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时醒来的时候,黑袋子套在头上,他什么都看不见,呼吸也有点不顺畅,身体被绑在凳子上,挣脱不开,他隐隐约约的能猜到这是那一伙人,现在,他并没有多害怕,只是有点担心花溪月,怕他们找到花溪月那去了。
晕倒之前,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没有人说话,只是突然有一伙人蹿了出来,套住他的头,拿棒子使劲的在他头上挥了一下,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动了动头,听到有人走进来了,来人一把扯下他头上的袋子,不知道用从哪里弄来的枪抵在他的头上。
江墨时适应了眼睛,然后才看向男人,留着寸头,脖子,手臂全部都是刺青,怎么看,都有点像混的。
他至少有35岁以上,一身肌肉看上去非常强健瞪着他的样子像是要直接用眼神杀了他一样。
“说,我的那帮兄弟是不是你搞的?”
这句话一出,江墨时顿时就确定了这群人是谁。
上次花溪月遭到绑架的时候,曾经被人打了一次,他们在和那神秘的山里人交易的时候,特别提醒,要保证女孩毫发无损,他们出于自己的原因打了花溪月,所以江墨时找到这群人之后,自然就没客气了。
这些人以前参与过一个卖淫的案子,赚了不少钱,想要金盆洗手的时候,突然被警察一锅端了。
他们在牢里熬了几年,出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找花溪月报仇,正好有人需要花溪月这样的祭祀品,打了她一顿,然后再卖一点钱,最合适不过了,这些人的名单也是救他们的那个男人给的,和花溪月一起回学校的第三天,他就将人全部都找到了。
本来他不是很想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但是听到他们在一起讨论花溪月的身体,一些难以入耳的词语被他们嚼得津津有味,他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找了个黑灯瞎火的地方,将他们狠打了一顿,至少有几个是会缺胳膊断腿的。
“你哪帮兄弟?我认识的人太多了,不记得我搞过哪些人。”
江墨时有些无所谓的说着,别说现在是这男的一个人,就是来五个,他也不怕,当然,前提是他们都没有拿枪。
“给老子好好说话,不然,小心老子崩了你。”
寸头男脸更加黑了,他也不想跟这男人多废话,但是这男人背后有靠山,他也不能把这男人怎么办,他是不怕死,但是手底下还有一群准备跟着他东山再起的兄弟,哪能就这么轻易的丢掉性命。
“我说你们绑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命的话,直接来一枪不就得了,要钱的话,赶紧拿电话过来,三分钟,钱就能到你们手上。”
江墨时有些不耐烦的说着,他还等着去看花溪月呢,就这么绑着他,也不给个解决办法,到底是想搞哪一出啊。
他说得这么直白,让寸头男着实愣了一下,他本来就是想报仇来着,话还没有问出来,主动权全都被这个男人拿过去了,他的心情很是不好。
他拿着枪就在江墨时的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然后骂到:“给老子老实点,老子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别总给老子将废话,听到没有?”
