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黄府上下提防,却是王石出了黄府,并不曾回客栈,在街上一处屋顶上躺着,只等三更天再入黄府,满天都是浓云,天色很暗,正躺着呢,就见一条黑影从东面,飞奔而来,王石以为是醉八仙中的某一个追了过来,翻身立起身来,这黑衣人吓了一跳,猛的里一个人影从屋瓦之上跃起,着实这一惊非小,立即定住身形问道:“朋友!报个腕吧!”
王石一听来人这语气,不像是奔自己来的,可是这人三更半夜,在屋宇之上飞奔,却也蹊跷。抱拳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大半夜在屋顶之上奔走,意欲何为啊?”
黑衣人嘿嘿笑道:“你问我在屋上奔走所为何事,你自己不也在别人家屋顶吗。看来都是同道中人。在下江湖人称草上飞。”
王石一听他这名号,哈哈笑道:“原来是个飞贼。”
王石说完转身复又躺下了,黑衣人草上飞,也不以为意,径从王石身边掠过,向着西面奔去了。
在屋顶上躺了多时,听见下边更鼓正打三更三点,王石见这更夫,头上用小棍支着灯笼,样子滑稽可笑,乃即兴赋诗道:夜半三更锣声鸣,却是更夫独自行。
黑地之中来来往,只将时辰报予人。
王石在屋顶上吟诗毕,驾起轻功飞身就奔黄府去了,下边打更的可被吓坏了,初时听见有人吟诗,四下没见一个人影,抬头看见屋顶上一道白影,倏然就消失在了暗夜之中,吓得半晌立脚在原地。
王石飞身来到后面,从黄府的东跨院屋顶进来,刚把身形定住,就听见一声大喝:“大胆贼子,那里走。”
说话这人正是八仙中,绰号叫做吕洞宾的李中房,这李中房听见屋瓦之上,有轻微的动静,开门出来,就看见王石飘然落地,接着屋里这些个师兄弟陆续从房中都冲了出来,就黑地里把王石围住,此时陈柏林在黄建平内宅中,所以此地只有,李中房,张道成,赵丰年,冯知章,周洋江,万英,六个人冲上来四面围住,王石暗忖;只有将这些个人都杀了,方才杀得那黄建平,看来一场血战是免不了的。右手去背上将青钢剑抽了出来,这时候绰号韩湘子的赵丰年,手中铁笛冲的王石前胸就横击了过来,王石虚步托剑,往上一迎,将这铁笛击打在一边,其余五人将手中兵器,或上或下,或劈或刺,奔着王石就来了,王石起手中剑左右格挡,一时间火花四射,铿锵声不绝。周洋江手中铁扇子伏虎灵台,直从地扫击王石下盘,何先姑手中剑醉卧瑶池,一扬手,照着头上就劈。王石青钢剑上下一扫,燕子出林,接着大鹏展翅。飞身跃起,就在此时,冯知章手中一条铁莲花,毒蛇吐信,奔王石前胸就刺,这铁莲花长三尺,前端有一只含苞待放的荷花,铁莲花奔着王石的前胸就刺,王石往后转身一避,堪堪避过,王石这胸就距离铁莲花一尺左右距离,又将青钢剑正去格挡周洋江横扫过来的铁扇子。猛的见那铁莲花张开,从中间射出一根毒针来,王石大惊,一时没有防备,在加上黑夜里,光线暗,看不真切,等王石发现毒针时,这针已经距离前胸不足一寸了,赶紧往后一扭身,这毒针堪堪射在左手臂上。顿时伤口一麻,王石心说不好:针上有毒,若不赶快走掉,一会儿毒性发作必死无疑,随即身形一晃,移形换影,如一道白光闪过,飞起在半空,奔屋顶上就走,脚尖在屋顶一借力,身子如飞般就去了。万英大喝道:“不要叫他走了。”挺剑来赶,身后李中房,张道成,赵丰年,跟着也追了上来,冯知章大声喊道:“大家别去追,他中了我的毒针,活不过今晚。小心中贼人暗器、”只有周洋江没有去追赶。
王石一头在前飞奔,看见后边这些个人就追了上来,右手将剑插进鞘中,去腰间摸出三支竹叶镖,往后就射,追在前边的万英,见王石右手一抖腕,知道有暗器来,用手中剑往起一拨,刚好将一枚竹叶镖击打在地,第二枚跟着就来了,正射在万英心窝里,顿时脑子嗡的一声,仰头就倒了,后边这一枚竹叶镖却好贴着李中房面颊而过,把脸上划开了一条小口子,众人见王石放暗器,又见万英栽倒。不来赶王石,赶紧去将万英接住“师妹师妹!”
