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喂,哪里来的炉子?捡这么个东西做什么?”金子见银子自袋子里拿出个炉子。不知搞什么名堂。
“瞧着是风昔来用过的。”银子拿在手里端详下。
“风昔来的炉子有什么好看,咱们爷用的是特制。”金子上了一眼。
“是侯府的丫头扔出来的。”银子把东西重新装好。
“哪个侯府?”
“宁安侯府。”银子喝了口水。
“感情你这一早上没敢别的事,丫鬟扔个---等等,哪个丫鬟?”金子把炉子倒了出来。
“二宝。”
“你能不能一溜说整齐,快告诉爷去,银子,要说你今天的事儿啊,做对了。等着爷赏吧。”金子拎着炉子奔了戎渊的书房。
守门的小厮忙相迎让道。
“爷,您瞧这是什么?”金子把炉子一举。
戎渊放下笔,抬眼。
“一个炉子,稀奇个甚。”戎渊拿起笔继续写。
“哎呀,爷这是风昔来的。安姑娘的丫鬟扔出来的,银子捡着了。”
戎渊顿了顿手。阴沉了几分。“他脑子倒是好使。砸了。”
“哎,爷放心,妥妥的。”金子知道自家主子心里憋着气呢。
那个风昔来可没少近便安姑娘,虽说安姑娘女扮男装,爷知道了来龙去脉,心里不舒服,一直拧着个疙瘩。这炉子送的,岂不是说风昔来也知道的安姑娘女扮男装的事。爷就更介意了。
银子在后头,见金子屁颠地处理炉子去了。
“可有什么变故?”
“回爷,无事。”
“嗯,今儿你立了一功。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戎渊慵懒靠在椅子上。
“属下在爷跟前,什么都不缺。”银子笔直的立着。
“你和金子真个对比。爷知道你缺什么。回头给你娶上一房媳妇。就齐全了。”
“属下愿一生追随爷。”银子的脸红了。
“追随爷也得娶媳妇,爷那嗜好的幌子可是假的。你和金子又不是不知道。得了,别是把心真给了爷吧。”戎渊绷着笑。
“不是,是----”银子眼皮子跳了几跳。支吾着。脸更红了。
戎渊坏笑一声。“不是就给爷娶了。相中了哪家的,只管说话。别让金子抢了先,那小子可精着呢。”
“是。”银子只得应声。脑袋有些大。晕乎乎的闪过一个身影。又暗自晃了晃头。
戎渊瞧着他那别扭样,也不逼着他。
“去吧,你这榆木疙瘩也开开窍。把这个给你家夫人送去。”
银子接过来。忙去完成任务。
戎渊却寻思开了。丫头聪明着呢。说明已经知道风昔来的身份。扔炉子,说明要远着风昔来。做的不错。值得奖励。
这丫头是如何发现的?
他从匣子里拿出那个在桩子上伤了马的暗器。这个东西他倒是想起来了。现代的时候他见过。牵扯了一宗案子。虽不是他经手的,但出于同一门,他没袖手旁观。
年头多了,他都快忘了前世的事。记得有这么一个标记性的东西。与这个不完全吻合,也酷似。他不认为这是巧合。这个月国的太子也是穿越的?应该是了。这个认知错不了。
百里风行,联系这样东西,他倒是想起了前世里有这么个人。
这可有意思了。不知那位是什么时候穿过来的。这么苦心的经营。野心昭然若揭。倒是没有污了前世的头脑。前世的他好像是什么集团的首脑来着。
今世托生为太子。待遇还不错。
总比自己强。苦哈哈的熬了这么多年。若不是宁儿救命,指不定又投生到哪儿去了。
宁儿又来自哪里呢?那丫头把那些山寨的兵可是训练的不差。据说还有什么阵法。真不知道都从哪里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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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该喝药了。”大宝端着药碗进来。
“怎么又喝。我都全好了。扶着我起来到门口透透气。见天的熏香,认谁都架不住。”
“姑娘,您去磨徐嬷嬷吧,奴婢不管用。回头夫人怪罪下来奴婢顶不住。您当成全可怜奴婢,把药喝了吧。”大宝苦着脸。徐嬷嬷的叨念咒,夫人的眼泪,哪一样都够呛。
让姑娘喝药是最难的事。按说姑娘通药理。明病宗。只对这喝药是深恶痛绝。哪一回稍好一点都咽不下去,差不多磨破了嘴皮子。
安宁对喝药的抵触从现在带过来的恐惧。那时候她体弱。汤药一副接着一副,从小喝到大。直到遇上了师父才甩了药罐子。
捏着鼻子把药喝了,打了个寒噤。大宝忙塞过来一块蜜饯。
吃着还不错。“这个蜜饯哪里买的,回头再买些。”
大宝忙应了。且没说是哪里买的。安宁只随口问问。
“还有两罐子,够姑娘吃一阵了。”
安宁又吃了两块。“你们几个也分分。娘亲那里有没有也送过去一些。还有敏妹妹。”
大宝头疼了。这蜜饯哪里是买的呀。是戎爷命人送过来的。也没说让别人吃。
她只得硬着头皮做去了。当然只给了夫人和安敏姑娘。他们几个哪里舍得吃。
大宝纠结出去,三宝进来了。
“姑娘,弈王府的人又送东西来了。”
安宁停了嘴。“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回姑娘,在别院的时候弈王就派人送了。”
安宁眼珠转了转。“还给什么人送了?”
