铃。
李黑拉起真思美就走,这一拉,又使真思美心中一热,心里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她对李黑的恨意又烟消云散。
两人疾奔墙西。
从墙北进墙西出。两人已经侦查好一旦事败能够逃走的路线。
西墙果然无人。
西墙光滑高耸,没有树木可攀援。
追兵又至。
仅隔丈远,只见火把飞移人声鼎沸。
“别让他们跑了。”
“快追,向西墙那边跑了。
一根绳子从墙上垂下。
那是他们早做的准备。
“你先上。”真思美对李黑道。
李黑什么话也没说,抢先抓住绳子,将真思美扔在墙下。
追兵迅至。
李黑回头,见真思美还在下面。
真思美也抓住绳子,迅疾而上,李黑见状不满地问:“你忙什么,弄不好绳子一断,我们两个均被抓。”
真思美听他此言,又放下绳子,等李黑抓上去。
墙下,追兵两人已出刀直砍真思美。
“等我逃出,再来救你。”李黑在墙上喊。
一飞镖打出,李黑闻声跃墙而去。
真思美见他走脱,心气一松,悉心力敌,她打翻两个,转而冲向南门。
对方又大叫:“别让她跑了。”
“快关大门。”
西墙人渐多,火把将此处照得如同白昼。
真思美直向南大门口冲去。
大门已关。
后面又有追兵至。
匆忙间她轻而向东,墙边有一高大的杨树,她攀登而上。
江菱姑又带人追至,见状命人放箭。
箭镞与暗器齐打向真思美。
真思美脱下外衣,在空中乱抖,遮挡飞来之物,身子一展,如蝙蝠般在夜空中飞去,转而消失不见。
李黑身中一镖,毒镖。
他没走几步,便中毒倒地,他屁股上几个针眼也流血不止。
真思美躲开云庄人的追杀,她心中惊念李黑,转而寻来。
他发现了李黑。
李黑倒在地上,他见真思美前来,不是高兴而不满,他问:“你怎么才来?”
“我被人追杀,没能随你出来。”
“我受伤了,中了镖。”
“是吗?”真思美忙俯身去看。
“还不背我走,你要等他们来抓住我吗?”李黑气愤地喊。
真思美一言不发,背起李黑便走。
一个女人,夜行十里多路,才走进一个村庄。
这时,无已微明。
她叫开一家的门。
这是一对老夫妻。
“大伯,他病了,给口水喝吧。”
老人要真思美将李黑放在床上。
李黑大腿中镖处已变黑,毒镖?
真思美大惊。
她忙将口对准李黑的伤处,好用口将毒血吸出。
幸亏不是剧毒。
真思美又用清水为其刷洗伤门,然后,将随身所带的“顺天通宝丹”放入伤口处,才包扎伤口。
完毕。
真思美关切地问:“怎么样?疼吗?”
“疼!”
“喝点开水。”
“不,我要喝酒,快给我拿酒来。”
这家没有酒。
真思美只好出去买。
好久。
真思美才在另一村庄买来一大葫芦酒。
李黑拿过来如喝水一般,顷刻,将一葫芦酒喝下过半。
“慢点喝,别醉了。”
“不用你管。”
一大葫芦酒都喝入肚中。
两个老人看得呆了。
这么多酒,一口气喝下去,简直如喝水一般。
老太太问发愣的老头:“你就不行,你从来就不行,连一杯都喝不了,人家才是男子汉。”
老头不服,说:“我年轻时也一口气喝过一斤。”
“一斤算什么,你喝一斤醉了两天,人家是四斤多。”
老头转身拎一把斧子出门,在门外用力劈木柴,也不和老太太说话。
李黑一口气喝下白酒,却没有用扬波罗汗功逼出。
他中毒之后,血脉自封,已不能使用罗汗功。
不久,酒力攻心,他醉了。
他醉在一个陌生的农人家中。
他大骂。
他骂真思美:“你这个骚女人,不知和谁睡觉,又来找我,你不是个好东西,是你骗了我,你为什么要偷白大龙马?你们一起陷害我。”
一切都黑白颠倒。
真思美无言以对。
她大哭。
“我真是个不幸的人,白秀香,你为什么不爱我,你知道我的心有多么苦吗?我和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在一起,我搂着她去想着你,你知道我的心思吗?你的心太硬。”
真思美感到痛苦。
酒后吐真言。
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黑见真思美不动,他又用手摸着真思美的脸。
他大笑。
“你算什么女人,一点儿自尊都没有,像一只苍蝇盯在我这块肉上,我若是你,早拿一条绳子吊死了。”
刻薄的话。
酒后的话是假是真?
真思美泪流满面。
她无言以对。
“你哭什么?你也有哭的时候,你也知道悲伤的滋味?”
