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是笑声十分刺耳,就刚想用指甲刮过光滑的铁片一样,令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土御门的家主轻轻抬头,目光扫过下面一群低着头,闭口什么都没说的人身上,就连刚才还在劝说自家儿子的中年人,这会也保持了沉默,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彩。
有些狼性的目光,一直贪婪的流连在主座,他们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哈哈哈,不吭声了是吧,什么家宴,什么主家,到头来也就这么一个货色,呵呵,我刚才说的还作数,你个老家伙只要把你闺女弄上我的床,今后你们的衣食住行,我全部包了。”
继续卖弄口舌的他,似乎站在了聚光灯下,万众瞩目,成为了全场唯一的焦点,他很喜欢这种感觉,甚至隐约察觉到的不对劲,也直接被他抛到了脑后。
尽管一开始他只是为了反抗自己的父亲,但现在他却改变了目的,他要用这件事情,帮自己添加筹码,为自己为未来继承人的道路,打下更加坚固的基础。
“老家伙,我说的话你是没听见,还是耳朵聋了。”
久久没有回应,土御门的家主这才环顾了下四周,轻声开口道:“大家伙还有谁有什么意见吗?我感觉今天是个不错的机会,大家就畅所欲言,将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说出来,毕竟家宴嘛,就是用来给你们发牢骚的,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或者失意的情况,大家伙就拿出来唠叨一下。”
“没人说话吗?”
“那么我就继续了,嗯,这孩子的父亲也在场吧,回去找你老婆再生一个吧。”
土御门家主的目光冷冷扫过了那中年人所在的位置,随之却悄然闭上了眼睛,四下没有人继续说话,似乎集体被禁言了一样,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唯独那青年,似乎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大大咧咧的指着土御门家主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吗,可笑的家伙,玩弄你们那变魔术一样的小把戏?”
他冷笑着,站得笔直,满脸不屑跟狂傲。
然后在众人睹目下,一把道骤然间从天空劈下,沉重的刀锋镶入了地板,刀尖狠狠钉在了青年身前,擦着对方的鼻尖没入了对方双脚前的地板,森寒的气息骤然散开,无形的巨人之手悄然显露了部分真容,挥舞着长刀再度没入了虚空当中。
青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上已经全是冷汗滚下,宛如一粒粒的大豆般骇人。
土御门家主轻轻咳嗽了一声,虔诚的合十了双手:“这青年我看着心生欢喜,就留在这宅子里照顾一下我们老两口,你没有意见吧。”
中年人悄悄擦了擦额头,一脸义正言辞道:“当然没有,一切就凭家主吩咐,我这孩子能留下来,自然是他自己的福分。”
本就困扰这孩子的脾气,这中年人以前还看在亲生的份上处处忍让,但既然老天爷帮他做出的决定,要舍弃起来也绝对不拖泥带水,至于家里面那位,若是识趣的话继续生一个,若是不识趣,到了他这样的地位,害怕没女人肯帮他生儿子吗?
眨眼间将一切利益计算清楚,接着那中年人便和和气气的退了回去。
宴会依旧在举行,但接下来已经没有谁再敢继续嚼舌根了,那青年似乎换上了痴呆,被吓人拖拽了下去,宴会过后的人生会怎样,可没有谁会去同情他。
当初土御门泠雪将三尊式神收好,并且直接被任命为了下一任家主。
但终归这一任家主还没到退位的时候,并且当初之所以让泠雪缔结契约,也是为了日后着想,但却没想到这契约能分别缔结,不需要三尊一起,于是这才导致最终三尊式神的一尊,被过继到了现任的土御门家主手中,也算是保护主家权威的一种手段了。
式神这东西,不仅仅是用来操作的工具,武器,同时也能反馈部分力量给主人,土御门家主缔结了式神契约后,本来不多的灵力,也蹭蹭在网上增长,瞬间从一个勉强一只脚跨入精英级别的阴阳师,转眼间成了一个阴阳师中的高手。
神秘的力量总是让人敬畏,千年积攒下来的声望,也让所有人在窥视过冰山一角后,不敢在有所异动,连小心思都被老老实实收敛了起来,最终家宴结束后,他们才一个个恭恭敬敬的拜了祖宗,规规矩矩的离开了主家。
一场闹剧就好像过眼云烟一样,这一顿主家宴会,也就陈蓦敞开了吃了个饱。
其他人包括家主在内,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在内,等到人都走光,宴会逐渐清冷下来后,土御门的家主这才起身,对着陈蓦遥遥一拜,牵着自己媳妇的手离开了现场。
当陈蓦再度从桌面上抬起头的时候,入目的是对面端庄跪坐的少女,陈蓦左右看了一眼,这才道:“人都走光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少女摇头轻笑道:“先生还在,泠雪自然也在!”
“不用这样吧,我一个人挺自在,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好了。”
“可是,泠雪确实不知该做些什么,先生是不是还要再添些酒菜,泠雪帮你。”
少女睁着美目,巧笑嫣然的模样,让人不忍拒绝,而且清水琉璃尚且没有出来,陈蓦也只好继续等待下去,话说回来当初都忘记询问了,难不成那丫头没出来,自己就要一直在这里等着不成。
陈蓦忘了眼天色,最终开口道:“也罢,天色尚早,就麻烦你了。”
“是,先生请稍等片刻。”
盘腿而坐,一只手撑着侧脸,少年眸子半开半合,突然之间一道影子潜了进来,从天花板瞬间落地,跪在了陈蓦身前。
单膝跪地的忍者双手奉上了一个小巧的卷轴,陈蓦随手把玩了一下,才问道:“这是什么?”
“求救信号!”
摸了摸下巴,少年蓦然起身:“很好,前面带路,我亲自去瞧瞧看。”
忍者领命,化作轻烟再度消失,陈蓦目光顺着紧闭的门窗望去,俨然已经彻底找不到这家伙的前行踪迹了,估计是学会了更高等级的潜行技巧,顺便貌似也有点忍术的影子。
陈蓦虽然没学过忍术,但至少看得出来,这种脱胎与法术,自成一系的东西,还是有迹可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