众人看时已经没了呼吸。这些个师兄弟呼天抢地哭喊着,李中房道:“我们师兄弟八人,行走江湖多年,没想到如今连折了两人。哎!大家且收了悲伤,先把师妹抬回去,用棺木收了,只等拿住王石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不说着些个师兄弟把万英的尸体搬回黄府,却说王石因左手臂上中了这毒针,不一时整个左手臂已经麻木,没了知觉。王石赶紧就去怀中掏出瓷瓶,倾了三颗神仙散服下,回到客栈里,本想运内功将这毒针逼出,怎奈却是毒性猛烈整个左手臂都已经好像没一点感觉,服下神仙散后,觉得这毒没有往心脉走了。但是左手上的毒还是没解。心中忧闷。却是如何是好,独自在房中躺着,第二天早上,有人敲门:“王兄在家吗?”
王石听见是陈家圆的声音,只得勉强挣扎起来,把门开了,陈家圆见王石面色惨白,精神萎靡。问道:“王兄你这是怎么了。”
王石叹息道:“昨天晚上去黄府,不意被八仙中六人围攻,那绰号叫做蓝采和的,手使一根铁莲花,直刺我前胸,我将身子往后一闪,没提防这铁莲花突然打开,从中间花蕊处射出一枚毒针,也是当时光线太暗,闪躲不及,这毒针就射在我左手臂上,我吃了几颗解毒药,虽然现在没有性命之忧,可是左手臂上的毒却不知道如何解得。也且得将毒针取出。正在为难。”
陈家圆上前看了看王石这手上的伤,只见整个左手臂,肿胀异常,皮肤下透出黑色。沉吟道:“御史大夫易中云,府上有个先生,精通医术,绰号,叫做回春手,姓李双名玉生,我这就去给你请!。”
“那就有劳家圆兄了。”
陈家圆转身就奔回府中,一径的去后堂寻见这李玉生,此时李玉生正在给御史大夫易中云的夫人号脉。陈家圆站在门首,不好就闯进去。良久,才等得李玉生从里边出来,陈家圆赶紧上前抱拳施礼:“先生!”
“哦,是陈先生。”李玉生抱拳还了一礼。
陈家圆急切的说道:“我有个朋友中了毒,还请先生去帮帮忙,巧施妙手。”
“哦!却是中的什么毒?”
陈家圆道:“正是中了江湖人称醉八仙之蓝采和之毒针。”
李玉生听了沉吟好一会儿,乃道:“这蓝采和冯知章,毒针上的之毒,乃是独门秘制,中者之人必死,这我却是无能为力。”
陈家圆道:“好歹请先生去看看。”李玉生被这陈家圆央求不过,只得同陈家圆一道来客栈,二人一前一后,李玉生提着一个木制的小箱子,这箱子里有他行医的长短银针,已及一些手术刀具,和急救药物。陈家圆在前领路,两人到了门口,陈家圆上前敲门:“王兄快开门,我是家圆。”
王石赶紧来把门开了,和陈家圆,李玉生见了礼,因王石左手不能动,只能垂着。王石不能抱拳施礼,只能给二人鞠躬,这李玉生和陈家圆抱拳还礼,三人就屋里坐了。
李玉生上前查看王石的左臂,只见伤口处已经在往外流黑色的液体了,随即转身打开木箱子,从里边拿出一把小刀,就用火折子将桌子上的油灯点亮了,把小刀去火上晃了几下,然后从伤口处直切下去,用一个铁夹子,把毒针拔出来。王石问道:“我这一条手臂还有救吗?”
