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近来无甚大事,索性夏侯奕也并不愿过早立于朝堂,整日里看那些老臣迂腐,新臣投机,着实烦得很。
干脆一封奏折上禀,并未来得及等昭帝批阅驳回,他便偷偷带着阿婉溜出了京城。
初时阿婉并不同意,毕竟她师父和云儿都在京城,何况总感觉最近京城的氛围剑拔弩张,夏侯泽虽并未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却难免没有什么招数袭来,此时离了那是非之地倒是可以轻松快活几日,却着实是太过冒险。
哪知第二日憨山大师便带着云儿来辞行,说是要游历各州,遍尝人生疾苦,此乃修道之人必经之路。
赵清婉哪里能阻了师父修道,自是不疑有他送了师徒二人出门。
至于夏侯奕当日低三下四求了这憨山大师好几个时辰,也被晾了好几个时辰的事,阿婉自是毫不知晓。
好在,陌遇几人都留在了京城,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定是会首先通知他们,对将军府也能时常照应些。
这才全无后顾之忧,跟着夏侯奕出了城。
“我的阿婉,倒是越来越像管家婆了。”夏侯奕忍不住打趣她。
赵清婉自是回瞪了他一眼,“还不是担心京城动乱,今时不同往日,难道你没有感觉很是诡异的氛围?”
不是赵清婉兀自害怕,着实是前世今年正是夏侯泽登基为帝的日子,她还是忍不住心慌,自是不愿错过一丝一毫可能的变动。
夏侯奕做任何事都是谋定而后动,若非算计好一切,将所有都掌控在自己手里,他也定不愿开玩笑,夏侯泽的实力,他目前尚未掌握全部,能打击的大都不留余地,只是狐狸尾巴终究需要自己露出来,他这是在给夏侯泽机会,给他放肆的机会。
夏侯奕伸手轻轻敲了她额头,自是连一分的力都未用尽,“小脑袋整日里瞎操心,有这闲心,不如想想何时为本王生个孩子。”
“你……休得胡言。”赵清婉慌忙去捂夏侯奕的嘴,驾车的是陌显和陌冰,这声音这般大,肯定都能听见,真是羞死人了。
夏侯奕恍若未觉,一面躲开她的手,一面嬉皮笑脸,“怎地是胡言?难道你不准备为本王延续子嗣?”
“夏侯奕,莫要再说了……”她急得想要跳起来,不管不顾到他身边,想要紧紧捂住他胡言乱语的嘴。
这人真是坏透了,哪有人家会在青天白日,大咧咧讨论生孩子之事……
“阿婉,要想堵住我的嘴,光靠手可不够……”
赵清婉正在发愣,想要问他那靠什么时,却突然被他压过来,嘴唇紧紧覆在她唇上,他声音沙哑,“得这样,嗯?可学会了?”
说罢,不管赵清婉如何羞得满脸通红,便径自吻了下去,温柔撬开她紧锁的牙关,随即邀那柔软翩翩共舞,手也忍不住隔着衣襟在她身上游走,不一会儿便解了她身侧的系带,缓缓伸进去,触及到细滑的肌肤,他忍不住心神荡漾。
阿婉仿似暧昧的嘤咛一声,越发引得他狠狠缠绵。
赵清婉仍旧带着一丝理智,狠狠咬着嘴唇,身怕自己发出那羞人的声音,时刻绷紧着。
只是夏侯奕却不由着她,一个劲儿将她咬唇的动作打乱,反倒是刻意挑逗,引得她一阵阵战栗。
再也顾不得旁的,任由自己随着他动作共赴云雨……
陌显和陌冰倒是很有默契戴上了耳罩,这还是陌遇临行前交代的,特意为他们二人做了这个,说是非礼勿听,倒是果真派上了用场……
夏侯泽果真不负夏侯奕的期望,几乎是在他前脚离开京城,夏侯泽后脚便安排了详密计划,一来留守京城随时准备夺位,二来嘛,自是不遗余力刺杀夏侯奕。
只有夏侯奕死了,他登上皇位才是理所当然,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站在那个至高之位,掌管天下,指点江山。
当然,他也不知道,几乎是诚王府的人刚刚派出京城,陌遇便命人以更快的速度将信送到了夏侯奕身边,且通知了沿途暗影阁的人,随时待命。
“阿婉,待会儿有场好戏,为夫与你同赏。”
夜,寂静无声,只伴随着窗边几许随风摇曳的枝叶沙沙的声音,夏侯奕与赵清婉相拥而眠,仿似对周遭诡异的气氛毫无所觉。
“好,正巧阿婉也着实无趣得紧。”赵清婉抬眸看着夏侯奕,目光灼灼。
夏侯奕瞬间压在她身上,轻轻落了一吻,“若是无趣,不如等此间事罢,为夫陪你做些有趣的事。”