“好像给了薛姑娘。旁人那里没听说。”三宝回想了下。
这李弈是什么意思?
“东西不能留在咱们院子里。知会夫人一声。送到老太太跟前去。只说给咱们压惊的。”
老太太那里如何想她不管。总不能私自留下这不明不白的礼。老太太和李玉珍心心想着让安雅攀上李弈这门亲。若是她搅合进去可要糟。东西送去,也表明自己没那个心思。他们再怎么想就随他们去。
“娘,您瞧这是什么事儿。宁丫头的婚事还吊着呢,弈王就送了礼来。”李玉珍见礼品来了气。那丫头好不要脸,竟然勾引了弈王!
李如枚盘了几下佛珠。“你这话说差了。弈王是安抚咱们府上的姑娘们。不单指哪一个。你先回去吧。等侯爷来了,娘自会说。”
李玉珍不情愿的走了。
李如枚闭了闭眼。“清贵,进来陪我说会子话。”
清贵是吴嬷嬷的名字。听老太太叫忙进屋来。
“坐下。”
吴嬷嬷在锦墩上欠着身子坐了。
“老太太,奴婢给您捏捏腿吧。”
“哪用得着你,如今也一把年纪了。还以为是小姑娘呢。转眼都老啦。你那孙子都会跑了吧?”
李如枚似是回忆着什么。吴嬷嬷小心的应着,“是,赶年三岁了。”
“你是个好的,子孙也省心。”李如枚叹口气。接着道:“你是不是觉着卢嬷嬷的罚重了?”
吴嬷嬷暗里一激灵。赶忙跪下。“老太太,奴婢不敢。更没有不该想的心思。卢嬷嬷是自己作践的。”
她知道当年的事也是猜的,老太太从没面对面的说出来。但是与卢嬷嬷,二夫人李玉珍之间说话,却不避着她。她在门外站着。话自然到了耳朵里。
老太太这是敲打她?还是要把知情人都灭了口?她后背已经湿了。从卢嬷嬷死了之后,她就开始提心吊胆。小心的逢迎。
“瞧你,快起来。你是我贴心的,卢嬷嬷却让我寒了心。原就是蛊惑人的,那样的人如何留得。”
“小姐,您相信奴婢,奴婢心里只有您。只盼着您好。”吴嬷嬷赶紧表着衷心。
李如枚试了试眼角。“我信。快起来吧。地上冷。别把骨头冰坏喽。”
吴嬷嬷起来,重新做到锦墩上。“老太太,您这一掉泪,奴婢心疼。”
“唉,我是一时感慨了。你也瞧见了。一个个的都不省心。侯爷发了话。皇家的亲做不得。弈王却送来这些东西。玉珍心里憋屈,我何尝不是?”
吴嬷嬷想着心里的措词。老太太这样的近便让她心里打鼓。有了卢嬷嬷的例子摆着。她怕哪一天也步了后尘。
那么红的发紫的卢嬷嬷说没就没了。她算个什么?
“二夫人是庆少爷和雅小姐的母亲,庆少爷回来遍体鳞伤,雅小姐又受了惊。当娘的哪能不急。老太太您放宽心,有事情只管吩咐了奴婢。”
“有你这句话呀我就欣慰了。这个你收着。眼见到了年根底下。一大家子的,给你的孙子多添置些。”
说着李如枚把一包银子推到了炕沿上。
“使不得啊,老太太,您平日里赏的够多了。奴婢哪能贪心。”
吴嬷嬷诚惶诚恐。
“不拿就是不忠,拿着。去看看侯爷回来没有。通传一声。”
吴嬷嬷只得接了。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手里的银子别提多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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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又有人送礼来了。”
二宝进来报给主子。又有礼?
一个李弈就够烦的。谁又来跟着添乱了?
“谁?”拿着书,她活动了下脖子。
“熙王府,睿王府,还有公主,哦,还有薛相府。您没瞧见二夫人的脸色呢。都上了油彩。”
“喜欢让她拿去。娘亲可知道了?”
真有够闹心的。还闲不够乱!
“夫人知道,侯爷正好撞见,这会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安宁点了点头。
“姑娘,奴婢打听到安雅小姐闹了起来,与二夫人说,弈王府嫁不得,就要交了头发做姑子呢。”
“随她闹,做和尚才算她有本事。”
二宝噗嗤笑出来。亏姑娘想的出。
安宁随即嘱咐二宝去打听李如枚与自家爹都说了什么话。尽管安正辰的心想着娘亲和她,但是李如枚毕竟是老夫人,安正辰这些年对她不是没有感情。想一下子断了不可能。李如枚不会傻的什么也不做。安宁不得不以防万一。说到底爹娘都是善良的人。保不齐一时着了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