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天生的吃货。
茹毛饮血的生活听起来很豪迈，过起来才知道苦逼。
没有油盐酱醋，打回来的猎物顶多烤熟了吃。这怎得联盟那些有孜然的烤肉？
最近部落遭灾，还是联盟提供的粮食。跨洋渡海，为了减少损耗，当然还是罐头最优先。
在部落营地，萨尔亲眼看着一个刚成年的部落战士是如何挑选自己喜爱的味道，然后熟练地开罐头。
“看吧，奥格瑞姆。现在连那些半大的小子都学会用罐头刀开联盟的罐头了。”萨尔感叹着。
奥格瑞姆沉默片刻，哪怕他已经是个死人，依然觉得有沉重的使命感压在他肩：“部落打不过联盟，哪怕加我们的世界全部兽人都不行。”
落后要挨打。
萨尔从牙缝里把话挤出来：“联盟现在没有用武力，却正在逐渐做到泰瑞纳斯当年想做但没做到的事……”
把兽人变成奴隶。
又或者说，把兽人、巨魔、牛头人这些种族彻底同化到联盟当。
这种无法阻挡的趋势才是最可怕的。
联盟已经在经济、军事、政治等领域全方位领先部落了。再加双方人口和国家体量的差距，以及联盟老大居然是个不老不死的半神，正常情况下部落根本一丁半点的机会都没。
除非……
两位部落大佬，瞬间想到一块去了。然而他们的目光稍一对碰，马彼此移开了。
对！除非联盟大变，遭到惨败什么的，而且必须是杜克战死、联盟崩溃那种级别的惊天大败。
但他俩都不会忘记唇亡齿寒的道理。
如果联盟是这种大败，必定是败在燃烧军团手里。或许这是部落崛起的机会，更多的可能是部落跟着联盟一起毁灭。
只要部落首领没脑残，绝不会故意促成这个结局。
“唉！尽力吧！”
时间踏入11月2日。这一天，联军终于传来好消息。
瓦里安率领半支联盟英雄团，完成了对深渊领主玛瑟里顿的击杀。
两天后，部落主力攻陷整个地狱火堡垒。
至此联军第一步目标达成。
摆在联军面前，有两个大方向：
第一是向西杀入赞加沼泽，如果能打通沼泽，那么联军的选择会变得宽裕起来，可以转道向北进入刀锋山，追杀那些背叛了部落的叛徒，最后去到更北面的虚空风暴，搞定一切不稳定因素。还可以在沼泽往南，进入纳格兰，那里是大部分正常的兽人的聚居地。
第二是从西南进入泰罗卡森林。彻底打通跟德莱尼人的联系，然后以沙塔斯城作为根据地以及补给的转站。
不过接下来的进军可不好走。因为泰罗卡森林南部的奥金顿地区处于完全无序的失控状态。那边既有大量不死生物，也有着伊利丹的走狗，还有乌鸦人什么的。
固然可以从沙塔斯城往东直接攻击影月谷，那里是伊利丹的老巢黑暗神殿所在。但这样要冒着后路被抄的危险。因为瓦斯琪完全可以偷袭联军的补给线。
这种前后夹击，哪支军队都受不了。
偏偏联军根本绕不开，别开杜克一行从荣耀堡，经过荆刺岩地到沙塔斯城可谓一路顺畅，那是娜迦没出手的前提。因为在荆刺岩地到沙塔斯城的路，北面不远是希尔米耶湖。那个湖可是跟赞加沼泽联通的。
水边五公里范围，绝对是娜迦的天下。
在联军会议，一众联盟和部落的大佬都在发愁。
“你们联盟不也有娜迦吗？让她们进去沼泽里跟那个瓦斯琪干架如何？”奥格瑞姆永远不会忘记，二十年前他手下的黑石氏族精锐是如何在大海里被虐得哭爹喊娘。在南海镇如此，在辛特兰的望海崖也是如此。
瓦里安苦笑着摇头：“我早问过了。也问过杜克借调那支娜迦。”
“杜克拒绝了？”萨尔追问。
“不，重点是，杜克认为瓦斯琪很可能是半神。他也没什么好建议给我们。”
这下大佬们脸色都不好了。
打陆战他们是好把手，打空战也勉强凑合。说到水战，他们只能当一群在旁边喊666的咸鱼。
有水下呼吸魔法都没卵用，难道穿着一身铁罐头下水？还不用打，直接沉水底了，魔法持续时间一完，只能在娜迦的一片欢声笑语打出gg。
“只能从泰罗卡这边找突破口了吗？”奥格瑞姆沉吟着。
瓦里安吐了一口浊气：“范达尔！我以联盟远征军总帅的名义命令你，率领塞纳里奥远征军，在刚过荆牙领的地方建立一个前进基地。你想办法对付瓦斯琪的娜迦部队，再不济也要牵制住她。”
范达尔鹿盔一面苦逼。自从杜某人在伊瑟拉离开前打了个小报告，范达尔在塞纳里奥议会里的位置变得有点不稳了。泰兰德一纸命令，把他打发来外域。双重压力下，他不得不从。
好了，让德鲁伊对付水底生物，理论也没错。毕竟唯有德鲁伊才能变海豹，有水下战斗力。
没有理会便秘似的范达尔，联盟和部落开始泰罗卡的布防讨论起来，最终讨论的结果是联盟要防着泰罗卡森林北部的希尔米耶湖，负责改造沙塔斯城，以及在影月谷的入口建立堡垒，防止伊利丹的反攻。
部落则专心攻击奥金顿地区，打开通往纳格兰的道路，以便让更多兽人加入联军。
这方案看去根本不公平，联盟要兵分多路，担子也重。
当主导要有主导的职责，联盟现在更强，唯有如此了。
在卡拉赞，杜克看完瓦里安发来的会议报告副本，随手丢到一旁，揉了揉眉宇。
“没想到瓦斯琪成为如此巨大的麻烦。”
表面看，一旦打通纳格兰的道路，带着百万部落大军，忽略瓦斯琪直接去打黑暗神庙也是可以的。
实际并非如此。
在外域，传送门相当不稳定。杜克顶多打通一条专门通到沙塔斯城的传送通道，却无法保证一条延续到影月谷前线的传送门通道。
补给不保证，根本别指望前线士兵能有什么战斗力。
“还是要先收拾瓦斯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