李玉生将毒针拿到鼻子前嗅了几下:“这针上之毒,乃是箭毒木的汁液,此物生长在云南从林里,见血封喉,不知王英雄却是怎么,得以不死。”
王石道:“昔年我从麻古仁处得到一瓶解毒药,名叫神仙散,若是没有此物,早就死了。”
李玉生就向王石要了一粒。:“我先将此药丸回去仔细分析分析。你手臂上的伤口,我给你把毒血放出,不过半个月,就会恢复过来。”
“那就有劳了。”
李玉生将那一粒神仙散放进小木箱中,接着从里边取出数根银针,在王石手臂上的曲尺,十宣,等穴位上扎了针。然后将其毒血放了出来,渐渐的左手臂,血脉流动,有了知觉,只是肿胀未消。
“你好生静养,伤好之前,且不可动怒,待半个月之后,手臂就可活动自如。”
陈家圆道:“真是感谢李先生妙手。”
王石说了些道谢的话,就邀请李玉生一起去楼下饮酒,李玉生执意不啃,陈家圆只得先陪着李玉生回府去了,下午,陈家圆不放心,又来客栈相陪。
不说王石在客栈养伤,却说李中房和这几个师兄弟,将了万英的尸体搬回到黄府,也用棺材来盛了,就停灵柩在万英的房中。每日着一个下人在前烧纸。这个天气正是八月间,尸体易得腐烂,不上五六日,臭不可闻。每日只得将房门来闭了。
陈柏林道:“不意,连折了两个,我们在江湖中闯荡这么些年,今日在这里吃了大亏,势必要拿王石给师弟师妹报仇。”
冯知章狠狠的道:“那日晚上,这奸贼已经中了我毒针,想来此时多半死了。也算是给师弟师妹报了仇。”
赵丰年冷笑道:“我看未必!”
“我的毒针,见血封喉,难道还毒不死他吗。”冯知章有些不服气。
陈柏林把手一摆:“别说了,在过些时候,若是这王石不来,说明他果真是死了,我们便离开这里,将师弟师妹的灵柩运回江西安葬。”众人听了都不言语。
一晃,过去了十天,正是中秋佳节,王石左手这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携了些糖果糕点去御史大夫易中云府上,一来相谢李玉生,二来看看马龙。三来和陈家圆一起过中秋。同吃几杯酒。
进了府,先将礼物送予李玉生,二人见了,王石道谢,就和陈家圆一起在后面厢房中吃酒,这时候有家丁来请:“易中云大人在后堂设宴,命小人来请先生去,共庆中秋。”陈家圆携着王石,一同来到后堂,和易中云相见了,陈家圆给二人介绍过,就一同入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易中云道:“今日佳会,岂能无诗,就请陈先生做一赋。”
陈家圆吃的有些醉了,:“哈哈,大人,小生不胜酒力,却是脑子里嗡嗡直响,作的不好叫人笑话,还是算了吧。”
“不过是席间饮酒作乐,随便做来,何人笑话。”易中云笑着命令道。
陈家圆推脱不过,乃作诗道:“中秋佳节他乡会,借酒浇愁尽一醉。
虽是团圆家节日,独在异乡两眼泪。”
陈家圆刚吟诗毕,易中云道:“陈先生何故出此悲伤之曲,却是搅了众人酒兴。该罚。”说着话便起身将酒来劝,陈家圆喝得醉倒,易中云命家丁将其扶回房中歇息。王石随后也告辞出来,徐徐往客栈而走,此时已经是未牌时分,王石想起昔年和师妹一同过中秋时,不禁悲伤起来,又想到此时那黄建平定然和府中之人同庆中秋,何不就趁其不备,想到这里也不等天黑,便迈步来到黄府,此时门口车水马龙,有兵部官员前来送礼,就在黄府庆贺中秋。这时候就从街东面,来了一辆马车,后边跟着数十个亲随军兵,王石赶紧上前紧走几步随着这些人就往府里走,门子也不敢拦,只做是这些人一起的。
