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了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思考,任由这畸形的爱恋摧残着我的身心,已完全不顾了已经怀孕的孟凡。当天晚上,伶仃大醉的我闯进了辛月的公寓……
终于,到了回家的日子,孟凡坐在那里看着我一趟趟往车里搬东西,大包小包都是给家里人准备的。
今年是我衣锦还乡的一年,更是我扬眉吐气的一年,我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急切回到老家的心情。
辛辛苦苦打拼好几年一直默默无闻,现如今却在短短几个月逆袭成为年薪十几万的公司高管。这幸福来的太突然,孟凡难免会因为难以接受而心里不踏实,
“老公,咱买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回到家里肯定会有人说咱们得瑟,你也知道,农村里闲言碎语总是很多,还有,这车真是公司里配的?你才到这公司短短几个月,你们老板对你这么好,会不会……有什么别的目的?”
“哎呀,媳妇儿,你这些话来来回回说了不下十遍了,你就这么不相信你老公的能力?”
“不是的,老公,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可是……”
“唉呀,媳妇儿,这才哪到哪?未来我会挣更多的钱,让你数都数不过来!快点关门走啦,到家还得开四五个小时车呢,快点上车。”
在我的催促下,孟凡这才磨磨蹭蹭的上了这辆我从公司开出来的白色款奥迪a4。
回去的路上她还一直在喋喋不休,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哄着她。上了高速后,我一度把车子开到了130码,风驰电掣在回家的路上。
我们的老家处在一个稍显偏远的小村子里,那里没有什么合适的经济产业,更没有风景秀丽的旅游景点,所以整个地区在全国范围来讲,还是比较贫困的,偶尔有几个发家致富的代表,能开得起十几万的车子,就村民眼里就已经显得很了不起了。
在近四个小时的奔波后,已经能渐渐嗅到家乡的气息,远远的能看到村庄的轮廓。
我摇了摇已经躺在身边睡着的孟凡,
“老婆,到家了,快醒醒。”
“嗯?到了吗?睡得我胳膊都麻了,终于到了……”,她蜷缩着伸了个懒腰。
到村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村子里的邻居们大部分都刚刚吃过饭,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拉家常,其中也夹杂着很多回来比较早的像我这样的在外务工的人,这个时候的村子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该回来的也都回来了。
我摇下车窗,方便跟邻居们打招呼,还没等我到跟前,大家的目光已经被我所驾驶的奥迪吸引了过去,都在伸着头张望着。
开车到了跟前的时候,我揣着老黑给的九五至尊,还是走下车子,
“二大爷,三奶奶,都在这玩呢啊?”
“我们还说是誰呢,是伟伟(我的乳名)啊,这是发财了啊!”
“发啥财啊,都是瞎混……”我一边发烟,一边客气着,
“恁有时间都去家里玩,我先回家去啦……”
“嗯嗯,好,快点回去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回应着,我转身上车的时候,听到这样一段对话,让我的虚荣心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是个啥烟?还没抽过……”
一个在外面混过的回答道,“你当然是没抽过,这一包烟够你那两分地一年的收入!”
“伟伟看来真是发了财了!”
在一片议论纷纷和众目睽睽之下,我开车到了家门口。
爸妈听见了动静早已迎了出来,看着这样一副光景回家的我既是心疼又是骄傲,因操劳而微屈的的脊梁也在一时间挺直了起来,含嘘问暖中把我们迎进了家里。
幻想多年的情景终于照进了现实。
我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得到了辛月的照顾,现在的辛月已经悄无声息的走近了我的生活,不知道在远方的她现怎么样了……
家,永远都是心灵的港湾,不管是外面受了多大委屈,抑或有多大荣耀,都能让你在这小小的土地里回归平凡,享受宁静,它就是有这种魔力。
很快,我不再去过多的思念谁,也不去想又会对不起谁,完全沉浸在这祥和的天伦之乐里。
虽然明天才是除夕,但是妈妈还是提前包了顿饺子,身为一个北方人,我特别喜欢吃饺子。这种象征着团团圆圆的食物曾多少次让我魂牵梦绕,尽管外面到处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水饺,却永远也吃不出家的味道。
我足足吃了两碗,直到再也吃不下了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碗,孟凡的胃口最近不太好,只吃了一点,我妈很担心做的饭会不和儿媳妇的胃口,一直在劝着,
“凡凡再吃点吧?”
