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吃!”她享受地弯起了一双眉眼还不忘催促即墨洺炎:“香浓稠滑入口即化,说好我陪你吃的,快些把你那碗端过来一起吃!”
看着君瑜吃得香甜,即墨洺炎脸上的所有棱角似都柔和了下来,眼中宠溺的神色几乎要满溢而出。
君瑜因病卧床这几日他也都食不下咽,每每胡乱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碗筷,此时看见君瑜的吃相也不由感觉到了肠胃的抗议,饥饿感悄然浮现。
于是便顺从地自桌上取了另外一碗走回君瑜床边椅子上陪她一起吃。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言,唯余两人小口喝粥的声音,氛围却令人舒适而温馨。
两人食用晚膳之时,豆芽曾探头探脑自帘后张望了一番,直至二人吃完她才再次出现。
手疾眼快地收走了二人粥中的碗,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脆生生对君瑜说:“姑娘,刚至酉时,您二人说说话吧,郎中说多多交流能帮您早日恢复记忆。”之后便退了下去。
豆芽走后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浓稠难言,君瑜沉思了一下,细想又觉得她说的话中并无毛病,却为何……
她垂头侧目偷瞄了下即墨洺炎,却为何令人莫名地觉得有些尴尬……
刚张了口准备劝即墨洺炎回去歇息,却听他清凉淡然的声音已不紧不慢响起:
“那小丫头说得对,多多谈论以前之事有助于你恢复记忆,那么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我姓甚名谁?”
“肖鱼。”
“哦……?”
问完自己的姓名后君瑜就安静了下来,不断用指尖点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似在考虑要再自何处问起。
即墨洺炎一向毫无起伏的音线多了一丝好奇疑惑,他问:“没有什么特别想知道的吗?虽我并未见过其他失忆之人,但若是我忘记了过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寻找追回。”
听完即墨洺炎说的话,君瑜似泄了气的皮球,双手无力地摊在云锦丝织被之上,她垂眸叹口气:
“刚醒之时得知自己失去了之前的记忆,我确实甚是迷茫恐惧,也曾一度急迫地想要知道自己从前的经历与故事,但此时此刻若要让我问你些什么,我不知道该从何问起,甚至……内心有些抗拒知道以前发生的事。”
即墨洺炎了沉默片刻之后站起,身子未倾,修长温暖的手轻抚在垂头不语的君瑜发上宽慰道:“既不愿现在记起,那就不要强求自己了。”
感受到头顶的温度,君瑜抬眸看他,迷雾飘散的双眼湿漉漉的。
待看到即墨洺炎专注望向自己的眼神时,脸颊一瞬间飘上几许红润,再次垂了眸,看着手中被自己搓揉出褶皱的云锦丝织被,轻声道:
“你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若我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经历,那么对你来说岂不是很不公平……”
即墨洺炎闻言淡淡一笑:“随缘吧,上天命定中不愿你忘记的,你早晚会再次想起。”
冷漠冰山的温润话语似彻底安抚了君瑜内心的不安,她感动地点点头,但似因又害羞起来,并未看向即墨洺炎。
看着君瑜露出的一截红透的脖颈和耳根,即墨洺炎再次抚了抚君瑜顺滑的乌发,之后转身:
“你之前受了很重的伤不易劳累,豆芽会来伺候你洗漱入睡,我先回去了。”
“哎……”看到即墨洺炎即将离去的背影,君瑜急急唤住,却在他站定之后失了声,似不知如何开口。
即墨洺炎转过身看他,目光柔和并未催促,满是耐心地等她。
过了一会儿君瑜发出了一个细小如蚊的声音,即墨洺炎却清晰地听懂了,她问:
——“你叫什么?”
“即墨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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