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长城,一座高峰之处,两道身影一站一坐,远远地注视着天穹。“美人,天怎么黑了?”孩童般的铃音少女双腿摇摆,懒洋洋地坐在山顶的青石处,面色充满疑惑,却显天真。
少女旁边站着一身俊影,一袭绿锦,长发及腰,一双凤眼阑开,面色冷淡,但奇怪的是,俊秀的面容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却也不失为一个美人坯子。
“天有异象,必有大事发生,你可要小心对待。”略显中性的声音从身影口中传出。
“哦?”少女轻疑了一声,转而嬉笑:“不是还有你吗?你会保护我的。”说完,两脚轻摇,脚上的紫铃轻轻作响。
“绿锦”似乎对少女很是无奈,微微摇首,同时眼中充满凝重。他们并非偶然来到昆仑山的,从那巨大的列驹出现时,他们便已在这座高峰之上,之前列驹的第十三列车翻滚的状况和狼群来袭,便是他们暗中施法造成的,而他们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从而截获列车上的物资。
此时,“绿锦”抬眸注望黑夜的天穹,那团团的气旋产生剧烈的波动,在中央那巨大的黑洞中集聚,整个天宇像是要被黑洞吞噬一般。他也没想到今日竟会遇到如此异变,眼中带了些深重,手指轻轻地在衣角敲击。
恍惚间,天地竟如同变了颜色,黑色的夜幕产生巨大的漩涡,道道星辰旋转,云海翻腾,隐隐中有雷电的气息,随后只见一道闪烁从天穹横劈直下,昆仑西山某处高山轰然倒塌,紧接着道道天雷交加劈下,整个山域如同修罗场一般。
看着如此景象,“绿锦”突然想到什么,转头令少女撤离。
“为什么?任务还没完成?”少女面露苦闷,极为不解,虽然天雷恐怖,但也并非无力回天。
只听“绿锦”悄然说了句:“天有雷音,不宜行动。这是规矩。走。”
少女对着他撇了撇嘴,只能作罢。随后两人的身影悄然消失,似乎从未出现在昆仑山。
北长城前,数道人影匆忙闪烁。
风天卜眉目凝重,紧紧地拉着琅玉儿,头也不回地向长城一侧前行,心中甚为不忍。刚才数十道天雷夹击,横扫西山,他手下的黑甲军伤亡惨重,如今跟在他后面的也只有渐渐几人。另一边,白发老者身边也只剩下青衣中年和那位青年。
“隆隆”的雷音在夜幕中轰轰作响,天穹上巨大的窟窿散发着黑与明的交辉,慢慢地,那巨大的黑影从窟窿中显现,仔细望去,竟是一落巨大的陨石。巨石从窟窿中悄然爬出,整个天宇产生一股剧烈的波动,空气中难以承受的压迫感让人几乎窒息,阵阵的气旋飞速地流动。在人们不易察觉的时候,那处冰湖中产生强烈的漩涡,湖中一条条灰色藤蔓缠绕而出,一个巨大的多的数不可数的枝藤缠绕的椭圆状物体悄然升起。
风天卜自然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波动,隐隐回头,发现天穹上竟出现一块巨大的陨石,沉降的速度是即将要陨落到这片山域。他即刻察觉到危险,转首吩咐黑甲军加快速度。
就在他说话之间,整个夜幕轰然崩裂。
在那一瞬间,黑漆的天宇中产生一种极度的光,瞬间散开,黑夜中行走的人们被刺得看不清天是亮的还是黑的,没过多久,从四周袭来数百道冲波,汇聚在一个圆心,之后一股剧波轰裂席卷,千层山地震碎而起。那一刻,黑夜中的人们,只看到那明亮的天穹上划过数十道刺眼的光芒,却不知它们要去向何方。
陨石袭来的那一刹那,风天卜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光也没有黑,只是空洞的白,飘动的尘粒。那一刻,风天卜感觉一股神秘的气息向他走来,那么神圣那么磅礴,他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刺眼的前方,只觉得一名红衣女子似乎朝他笑了一下,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她就是琅玉儿,他努力让自己向前走,手紧紧地抓去,却发现红衣女子离他很远很远。
风天卜的心顿时一揪,恍然间,他感觉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他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面色起了些伤感。等他再去抓向女子的手时,白茫茫的一片却悄然消散,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烟尘四起,整个昆仑山弥散着一股洪荒的气息。
风天卜睁开眼的时候,他显得很迷茫,他不知他是身在何处。云雾缭绕,昆仑西山看起来那么陌生,山峰高得出奇,深雪静白,刚才的景象似乎像一场梦,直到看到面前那巨大的冰湖和倒塌的雪峰,风天卜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梦。
周围剩下的黑甲军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身体上伤痕累累,他们还没有从刚才的异变中缓过神,此刻双目呆滞,面色煞白。白发老者三人也不比当初,尤其是那位青衣青年断失了一条右臂,此刻面色惨败,身上血色满沾。
老者慢慢地平缓气息,身体周围渐渐起了些道气,他的眼眸有些颤动,明显对刚才的天象心有余悸,那种场景简直如同末日般深深地烙在他的心里。
“你们没事吧?”风天卜将自己的气息平复后,来到黑甲军附近,一阵安抚。
这时,老者也轻轻抬眼,看向风天卜,等看时,有一种明显的波动。周围的人也注意到风天卜,眼神中充满惊异。
“怎么了?”风天卜感觉到气氛不对。
“风首领果然深藏不露,面容依旧,黑衣如初,并不像亲历刚才异变的人啊。”老者站起身来,向风天卜那边走去。
听到这话,风天卜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身完整,没有一点污尘,顿时一怔:“难道有什么不对?”
