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贤弟说笑了。”葛修文连连摆手,“君子不夺人所爱,翠翠和莹莹两位姑娘是贤弟的心头好,作为朋友再怎么羡慕也不能有非分之想,实在当不得贤弟口中的眼馋二字。”
“哈哈……较真了不是?修文兄的为人我还不清楚?最是高风峻节,刚才只是玩笑之言,当不得真。”
装什么正经人呢?高风峻节?你当得起这四个字吗?进了这红秀坊还不都是冲着“色”之一字而来?难不成就他葛修文特殊,不是来找姑娘而是单纯来吃饭的?
还说什么不夺人所爱?当他没看见那双招子总瞄着翠翠和莹莹的身上?更何况以前在红秀坊找姑娘用的还是苏三的银子,就这样还敢自称“君子”?脸皮比自己还厚。
“翠翠、莹莹,这二位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拍了拍二女的腰肢,“快去给客人倒酒。”
苏锦楼理所当然的当了主人翁,十分自然的招待客人,“修文兄和王老板姗姗来迟,可要自罚三杯啊。”
“修文贤弟,我看你这小兄弟竟与往日有些不同。”王老板并未多加理睬苏锦楼,而是和葛修文一起坐于主桌,丝毫不觉得这番做法有什么不妥。
在王老板的印象中,苏锦楼最多只是个给人跑腿的小人物,一直充当着下人的角色,对于这般身份他是无需多给对方脸面的。
而葛修文更是如此,他只是想要苏锦楼的银子,又不打算提携苏锦楼,生意是他自己费尽心力搭起来的路子,凭什么让给苏锦楼这个外人?
再说以往苏锦楼一向不懂什么生意,只一心和红秀坊的姑娘玩乐,待会儿直接另开一个房间让他一个人玩去,反正这另开的房间费用也是算在对方的头上。
苏锦楼面色如常好似真的未觉不妥,对于这两人忽略自己“自罚三杯”的调侃也并不以为意,唤来下人置办一桌酒菜,又要了两个姑娘作陪,满是热情的为葛修文“鞍前马后”。
“修文兄,你和王老板先聊着,我和翠翠莹莹就去隔壁厢房了。”
苏锦楼迫不及待的要离开这里,那猴急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想带两女去干什么。
可真是个色中饿鬼!
葛修文十分鄙视苏锦楼的为人,这人的言行举止闷上不得台面了,真是丢人!那翠翠和莹莹不过是风月场所的姑娘,玩玩也就罢了,他竟也能当个宝!脑子坏了不成?
不过,脑子不好也有不好的好处,至少能死心塌地的给自己办事,真要是精明的主,反而不好掌控。
“贤弟有事就先去忙吧,王老板我自会招待,放心!我不会扰了贤弟的兴致的。”
又若有若无的瞄了瞄两女傲人的双峰,怪不得苏锦楼一副要死在这二女身上的样子,等他谈妥了生意,他也要好好尝尝鲜,这苏锦楼脑子不咋滴,挑美人的眼光却是不差的。
苏锦楼每次独霸二女,宁愿多叫姑娘也不愿把二女给别人玩玩,想来这二女肯定有过人之处,听说这楼里还有一些小玩意儿,到时候用在这二女身上,让雪肤染上鲜血的颜色,就像冬天里盛开的红梅,那景致一定很美。
一想到那副画面,葛修文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看到苏锦楼将一个乳白色的块状物置于木盒子里,随口问道,“贤弟拿了什么?像是糕点?难道这是红秀坊新出的吃食?”
“嗯?修文兄是说这个?”苏锦楼很“识相”的主动将木盒拿至葛修文和王老板的面前,“这不是吃的,是用来沐浴净面的香皂,有护肤的功效,它能使皮肤变的白嫩细腻,比胰子可好用多了。”
“哦?”葛修文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听了苏锦楼的话顿时来了兴趣,拿起香皂在眼前细看,“就这么一块小东西还能有护肤的效用?贤弟莫不是和我开玩笑吧。”
“修文兄不信?”苏锦楼面露不愉,明显不愿意被“好兄弟”质疑。
“不是为兄不相信贤弟的为人,实在是外头那些护肤的东西哪样不是价值千金?你手里的这个……”
说来说去还不是觉得这东西low?切!没见过世面!
