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他过来的情况下,看着那满桌子的饭菜却不能吃,那些人之中,有的已在面上隐隐露出了些许不满的情绪。
若不是黎正坐在那里震着场子,估计这场面早都乱套了!
“都这么久了还不过来,定是祁蓂烟缠着表哥,我过去看看!”
黎正看着骤然起身的黎子灵,那正气凛然的脸色猛的一变,将桌子重重的拍了一下,锐利的眼神扫视了围坐在桌子旁的人,沉声说道。
“哼,这黎家的当家人还没换呢,辰耀几年不来一次,人家还是太子,这次让你们等一会儿,怎的这么多人都不满起来,是不是想让黎家的家风整顿一下了?”
看着从未对自己发过火的黎正,黎子灵心中一阵后怕,将离开的心思压了下去,小声的叫了声爷爷后,又慢慢的坐到了座位上。
“嘿嘿,大哥。”
黎正的表弟黎塘一副小人的嘴脸,用着那谄媚的语气给他说着:“大哥你消消气,这黎府中,你说的话就是圣旨,谁要是敢反抗,莫说你了,小弟第一个不答应!”
在看到自己的妻子瞥了他一眼,黎塘说着就抬起了手,“臭娘们,你是不是心中不服呀,信不信老子抽你!”
那女子看着扬起的手掌,冷笑出声,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那扬起的手掌最终落在了黎塘自己的头上。
“咳咳,大哥,你别生气,我媳妇和我闹矛盾了,不是对您有意见。”
“你坐好吧,都这么大年龄了,小辈都在场呢。”瞪了自己那不成器的表弟一眼,黎正沉声道,“注意下自己言行,别失了威信。”
“我知道了,大哥。”黎塘市侩的说着,随后缓缓的坐好,却在心中阴恻恻的想着,“臭娘们,敢让老子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看我回去不打死你!”
“城主,太子来了。”
场面已然僵硬,气氛沉闷难散。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从院子走进来的元肃所说的话,对于大厅中坐着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特赦。
黎正那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看着众人缓缓开口:“辰耀几年都不过来,你们今晚都给我注意点。”
“是,爹。”
“是,大哥。”
“爷爷,我们知道了。”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黎正,出声应到。
只有黎子歌听后,冷哼一声,小声的说道:“摆什么太子的谱呢,让。一大家子人都在这里等他,可真是……”
话未说完,变遭到黎鹏峰看过来的不赞同的目光,他不甘心的回看过去,只得闭嘴。
“嗯,这就好。”
也不管他们是否是真的毫无怨言,更不去理会黎子歌的态度,总之给他的答案是,基本都令人满意的。
黎正点了点头,将衣服低头理了理,用期盼的目光看向大门外。
“主子我给你说,这珍味斋,可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呢!”
祁蓂烟看着身旁的福临,一脸开心的表情,只得跟在她后边,谁让她是第一次来京城,对这里都不熟悉呢!
只见此时的福临,已经没有了方才,在碧云斋内的苦闷,而是满脸激动的对祁蓂烟说个不停。
“福临,你说的地方,不就是个酒楼吗,怎么那么开心!”
在祁蓂烟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沉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咳咳,不好意思呀主子。”停下脚步,尴尬的咳嗽起来。
“这珍味斋自从四年前,被少东家接管后,便推出了一个名叫松子糕的糕点。每天只卖二十份,但却因为那糕点的味道和珍味斋的其他特色菜,便使其逐渐成为京城最大的酒楼。”
“呵呵,听起来挺有意思的。酒楼不是以菜品出名,竟是以糕点出名。”祁蓂烟一听那松子糕的名字,心中微愣,随后出声道。
“主子,我们快走吧!不然等一会,就没有松子糕了。”福临略显焦急的说道,“前两年吃过一次,今天终于有机会再次吃到了!”
“看你说的那么好,我们就快点走吧!”
祁蓂烟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心中想着松子糕的名字,说不定只是个巧合,脚下和福临一道,向着目地的走去。
“太好了,今天还有!”
待到了珍味斋,福临看着外边没有挂出,已售罄的牌匾时,开心的说道。
朱雀大街的正街上,一座两层的,上边用上好的金丝楠木所制的匾上,用烫金的行书写着“珍味斋”三个大字!
单从外边的装修上来看,就能看出,这酒楼的主人,定是个极其骚包且吝啬之人。
从二楼顶上,垂下来一条条红色的绸子,好似给来往的行人展示,他的生意有多兴隆红火一样。
“咳咳,这珍味斋的主人,可真够特立独行的。”
祁蓂烟将周围环境,大概看了一遍。心中做出了评价。
生意很兴隆,自己二人站在这里片刻,便陆陆续续有不下十人进去;主人骚包且敛财,那大红的绸带,随微风起舞!
“咳咳,这里的主人名叫叶展飞,是殿下的朋友。”福临满头黑线的解释道。
“姓叶?那个叶月人说的叶家,和这个一样吗?”祁蓂烟疑惑的问道。
“主子,京城只有一家姓叶,那就是皇商叶家!”
“他竟有着,如此尊贵的身份!”
此时的祁蓂烟心中,生出一丝淡淡的不舒服。
她不知道的是,那个在叶家有着不小地位的叶月人,已经被另一个易容成他样子的人,所杀害!
而她在墨雪池所见的叶月人,早已不是本人了!
“还愣着干什么?你不进去吗?”
祁蓂烟收回思绪,抬脚向里边走去。
“客官里边请!您要包间还是在大厅?”
刚走到门口,一个店小二便小跑过来了,热情的招呼着祁蓂烟。
“一间靠窗的雅间。”
淡淡的说完这些话后,转过头问福临,“你带了多少银子?”