王石进来,只见府里四处都是客人,在花园中赏花,园中菊花开的正盛,红菊花妖艳,白菊花素雅,紫菊花富丽唐璜,绿菊花更显得高贵稀奇。
“各位里边后堂用饭!都里边请!”管家在院门处喊着,这些个院子里正在看菊花的客人,多是这些来的官员们亲随人役,听见喊,都往后堂走。
“菊花开的真好啊”这些个看的客人齐声称赞道。
王石也杂在人从里,跟着一同往后院来,只见后院处,围着中间的花坛,摆了十几张桌子,这些个杂役,家丁,正在往桌子上摆放菜肴,几个老婆子也忙前忙后的端汤端水,众人入席,吃的吃,喝的喝,黄建平自和那些当官的在书房中摆了一桌酒席饮宴。
王石自顾自的吃着,夹了一筷子红烧猪蹄,正啃呢,就看见厨房那边有个人走了过来,仔细看时,认得此人却是李中房,因担心王石去厨房下毒,所以每天都有一个人轮流在厨房守卫,今日正轮到李中房,这会儿见厨房菜也上完了,便走到后边院子里来看看,王石将头来低了,只顾吃菜。这时候偏偏同桌一个大汉举杯来:“来来来!喝酒啊。这为兄弟,你怎么只是埋头吃饭啊,来和哥哥我喝一杯。”
王石笑道:“小可不胜酒力,你们自喝吧。”
李中房正往这边走,就听见这汉子在说话。把目光往这边一瞧,看见王石坐在下首,背上背着一把宝剑,红红的剑穗十分显眼,看那打扮也不像这些官员的跟班。越发起疑,便迈步来到王石面前。
这时候那大汉道:“喝酒啊,别老吃菜,酒是粮**,越喝越精神,来来。”这大汉只顾劝酒,王石只是不饮,斜眼看这李中房,手里提着剑就过来了。王石假装没看见,只是低头吃菜,李中房一径的站在王石身边,抱拳施礼:“这位英雄,面生的很啊,不知怎么称呼。”
王石只得转过身来笑道:“小弟姓全,名口。今日跟家主来府上庆贺中秋佳节。”
李中房打眼一看,心中一惊,暗思:此人右脸上有寸许长一道白印,身才相貌和王石却是极其相似,在看他背上的青钢剑,心中已经有了十分把握,但是,想到,若是在此和他打起来,势必搅了宴席。何不将他邀请到西跨院中,叫上众师弟,一同和他对敌。看他能跑上天去。乃笑道:“原来是全兄,真是贵客,就请去西跨院中用饭,那里专门为兄台另备一桌相待。”
王石明白这李中房的意思,正所谓艺高人胆大,经过上两次的对敌,已初步摸清楚几人的底细。笑着说道:“好啊,既然如此就请吧。”说完迈步就往西跨院走,李中房跟在后面,那汉子高声道:“你们这府里也真是欺客,为什么单请他一人去西跨院!”
李中房也不理他,和王石一前一后就往西跨院来了。此时西跨院中也摆着一张桌子,张道成坐了上首,赵丰年坐在下首,冯知章坐东边侧席,周洋江西边对席,几个人正在喝酒,这王石就迈步进来了,后边跟着李中房。
此时这哥几个喝得都已经有些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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