“要不然怎么说是好东西呢!”苏锦楼得意洋洋,若是身后有尾巴此时准能翘起来,“莹莹、翠翠,把手伸出来给修文兄看看。”
“咦?好像确实……贤弟你不会和你的二位相好一起串通好了诓我的吧。”
葛修文一触即离,丝毫看不出刚才心中对二女的垂涎,真真是个端正疏朗的翩翩公子。
“看来修文兄仍心存疑惑,这样吧,不如你亲自试一下,如何?”
“我?这物件男人还能用?”
“谁说不能用的?香皂能够沐浴净面,也能洗衣去污,这可没有男女之分。”
说完便召来下人送水进来,不仅葛修文亲自试验了,连王老板也插了一脚,对此,苏锦楼视而不见,这王老板是至交好友重要的生意伙伴,他这个一心为挚友着想的朋友怎能不给人家面子?
两人试验过后内心大为触动,一个从未面世的新物件,和面药有类似的效用,而且外观精致用法方便,这意味着什么,只要不是蠢人都该知道。
显然,葛修文和王老板都不是蠢人,两人对于这个香皂的东西十分心动,有了这个,只要运作得当就不愁财源滚滚。
葛修文一想到如果握有此方的人是他,他根本不必苦哈哈的追着王老板一人寻求合作,完全可以在私下里放出风声等着其他人主动找他,更甚至可以和大哥的合作对象接触,只要有利益,就不愁对方不心动,到时候挖了大哥的墙角,大娘的脸色肯定会很好看。
而今,若想稳坐钓鱼台,最为重要的就是从苏锦楼手中拿到方子,可这索要方子的法子还得仔细斟酌,直接说肯定不行,苏锦楼再傻也不会白白将方子相送,不过……
葛修文心头一动,须臾间便有了主意,这苏锦楼自被笼络后一心把自己视为至交,最是注重朋友间的情分,不如就以情动之,就不信他不把方子主动相让。
另一边,不怎么搭理苏锦楼的王老板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是个典型的生意人,一看到香皂就知道它的价值,甚至他已经想到将香皂或雕花或添加其他材料再稍加包装,准能卖出天价,就连销路都想好了,先制作一小部分送给那些权贵,等在权贵圈子里打出名气,再让人去坊间传话,平民百姓必定趋之若鹜。
可是,他能想到的葛修文肯定也能想到,一旦被葛修文拿到了方子,自己失了先机,就失去了一大笔财富,更甚者,还可能被对方摆一道。
王老板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葛修文会和他一起合作,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对方什么性子就算不是了然于胸至少也摸出个七八分了,那就是个吃独食翻脸不认人的主。
别看先前葛修文一直对自己笑脸相迎,事事以自己为先,那是因为有求于自己,如今,有了香皂,葛修文怎么可能还看得上自己的这点小生意。
最为难办的是,这方子是苏锦楼的,苏锦楼又一向和葛修文交好,他对葛修文的情分是有目共睹的,说是掏心掏肺也不为过了,如果自己私底下偷偷和他接触,也不知他愿不愿意将方子卖予自己。
苏锦楼见这两人沉思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香皂是饵,王老板是那条鱼,苏锦楼抛饵,鱼儿上钩,而一边的葛修文只是顺带而已,葛修文想要把东西吃进嘴,就必然要和王老板竞争,甚至以这为好友的性子还会趁机咬王老板一口,二者自然不会有什么合作关系了。
有些人有求于他人之时卑微的像只狗,一旦一朝得志,对于先前求助于他人的黑历史就深恶痛绝,顺带恨上了那个自己求助的人,恨不得将其踩在泥里。
葛修文看不起苏三又利用苏三,等他发达后头一个落井下石的对象八成也是苏三,苏锦楼看清了葛狐狸的本质,深知他的尿性,今天的红秀坊之行就是为王老板与他二人所设的局,商人本性重利,就不愁不入这个局,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入局。
苏锦楼明知故问,“王老板对这个感兴趣?哈哈,这有什么?您是修文兄的客人,也就是我的座上宾,一块香皂有什么打紧,就送与您好了。”