“主子,我带了一百两。”福临不明所以的回道。
“不过,要是您买东西钱不够的话,可以写上欠条。说出太子府,他们随后会去太子府结算的!”
“原来如此。‘’祁蓂烟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你们这里今日所剩的松子糕,我全买了!”
随后又对面前,有些微微愣神的店小二,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将你们这里的招牌菜,给我全上上来!就这些吧,你先带我们二人去雅间。”
她丝毫不去管,在听完后已经呆愣的店小二,拉着福临,自顾自的向楼上走去。踏踏踏的上楼梯声音,令福临越发忐忑。
“咳咳,主子呀,我们只有两个人,点么多菜,会吃不完的!”福临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无事,我们可以慢慢吃!”祁蓂烟不在意的说道。
“小姐里边请,这是靠窗的!”
那店小二带着二人,走到了第二个房间前,恭敬的说道。
“嗯,你下去吧,松子糕和菜,上快点。”
祁蓂烟点了点头,对他说道。
“这环境挺不错的。”待那店小二下楼后,祁蓂烟推开了门。
雅间内的风格,高雅大气,一尘不染的室内,令祁蓂烟心情顿时大好。
“主子喜欢就行!”
福临在说完后,默默的心疼了下,自己的钱包后,满脸堆笑的说道。
随后,祁蓂烟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窗外楼下大街上,那车如流水马如龙的人流时,她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难以明说的安静。
芸芸众生,本就是世间的一粒渺小尘埃,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困于牢笼之中。只有心的枷锁打开,才会真正意义上做到,心中所看,淡然如水!
“少爷,有一个姑娘,她……”
只见方才,带祁蓂烟到雅间的那个店小二,此时正在一个身着蓝色锦衣,白玉冠束发的男子身边。
那男子正低着头,手中拿着一个小金算盘,正不停的算来算去。
起初,因思绪被打断,他心中略带不满的看着店小二。
待听完店小二的话后,竟不顾自己的形象,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
“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准备出门时,被那店小二拉住了衣角,并满脸认真的说道,“少爷,你今天还没喝药。家主交代过,您喝药后才能出去。‘’
“你,快点快点,将药拿过来!”
叶展飞听后,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待他喝完后,一反常态的未说苦之类的话,竟直接出门向厨房走去。
“少爷莫不是饿了?”看着他那背影,略带疑惑的说道。
“少爷,这里是厨房,您怎么能进来呢!”
后厨内,几个正在做菜的厨子,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负手而立,站在门口的叶展飞,有些局促不安的说说道。
“咳咳,你们忙吧!我只是过来看看。”
轻咳一声,叶展飞继续说,“方才那个,要今日所剩全部松子糕的姑娘的菜,你们做好了吗?”
“回少爷,还未做好!因为是招牌菜,所以在制作上,会便比较麻烦。”
其他的厨子低下了头,继续忙手中的事情,只有那个掌厨,给叶展飞回答道。
“算了,我将松子糕端过去也行。”叶展飞思索片刻,无所谓的说道。
“少爷,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能给客人送吃的呢!”那个掌厨听后,苦口婆心劝道。
“咳咳,本少爷这是亲民的表现。只有真正的了解客人的吃饭喜好,才能将珍味斋的菜品,做出符合大众的饮食口味!”
叶展飞一脸得意的说完,也不去看其他人的反应,“好了,将今日余下的松子糕,给我端上来吧。”
“少爷,你去着实还是不妥,家主那里不好交代,还是我去吧。”那个掌厨试图劝道。
“真是的,你要是去了,谁来做菜呀!我爹那里,你不用担心。”
叶展飞说完后,自顾自的去取了松子糕,笑得有如狐狸一般,端着盘子向外走去。
蓝色锦衣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厨房内,一众厨子摸不清头脑!
“主子,等下松子糕就送来了。‘’福临对看着窗外,正在神游的祁蓂烟说道,‘’你到时候多吃些,这里的松子糕,可真是人间美味”!
“你将它说的那么好,看来今日,我一定要多吃些了!”
祁蓂烟收回心思,语气中满是心不在焉的意味,淡淡的说道,“不然,岂不辜负了我们福临的好意?”
“看姑娘的语气,是对我们这里的松子糕,不太看好了?”
此时的叶展飞,端着松子糕刚走到门外,便听到了祁蓂烟和福临的对话,心中升起了一丝淡淡的不悦之感,出声问道。
祁蓂烟听着声音,转头向门口看去。一个端着盘子,长身玉冠,眉目星朗的男子,正眯着一双狐狸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蓝色的锦衣,将他本就出众的周身气度,锦上添花般的展现了出来。可若是忽略,那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目光。
“你是?”
祁蓂烟心想,这珍味斋的店小二竟然这么出众,却在感受到那周身的尊贵之气时,又很快否定了心中的想法,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成分,疑惑的问道。
“这姑娘,冷美人一个,长的挺不错的!”
叶展飞并未回答祁蓂烟的问题,而是抬脚走到里边,打量了她一番后,心中做出了评价。
“呵呵,福临呀,这珍味斋里,竟然有这种登徒浪子似的店小二,还说什么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我看那只是徒有其名罢了!”
祁蓂烟轻瞥了一眼,走到自己身边的叶展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对福临不咸不淡的说道。
“咳咳,主子,他……”。
福临轻咳一声,看了一眼叶展飞,满脸尴尬的给祁蓂烟解释,“他不是店小二,是叶家的少东家,珍味斋的老板。”
谁知在她听完福临的解释后,不仅不给叶展飞道歉,反倒是继续讽刺他。
“连这里的老板都是这种品行,依我看,咱们还是走吧,别一顿饭下来,碰到什么奇怪的事就不好了。”
“祁小姐,你对本公子的成见,未免有些过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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