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黑不解,为什么大眼皮不亲自前往。
这里面是否有别的圈套。
他没有多想。
大眼皮春化枝又说到酒香。
他知道江菱姑。
江菱姑也认识他。
他只在江湖中听人风传过大眼皮与江菱姑的事情,那是别人的事。
他不关心别人的事。
他只关心酒。
江菱姑能酿出如此的好酒,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一个奇人。
大眼皮春化树与江菱姑有很深的恩怨。
他知道这种恩怨外人不能插入。
为了喝到酒,他决定去,但不杀人。
凌河度也有他的打算。
几个风餐露宿。
凌河度将李黑带到江菱姑庄前。
远远闻到一股酒香。
一股溪水从庄前流过,汩汩有声,十分引入遐思。
风水宝地,背山面河。
江菱姑也会功夫。
门前。
两个庄前门卫伸手拦住。
“求见!”
“我们帮主什么人也不见。”
江菱姑新成立红菱帮,她自任帮主。
大多人并不知道这个帮派。
护卫不认识李黑,也不认识大眼皮的徒弟凌河度。
“要想见她只有硬冲。”
凌河度低声对李黑说。
李黑不想这么办。
对一个女人家,不要轻易动武。
李黑不想这么办,这样有辱斯文。
没有别的办法。
“我们晚上来!”
李黑低声对凌河度说。
晚上飞入院中,直接找江菱姑说话,也只好如此,白天打入门去,让江湖上有身份的人听说,好说不好听。
两个人转身就走。
一个客栈。
两人投入一个黑客栈,简单地喝些东西,当然也要了一壶酒。
凌河度没有喝。
李黑喝过后有些头沉,他一个人先倒在床上。
天完全黑了。
李黑突然觉得头重脚轻,困意渐浓。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莫非酒中有毒?
凌河度没有事。
他用杨罗波汗功逼出酒气。
果然,有一种难闻的气味随酒排出。
好大的黑店。
将计就计。
李黑浑身被汗水湿透,倒在床上拉上被子大睡。
凌河度心中奇怪。
他睡得这么早,也太贪睡。
今天晚上会成事吗?
不久,他倚被而卧。门外窗纸被戳破。
有一股迷香吹进。
李黑用逼气功停止呼吸,凌河度却意外地惊醒。
他大叫:“前辈!有人!”
李黑没有答应。
“他已死了!”
一声大喝,早有一黑衣黑脸人持刀而入。
大刀白光一闪,已直向凌河度。
凌河度抽手去击,不料对方身法快疾。
另一个从他身后冲到,一指点中他的哑穴。
凌河度哼也未哼一声,倒在地上。
两个黑衣人转身又要齐杀李黑。
不意李黑正站在两人身后。双眼上翻,舌头外伸。
一个可怖的形象。
“你是人是鬼?”
男的大刀一抖,厉声问。
“鬼!”
男的更不答话,一刀砍来,要将李黑拦腰砍为两段。
女的一愣神之后,不信她放的药力不会发作。
也伸掌来击对方面门。
一个大旋回式。
夫妻两人同时面上一麻,竟然是被对方吐射的水柱上点中穴道。
两人倒地。
兵器脱手。
“你到底是人是鬼?”
女的还不明白对方是何许人也。
“你的药不好使!我没死。”
“我就是不信,压根不相信,我的药是祖传的的三分迷,没有不被迷倒的人。加在酒中药力更快。”
“你没喝?”
男的惊异地问。
冷冷一声笑,李黑没有回答。
真遇上鬼了。
“你要杀死我们?”
不回答。
不回答更增加几分恐怖。
此时无声胜有声。
李黑逼视着他们,他又点亮灯,灯光下三个人倒地。
凌河度睁眼看他们。
他不动,也不能说话。
“你这里有好酒吗?”
“有,有!”
“五十年前的陈酒也有!”
“快去拿来我喝!”
“你若放了我,再给你炒几个下酒菜,我这个小店的酱鸡手、酱猿手、烧鱼脸、锅包肉十分出色。”
男的还很会说话。
女的也赶忙道:“大爷若饶我们不死,甘愿为您当牛当做马。”
李黑解开他们的穴道。
两人坐在地上不敢动。
“你知道我是谁?”
“小的才疏学浅,孤陋寡闻!”
“我告诉你们,我叫李太黑,号**需十,听说过吗?”
夫妻两人面面相觑,没听说过,但又不敢说没听过。
两人反应极快,一唱一和。
男的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李黑的大名如皓月当空,如雷贯耳,我早有耳闻,今天才见尊颜。”
女的也道:“大爷功大盖世。连三岁的娃娃也听到过这**不离十。”
男的赶忙纠正道:“**需十。”
女的道:“我知道**不离十!”
“错了,是**需十!”
男的虽然声音低,屋内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李黑没有笑。
他不笑,别人谁笑。
“我告诉你,我叫李黑,号**需十,会扬波罗汗功。”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都记住了?”
“记住了。”
“快去弄酒和什么狗手!”
“狗手?”
“对。”
“禀告大爷,我们这里没有狗手,只有鸡、猪和人手。”
“什么?人手也做?”