江墨时眼色沉了,或许刚才他还会好好说话,但是男人敲他的这一下,顿时让他心里觉得非常不爽。
他瞪着男人,就是不说话,然后两手费力的对向伸,去摸手上的手表,好给顾逸骁发送定位。
这块手表是上次花溪月失踪的时候顾逸骁帮他弄的,只要有什么特殊情况,按一下最下面的键就可以将定位发送到顾逸骁的手机上,另外一个键可以将定位发送到他的手机上。
寸头男似乎察觉了他手的动向,朝着他的手使劲的来了一脚。
“给老子安分点,别搞小动作,老子问你,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把人打了。”
寸头男那一脚忒狠,他的手指差不多快要断了,好在终于摸到了手表,并连续按下了几下那个键,哪怕发出一个也是好的。
突然,手表就被男人一把夺了下来,男人看了看手表,盯着他说:“想发送定位?告诉你,门都没有。”
寸头男将手表直接丢在地上,然后靴子一蹬,手表碎了,零件都分散着跑了出来。
他没有再多问话,直接叫人进来拖着江墨时走,很明显,他要转移阵地了。
顾逸骁接到定位之后,马上给姑父打了电话,虽然明知道姑父和江墨时之间有矛盾,但是现在不是计较那么多的时候。
花溪月出了事他知道,他也有点担心江墨时,本来打了江墨时几个电话他都没接,突然发来定位的时候,他就马上警觉了起来。
电话打过去之后,他又通过电脑远程控制江墨时的手机给他发定位,但是结果很不理想,这个手机在市场被贩卖。
刘宇鹏带着人去的时候,小屋子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线索,通过收集监控录像,他们很快锁定了几辆车。
现在天亮了,大年初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路上绝对会堵车,这是市区,想要出去的话,肯定也不会那么容易。
联系市交通局帮忙,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绑人的那辆车,他们到的时候,车上的人都还有些愣神,没一个人反应过来逃跑,大概他们也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能找到他们。
刘宇鹏将江墨时头上的袋子取下,望了望他,没有说话,给江墨时解绑,才打电话告诉江东源说人已经招到了。
在这件事中,所有人都没告诉他,救的人是他的儿子江墨时,就连顾逸骁也只是说是一个朋友。
江东源的心都在花溪月的身上,这件事情也没有深想,不然,他总能察觉到一点什么的。
江墨时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市局里的这些熟人,松开绑以后,他就找人借手机给花溪月打电话,刘云鹏手机里本来就存有花溪月的电话,看到他打的是这个号码之后,一把夺过手机,问他怎么认识花溪月的。
江墨时不想多说,他不借就找别人借,还怕借不到一个手机吗?
刘云鹏拉住了准备去借手机的他,说道:“她现在有些不方便,在休息,你过几天再打给她吧。”
江墨时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找个地方给顾逸骁打电话,花溪月受伤的事情,他这才全部知道。
他样医院里冲,看到了肖迟剑和江东源都在重症监护室守着,忍住了去看望花溪月的想法。
他找顾逸骁要到了程一鸣的电话,想问清楚花溪月到底怎么样了。程一鸣对于江墨时打来电话问这个女孩感到有些意外,不过是老爷子的家人,他自然如实相告,当然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对不能说。
挂掉电话之后,他在办公室研究花溪月脑部拍出来的片子,脑袋里面有两处不规则的阴影,是淤积在脑部的血,头部做手术风险本来就很大,此时,她这个身体也是完全再承受不起手术的风险。
他刚开始看到的时候,就果断采取保守治疗,让脑部的淤血自行散去,可是,这么长时间了,竟然完全没什么变化,估计受伤的那地方还有点出血,所以消散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而这两处淤血如果压迫了神经,他也不知道花溪月将来会出现什么情况。
晚上,他将陪护的人都劝了回去,说自己就在医院住,会随时观察花溪月的动向,他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守护这么长时间了,都好好回去休息一下。
程一鸣做事很踏实,不然老爷子也不会专门从国外将他聘请回来,他做事,江东源自然是放心的,他们就按照医生的嘱咐来,都回去了,等明天来的时候再看。
程一鸣看着离开的众人,转身去监护室,走了两步,又回了头,看见了江墨时。
江墨时说想进去看一下花溪月,本来程一鸣不同意,但是看到江墨时的眼神之后,又联想到上次老爷子说的,江墨时可能喜欢上了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姑娘,就同意了。
他给江墨时找了套衣服,给他说着注意事项,然后让监护室的人离开,将江墨时带了进去,进入的时间不能太长,看看就好,有什么事等她醒了再说。
江墨时点头,表示都同意,但是进去看到睡在那的花溪月之后,他觉得情绪有点抑制不住,不能接触花溪月,他只能站在那盯着看,和她说一些希望她赶快醒来的话,只要她赶快醒来,他什么都依着她,她想怎么样,他都无条件的顺从。
说着说着,江墨时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眼眶有些湿润,声音有些哽咽,一句话都要说很长时间。
昨天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全身都绑着绷带睡在这一动不动,想想都让人觉得伤心得不得了,看着就更加难受了。
时间到了,他出了监护室,将东西都交给程一鸣之后,低头走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