“对。”
真思美也是人,一个需要关爱的女人。
“如果不是你,我早已得到了白秀香,你总在我面前绕,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李黑双手捧住真思美的脸。
酒气喷在真思美的脸上,真思美闭上那双美丽的眼睛。
李黑大吐。
李黑将吃过的东西喷在真思美的手上、怀中。
真思美将他扶住,她怕他倒在地上。
她拿来温水为他嗽口。
好久,李黑似乎恢复了平静,他倒在床上大睡。
真思美又为打扫他的污秽之物而忙碌。
老妇人也来帮助。
老头也来帮助。
老头低声对真思美说:“孩子,你脾气真好,他可真有福气,有你这样一个老婆。”
不料,这话让老妇人听见。
她转过身来:“老头子,你什么意思?她好你和她过,我走,我早讨厌这个家了。”老太太说完,转身便走。
真思美上前去拉。
老头子见状,大声道:“别管她,让她去,我已忍她三十多年,走了好,一走了之,再也别回来。”
老妇人听罢,竟坐在门口大哭。
真思美忙上前劝解。
老妇人一边哭一边抹眼睛一边说:“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他是个穷鬼,若不是我嫁给他,他还是个光棍。”
“不对,邻庄的张小五也愿嫁给我。”老头子虎气抖增,也不示弱。
“那你去找她。”
“你走,我就去找她。”
“我偏不走,气死你。”
老妇人犹如小孩一般,双腿乱蹬,急得真思美不知如何是好。
老妇人拉着真思美的手,对她感慨地道:“谁叫我们生来就是女人,在这个世界上,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真思美见她悲伤之状,想到自己的处境,心中一酸,也流出泪来。
两个女人执手相看泪眼,对哭不止。
“孩子,你怎么哭了。”
老妇人抹自己的眼泪,不哭了,她又痛惜地问:“你这么好的白脸蛋儿,别让风吹坏了你的皮肤!走,进屋去。”
老妇人又将真思美拉进屋。
老头子见妇人意见无常,走又不走,不请自回,挖苦地道:“你不是要走吗?你走,我要找张小五。”
“你走吧,不走是小狗,是在地上总“汪汪”叫的小狗。
“你是大狗。”
“你是小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相让。
老人如小孩。
两个老顽童这么一对一,反而把真思美逗笑了。
但她笑中有泪。
老头见真思美破涕为笑,转头来问:“姑娘,你别哭,哭会伤身子的。”
楚楚与尚南两人此时也在该村之中。
楚楚眼尖,真思美一个人去买酒时,他已看见。
她知道真思美与李黑在一起。
但他没有告诉尚南,他一个人随真思美而来。
恰好两个老人在吵架,他一个人探头进来,发觉李黑蒙头大睡。
他看到李黑伤而又醉。
他心一宽,转身回去。
尚南正在一家喝茶,她见楚楚出去又脸色不安地返回。
她忍不住生疑:“刚才你出去干什么?”
“去厕所。”
“你的神色不对,你一定看到了什么人?”
“没有的事。”
“有很多人追杀楚楚,这一点尚南是知道的。”
但她决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就在此地。
楚楚想回避,他想尽快离开这里。
楚楚推测真思美她们不会立即就走,尚南与真思美两人相见,一定会改变主意,也一定会有一场相斗。
尚南不是真思美的对手。
楚楚说:“我们吃过饭就走。”
“今天不走了,就住在这里,我已太累。”尚南说。
“你不听我的话?”
“你不体谅我。”
两个人谁也不让步。
“我实在太累了,我们休息一夜,明天再走不好吗?”尚南口气一软。
楚楚也随机作出让步。
“我们休息一下,但我们天黑前要走,我刚才外出看见一个人。”
“谁?”
“一个敌人,他以前发誓要杀死我,他是武林前辈育北宁。”
尚南没听过这个名字。
女人好哄。
楚楚见尚南平静下来,又如对小孩一般哄她道:“他功夫太强,我十个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四处找我?”
“谁叫你做那么多坏事?”
“有些事不是我干的,他们却偏偏安在我头上,就像长空雁身知中剧毒,与你与关,可他偏偏认为与你有关。”
尚南被一话点中痛处。
她相信了楚楚的话。
夜色一合,两人又登枝上路。
真思美出来漂水时,正与两人的身影相对。
楚楚悄然回头,好险。
如果真思美与尚南相见,两人一定好斗场,精彩的绝论。
李黑还在屋内大睡。
屋内闪出桔红色灯光。
两个老人开始为这两个远路而来的客人做饭。
老头子要认真思美为干女儿。
真思美答应了她们的要求。
老头子很高兴。
老太太也很高兴。
从天下掉下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两个老人乐开了花。
老头子特意让老伴去打酒。
他要为飞来的大女儿喝几杯。
人生难得几回醉?
旦旦娇终于有一日逃出层层监视,一人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