王老板不喜反忧,这苏锦楼话里话外明显是为了葛修文才将香皂送予自己,两人的情谊看来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厚,自己想要拿到方子估计不会容易。
王老板只愁怎样拿到配方,丝毫不担心香皂有问题,这怎么看也不像是生意人的行事风格。
可王老板也有自己的考量,一来苏景楼算是半个熟人,对方既然敢让他与葛修文尝试,说明香皂多是没有问题的,二来他们进来之前苏锦楼的老相好明显使用过香皂,以苏锦楼对二女的稀罕程度,香皂有问题的可能就更小了。
王老板心思流转,一旁的葛修文却差点气吐血,苏锦楼这个蠢货!有了香皂还有王老板干嘛?竟然将香皂白白相送,更气人的是,他是为了自己才送东西讨王老板的欢心,自己还不能骂他,不仅不能骂还要夸赞送的好,送的妙!亏他还知道只送个香皂,若是为了自己直接把方子双手奉送,自己估计会当场气晕过去。
防止苏锦楼再头脑发热做出惊人之举,葛修文赶忙撵人,“贤弟不是有事吗?王老板这里有为兄招呼,就不耽误你的事了。”
说完还故意看了看苏锦楼身边的翠翠和莹莹,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苏锦楼十分乖觉,“那小弟就先告辞了,修文兄和王老板一定要玩的尽兴啊……”
东西已经送出去了,王老板经过尝试后一旦确定手工皂的功效肯定会主动联系他,如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是他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苏锦楼的胸有成竹在面对两双泪光闪闪的眸子时顿时哽住了,翠翠和莹莹眼中的幽怨几近化为实质。
一不小心就把这二女给忘了,好像一开始确实说了香皂是送给她们的,现在却送给了王老板,可东西都送出去了……
“呃,我那里还有香皂,明天我肯定给你们送过来,一人两份,如何?”
一听有两份两女气消了,“真的?你可别诓我们!”
“哪能啊!你们可是我的心肝,就是把我自己诓了都不会诓你们啊。”苏锦楼一脸真挚,就差举手发誓了。
二女顿时笑靥如花,随即纷纷解开衣衫,明显是要像以往一样服侍苏锦楼。
苏锦楼大惊,如避洪水猛兽般蹭蹭蹭连退三步,“你……你们干嘛?”刚才还不如不说送香皂的话呢,他宁愿面对二女的谴责也不愿看到这副香艳的场景。
“嗯?公子怎么了?往日里我和莹莹不都是一起服侍您的吗?”
翠翠奇怪的看着苏锦楼,见苏锦楼一脸惊恐,还以为他有什么不妥,忙要上前查看,行走之间浑圆颤动,只余一层薄薄的的纱衣若隐若现的遮着。
娘哎!这还不如不穿呢!母上大人,救命啊!!!
苏锦楼面红耳赤,当翠翠的手即将碰到他时猛然躲了过去,随即不顾二女惊异的目光,如逃离饿狼的兔子般直奔楼下,只留一声淡淡的余音。
“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没办,我先走了!明天给你们送香皂……”
二女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和仍在震动的房门久久回不过神来。
翠翠忧心忡忡,“公子的事肯定十万火急吧……”要不然怎么急的像被火燎了屁股似的?
莹莹愣愣的点头,“应该……是吧……”
别人家的婆婆防着儿媳妇从婆家扒拉东西给娘家都把银钱粮食管的死死的,老苏家却不讲究这些,刘氏这个婆婆虽说也会管制儿媳,但却不显得苛刻小气。
除了每月要上交固定的银钱,剩下的都充作各房的私房钱,粮食更是一直放在厨房随儿媳取用,只不过刘氏三五天便去查看一次,做到心里有谱,没想到如今因着小儿子太能折腾反倒把粮食给锁进了屋里,这老苏家的风格也算是与众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