“不要了,妈,我已经很饱了……”,
我妈还不愿放弃,“现在这个时候你得多吃点,肚子里的孩子都在吸收你的营养呢。”
我不想看我妈再这样一味的劝,就接过来说,
“妈,她最近胃口确实不太好,回家的路上又折腾了那么久,还没恢复过来呢,吃饱就行吧。”
妈妈听我这么说也就没在坚持,又顿了顿说,“凡凡,要不过了年你先别去那边了,待在家里生完孩子再说吧?这样来回的折腾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其实我暗暗也有这种想法,只是没说出来过。如果她不在我身边,自然会自由很多,既然我妈提起来了,正好可以跟孟凡商量一下,我也知道她肯定不太愿意的,没有几个儿媳妇愿意跟婆婆生活在一起这么久的,我必须在这时候说几句,
“老婆,我觉得妈说的对,在家里有妈照顾着确实挺好,最起码在吃饭方面有保障,也不会因为我加班而经常吃外卖,外面的东西肯定没有家里健康,我现在的事业又在上升阶段,明年可能会更忙,你觉得呢?而且你也可以偶尔去你妈那住,反正离得也不远……”
孟凡想了想,好像觉得有道理,也就点头答应了。
这个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在她心里已经占据了很大的地位,为了孩子她什么都可以承受。
这个事情也就这样定下来了,我心里一阵窃喜,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表现出来,不动声色中转移了话题,
“妈,你手术后感觉怎么样?没什么大碍了吧?”
“没事儿了,你看我现在什么活都能干,就不用操心我,照顾好凡凡就行了。”
孟凡很懂事的接着说,“妈,我没那么娇贵,关键还是您的身体,你要真的好了我们才能放心啊”,这顿饭吃的很是融洽,母贤妻孝。
晚上睡觉的时候,孟凡好像有点反悔了,
“老公,我又不想待在家里了,如果现在就待在家里,起码要待小半年,我不想离开你这么久,你万一再外面找个小的,我也不知道……”
“老婆,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呢?我有多爱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对我还不放心?让你待在家里也是为了你好,如果待我家不习惯,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回你家去……”
“可是……”
“好老婆,别可是啦,现在有车也方便,我会争取每月都回来看你,好啦好啦,快睡啦。”
我安顿她躺好,很快就睡着了,朦朦胧胧中感觉到身边的孟凡一直在辗转反侧着……
传统的新年味道也许只有在老家这种小小村落才能体会到一些,每当这个时候家里的长辈们都会起个大早,用一些蔬菜和着面粉放进油里炸成一种吃食,我们这里叫“丸子”,圆圆的,寓意着团团圆圆,还有其他一些只能用方言才能叫得出名字的美味,这些东西从我开始记事起就存在于我的脑海,和春联,鞭炮一起组成我关于春节的记忆。
今年也不例外,当我们起来的时候,妈妈已经做好了一锅丸子,看到我们起来了就招呼我们赶快来吃,这个时候总是吃的很少,在家的时候什么都不觉得好吃,因为司空见惯,可只要一离开家,又拼命的思念起这些东西,人总是这样,能拥有一些东西的时候就是体会不到它的难能可贵。
我今天依然吃的很少,吃了一点便出门去找那些儿时的玩伴,大家在一起打打牌,吹吹牛,也是不亦乐乎。
今年的我毫无疑问的成了焦点。
因为我的高调回村,所以一些牛自身不必再吹,大家都看在眼里,各各都是充满羡慕的聚在我的周围,说着各式称赞的话,此时的我反而谦虚的很,但确实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般的感觉,原来,“有钱”的生活竟如此美好。
就这样一直聊到中午,我也潇洒的付出了两包烟的“代价”。回家的路上,还沉浸在刚刚被捧上天的美意里,滴滴的手机短信响了,又是什么煽情的拜年短信吧?我一边这般的想着,一边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辛总”,准备回家的时候我就把辛月的电话备注成了辛总。
很简单的短信内容一下子把我从幻想的云端拉回了现实,“伟,很想你!所以,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