赵清婉自是很快便明白那有趣的事是指什么。
她嫩白的脸颊上霎时染上红晕,夜色太黑,夏侯奕自是看不到这诱人的风景,然,他的掌心在她脸颊轻轻摩挲,果然触及到霎时热烫的小脸,心里填的满满当当,唇角上扬。
夏侯奕向来不喜留宿客栈,于是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提前着人寻来一幽静小院,无论是租住几日还是直接买下,夏侯奕都心甘情愿。
因此倒是方便许多,遇上刺杀也不会牵连无辜之人。
果然,不过片刻,门外打斗的声音便响彻整个小院。
“果然来了,他是迫不及待置我于死地。”
“好戏上演,怎能不开怀,配合着也要笑几声不是?”阿婉贴近他身边,温柔安抚道。
他总归还是惦记几分兄弟情谊的吧。
只是对于夏侯泽来说,夏侯奕在他眼中就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即便他甘愿当贤王,以夏侯泽的心性也定不会让他一世富贵无虞。
夏侯奕将案几上的烛台点亮,看着阿婉脸上温暖的笑容,他不觉暖了许多,屋外是打打杀杀的血腥场面,屋内却是弥漫着脉脉温情的其乐融融之景。
赵清婉不紧不慢穿上外衫,顺便将夏侯奕的外袍打理妥当,两个人一起往外走,仿佛真的是在等待观看一场精彩的演出,而不是即将面对一批批痛下杀手的刺客。
“主子,您带王妃在内室,这里交给属下即可。”陌显一见自家主子带着王妃出了殿门,快速将身旁几个纠缠的黑衣人一刀解决,便火速窜到了夏侯奕的身旁。
夏侯奕摆摆手,“不必,本王与王妃有些无趣,既然有客人上门,自是要热情招待。”
陌显和陌冰见主子二人有心看戏,也就不多言,虽然又加入战局,却始终围绕着夏侯奕和赵清婉的身边。
虽然招来了几个暗影阁的人,然而夏侯泽想来是下了狠手,这黑衣人就没断过,如今近一个时辰之久,竟是还有人往进冲,夏侯奕许是失了耐性,索性将阿婉揽在怀里,一手执起了剑柄。
“阿婉还未见过我耍剑的本事,今日为夫就让夫人见识一番。”
阿婉配合的点点头,手里同样抓了一包害人的药粉。
额…这还是夏侯奕嘱咐她精心配置的,若是有什么意外,也可以当做自保的武器,当然,这种情况想来是用不着她亲自动手,却是为了以防万一还真是有可能。
她放心地靠在夏侯奕的怀里,初时会觉得自己稍稍阻了他动作,只是不过片刻,夏侯奕却身轻如燕,所过之处,必是手起刀落的狠决,赵清婉也逐渐学会了配合他,几乎是他一个凛冽的眼神,她便很是迅速将自己移开他的视线,如此正好方便他出手刺穿敌手。
他还有工夫调侃她,“本王的娇娇果真与众不同。”
虽然他每每都会下意识将她的眼睛挡住,恰巧看不到那些溅出来的鲜血淋漓之状,但是还是难免会看到一些身首异处的狼藉,她却一点儿都不觉闪躲,只微微流露出厌恶状,丝毫没有恐惧。
当然,经历过前世种种,赵清婉早已不复当年深闺淑女的心性,至于这些打打杀杀的场面,她虽然从未见过,却也是不怕的,何况,还有夏侯奕在。
有他在,她便心安。
几乎是碾压式胜利,虽然费了些时辰和力气,暗影阁的人也有不同程度的伤,却无一人身死,这些人还真是无用得很,就这副能耐还想要来刺杀夏侯奕,果然是太高估夏侯泽了吗?
“将这院子清理一下,务必没有痕迹,莫要惊动了官府。”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界是个小州县,本来明日就要动身,今夜这般折腾,自是要再逗留一天,所以刚刚回了内室,夏侯奕便拉着赵清婉尽情来了次和谐运动。
赵清婉懒懒躺在夏侯奕臂弯里,脸颊带着些许未退却的潮红,显然累极了的样子,哪怕是抬手将脸上混着香汗的发丝挽在耳后,她也不愿动,索性就那样黏腻难耐,忍了又忍,不愿理会。
“夫人,现在可还无趣得很?”
夏侯奕还嫌不够,带着痞痞的话音,像是在调戏农家小女,伸手替她将发丝挽在耳后,顺便将她身子摆正,不至于缩得难受。
赵清婉凉凉看了他一眼,虽然很是感激于他贴心温柔的动作,却仍旧不改初衷,道:“劳烦夫君明晚书房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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