“小的不敢,但大爷要吃,小的把妻子的小手砍下来。”
“你敢!”女的怒问。
“我不敢!但大爷要吃,我们也会给。”
“大爷没杀我,但大爷不会吃我的手,我的手不好吃!”
“你们快去。”
两个人答应一声,唯唯诺诺地退出门去。
李黑解开凌河度的穴道。
两人坐在床上。
“你竟然放了他们?”
“他这里有好酒和手。”
“他们可要杀我们。”
“杀他们没有意思,让他们改邪归正,他们也没伤着我们。”
**需十很大度。
凌河度感到不解。
对这种杀人的黑店主就该杀。
魔鬼无论如何打扮也是魔鬼。
狗改不了****。
酒很快上了。
手也上来。
这里山泉水酿的酒别有风味。
酱菜也好吃。
新搬桌椅杯盏。
两个店主如奴才。
“大爷请用。”
“不!”
“为什么?大爷怀疑我们?我先喝先吃!”
男的先喝一口啃几下鸡,猪手。
女的笑问道:“大爷请用。”
“不!”
酒真香,酱手真好吃。
夫妻愣了,不知李黑要干什么。
“大爷您……”
凌河度也不知道李黑此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三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沉默。
两个店主心中十分害怕,难道他又要杀人?
做完好吃的再杀人?
李黑端坐桌前。拉长了腔问道:“你先说我是谁?”
男的忙答:“大爷名李黑,号**需十。”
“会什么功夫?”
“扬波罗汗功。”
“你?”
女的一愣,见李黑又盯着自己,赶忙低下头。
“说!”
“大爷,小女子不知说什么?”
“刚才他说的话。”
女的一愣,男的低声附耳。
女的忙道:“大爷你叫李黑,号**需十,会扬波罗汗功!”
李黑满意地笑了一笑,问道:“都记住了?”
“永远不会忘记,都刻在心里!”
凌河度十分不解,李黑到底要干什么?
大人物走出去要隐姓埋名,生怕人家知道。
他却硬让人背下他的名号。
怪人。
李黑这才开始吃。
凌河度也拿起一个猪手吃。
果然好香的味道。
这是用中药熬煮后又酱制而成。
夫妻二人待立一旁,一个给倒酒,一个给解释。
好酒。
李黑喝得很舒服。
一大坛子酒很快过半。
“还有吗?”
“还有两坛四十年前的祖上留传的引子!”
“快拿来!”
男的答应一声,很快抱来一坛。
“再把那坛拿来!”
“大爷还要喝?留待明日……”
“我今晚就走,喝完这两坛酒就走。”
夫妻面面而视,谁也再不敢说话。
三大坛子酒喝完,那得需要真功夫。
“这叫什么酒?”
“十里香。”
“十里香?”
“回大爷的话,真的叫十里香。”
“我记住了。”
大吃大喝,一副旁若无人的神态。
不过好久,李黑才道:“你们两个回去,叫你再来!”
两人如释重负,诺诺赶声地走出门去。
原来,酒入肚中不久,李太黑就要撒尿,憋得十分难受,但是,一个女人在旁边,他不好意思随地方便。
两个大坛子空了。
他将尿装入一个大坛子。
凌河度觉得好笑好气。
没法子睡了。
这房间有一种怪味。
他不啃手了。
李太黑又传声入密叫两个店主。
“大爷有何吩咐?”
两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赶来,他们一是跑得快累的,一是心里七上八下没有底吓的,都是十分紧张。
“埋单!”
“埋单?”
两个人不慌不忙地说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埋上多少钱?算帐!”
李黑不高兴,他本打算新创出个词。给后代人延续用,没料到,他们竟然不懂,真是一个二百五,没有内涵。
凌河度暗笑。
“小的捡条命,还敢要大爷的钱?一分钱也不收。”
“三坛酒多少钱?”
“大爷,怒小的直言,这三坛酒是无价的谁出多少钱小的也不卖。
这是小的祖辈传下的引子,酒好喝全靠引子勾兑的。”
夫妻不约而同地看三个坛子,三个全空了。
只有一个坛子在地上是满的,一看便知,那是他的尿。
天啊,引子没了。
夫妻在心里感叹,没有人敢说出声。
命大还是酒大?
报应。
人肉馅饺子以后不好卖了。
两人沉默。
三坛酒一个人喝了竟然不醉。
他真的没醉。
“外面天黑了吗?”
问这话时使人感到他似乎醉了。
“回大爷,天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你们好好地睡一觉吧!”
“不,我们走。”
“什么时候?”
“这就走。”
“去哪儿?”
“不告诉你们,凌河度,我们走,这是一个秘密。”
李太黑捧着肚子站起来,对两人道:“你们先出去,我要方便一下。”
好快的消化通道。
两个人又走出去。
屋里传来哗哗啦的响声。
酒丐汪雨来到云庄。
馋酒。
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长烟袋背在肩上,他已无力拿起这只长烟袋。
云庄有几家酒肆。
酒香飘十里,这话不假,特别是江菱姑所酿的祖传秘方酒,十分醇厚,回味悠长,更是名扬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