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庄的话深深的影响了安禄山,他就想立即起兵,但还是担心唐朝的强大。他不愿过早的暴露想法,敷衍的说道:“皇上知道我和杨国忠斗,他现在不愿丢弃任何一方,所以优柔寡断,一直在玩弄平衡。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严重。宣传杨国忠罪恶的事,做得怎样了?”
严庄说道:“几位将军都十分出劲,已经到了士兵这一级了。”安禄山说道:“好,要让每个士兵都知道杨国忠的罪行。军心是关键,有了士兵的支持就不怕杨国忠。皇上,皇上对我还是信任的,认真做好你的事。”严庄应了一声。
安禄山嘴里虽然这样说,其实他的内心十分烦燥,一直在盘算起兵反叛的结果。他想到了韩信,想到了王莽,想到了皇甫惟明和王忠嗣,也想到了太原留守唐国公李渊。思念未来,如果不想死,就只有学习李渊。但是现在的唐朝并不是隋末,能成功吗?他必须审时度势,想好对策。
中使冯神威在蓟城已经住了一些时日,安禄山始终推说有病,不愿搭理他。皇上交给他的任务没有完成,又不敢回京。冯神威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住在驿站中,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
宫中的小太监又送来了唐玄宗的一道手谕,交给了冯神威。冯神威提出要见安禄山,却找不到官员。吵着要出驿站,看守驿站的卫兵不敢作主,向卫队长陆安州报告。陆安州直接去找卫队统领田乾真,田乾真知道安禄山不愿见冯神威,亲自到驿站与冯神威接洽。
见田乾真到来,冯神威便向门外走,对他说道:“皇上又来了手诏,说安将军为朝廷立下了奇功,皇上要亲自抚慰他,招他进京,请他到骊山温泉与天子同乐。我现在就去向他传旨,他来带路。”
田乾真摇着手说道:“钦差大人不忙,元帅的病有加重的迹象,不便接见中使。我现在去他的病房,传达钦差大人的指示。如果他病情好转,再来请钦差大臣到帅府传旨。”冯神威有些不高兴,瞅了田乾真一眼说道:“本官究竟是朝廷的钦差大臣啊,还是囚犯。你们这样守着我,不让出驿站,安的是什么心”“大人当然是朝廷的钦差大臣,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大人的安全。边疆地区不比京城,敌人的杀手很多,容易出现意外。一旦出事,那就是大事,安帅不好向朝廷交待。我们的任务是保卫钦差大臣的安全,请体谅我们的难处。”
冯神威心想,这些人都是当差的,他们也作不了主,跟他们也讲不出理由来。只有让他们传话,让我向安禄山宣旨。只要他接了圣旨,就不怕他耍赖。他敢抗旨不尊,就是邈视皇上,有欺君之罪,量他也没有这大的胆子。对田乾真说道:“皇上又来了圣旨,请将军告诉安元帅,让我向他宣读皇上的圣旨。”“我现在就去向元帅报告,请钦差大臣稍等。”田乾真出了驿站。
田乾真走向帅府,离帅府还有一段距离,他就听到了严庄的说话:“杨国忠杀了主公的四个门客,皇上让李岘顶罪,放过了罪魁祸首。主公上报的有功人员晋升的奏折,至今了无音信。这不是好兆头,主公要当心,王忠嗣的悲剧就要落到主公的头上了。”
安禄山的心里不是滋味,脸色十分难看,缓缓说道:“中原有句古话,说是伴君如伴虎,一点不假。现在真的难办啊,我真的是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田乾真走了进来,安禄山转过脸来说道:“乾真是来告诉我,冯神威要来见我吧。”“元帅料事如神,冯神威说,皇上又来了圣旨,邀请元帅去华清宫与天子同乐,他要来宣诏。”田乾真行礼说道。
高尚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皇上没安好心。与天子同乐,那不是要上西天吗?”田乾真说道:“冯神威身为钦差大臣,他要宣读圣旨,不好拒绝吧。元帅三思,他要是在皇上面前告元帅的黑状,不好办啊。”
“你对冯神威说,我的病又加重了,只有让他到病榻前宣读圣旨。他如果愿意,就让他明日上午来吧。”安禄山挥了一下手说道。田乾真出了房间,他们继续讨论如何对付朝廷的事情。
冯神威在田乾真的带领下,到了安禄山的病床前,看到安禄山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睛,对他不理不睬,心中有气。内心里说道:“你只不过是一个边关的将军,我可是代表皇上的钦差大臣,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不要神气,我们等着瞧。”
田乾真看到冯神威不高兴,上前说道:“安元帅最近病情加重,内心十分痛苦,钦差大臣担怠一些。”冯神威回头看了田乾真一眼,然后面对安禄山说道:“元帅的病很重吗?皇上很关心元帅,再次来诏,催元帅去华清宫休养一断时间,皇上想你呢。”
安禄山的身子翻转一下,坐了起来,叹息一声说道:“这病来得快,去得慢,还越来越重,怠慢了中使大人。”对冯神威仍然十分冷淡。冯神威说道:“圣上有旨,请安大人接旨。”安禄山坐在床上微微起动身体说道:“身体抱恙,不便下拜,请中使大人念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平郡王安禄山戊边守疆,功勋卓著。特邀来华清宫休养。钦此。”听了诏书后,安禄山淡淡地说道:“圣人安稳。”痴呆了一会,没有了下文。倒在床上,再也不理会冯神威了。
冯神威十分尴尬,拿着圣旨不知如何是好。田乾上前从他手上接过圣旨,放在安禄山的枕头边。冯神威说道:“东平郡王既然有病不能起程,我就在驿馆住下,等你的病好之后,再一起起程,好好养病吧。”摇了摇头缓缓退出房间。
安禄山始终闭着眼睛,不再看他。等到冯神威走后,他立马起来,急匆匆的去了帅府。他已经感到玄宗皇帝要抛弃他了,摆在他面前的路是一条不归路。进京以后要么成为摆设,顺从杨国忠,向他摇尾乞怜,直到老死。要想堂堂正正,就得身首异处。
安禄山一惯趾高气扬,这两种结果,他都不愿意接受。不愿顺从,更不愿让杨国忠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处死。但是不进京就是抗旨,抗旨就是死罪,只这一条,他的命就没了。这都是他不愿意的,要摆脱眼前的被动,必须要有对策。他有实力,不能任人宰割,当即派人叫严庄高尚来帅府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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