“刚才天降陨石,群山倒塌,简直末日一般,公子能够如此,当真是气运加深。”一名黑甲军上前说道。
这话倒让风天卜心生一惊,这明显与自己看到的不一样,难道不是白茫茫的一片吗?忽然他想起那名红衣女子,忙转身去找琅玉儿,但见在他的前方,一女子红衣飘飘,宛如天仙,站在那里望着天穹。
他刚要走过去,一股气息渐渐卷起,周围的人皆是一惊,刚才的灾劫所生的恐惧猛然心生。
前方突现藤枝,一条条缠绕而起,紧接着地上传来巨大的引力,只见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椭圆状的物体,它的表面被藤蔓交缠,殷红满开,朵朵缀连在一起,慢慢向天穹升起,最终沉浮在空中。整块巨型椭圆在人们的面前漂浮,一大一小,宛如朝圣。
见此,风天卜顾不了那么多,忙去琅玉儿身边,在他刚要迈到女子跟前,一道血痕从他身上突然破裂,风天卜显然没有预料,一个翻滚落地。他捂着胸前的伤口,面露惊异地看着面前的人,转即愤怒之色满露。
“公子!”
黑甲军见此当即跑去,可却发现他们动也不能动,下半身已被冰雪冻住。
“为何如此?”风天卜面色一冷。
“该如此便当如此,你还是太年轻。”面前的人正是白发老者,此刻他面色依旧平淡。
“你真是好心机,竟能等这么长的时间才动手。”风天卜嘴角冷冷地一笑。
“原本老夫还是没有机会下手,毕竟你的实力,老夫如今不能完全知晓,而且在这之前,你算是毫无破绽可言,但,这个女子便是你的最大破绽。”老者抚了抚胡须,用手指向红衣女子。
风天卜看了看红衣女子的背影,眼里浮现柔光,随后自嘲地叹息了一声,你果然是我的破绽。
“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风天卜转目看向白发老者。
“这个就不劳风首领费心了。”说完,老者便转身向红衣女子走去。青衣中年和青年也从后方赶到,随老者一同走去。
“你想干什么?”风天卜顿时一慌。
老者没有回答他,依然向前走去。风天卜当即拔剑,忍住伤痛,一个跳身刺去,哪知老者却并未回头,剑尖刚到老者身侧,便砰然断裂,一阵余波将风天卜冲开。
通的一声,风天卜倒身落地,喉咙中一道甘甜,不由得吐出鲜血。他的眼眸渐显迷离,但下意识得让他不能倒下,他努力让自己的身体站起,握紧铁剑,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又是同样的结局,风天卜原本的伤更加严重了,老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蔑道:“不知深浅。”身旁的青衣青年也是眼神轻蔑地看了下风天卜。
“你倒是天师中异类啊,多少个天师中能出现你这样实力的人。”风天卜又再次站起身,将剑挺住。
“哦?”老者轻微一咦,转而说道:“你倒是知道的挺多的,你来自中土?”
风天卜冷冷一笑:“天师也算是人族的异类吧。”
这话未落,老者一个瞬步来到他的面前,右手直掐他的脖梁,重重地摔在地上,随后一股冷气横生:“你小子是不想活了。”
风天卜依然冷笑,眼神中充满轻蔑。
老者久久注视着他,慢慢松开了手,说道:“老夫很多年没有生气了,你算是第一个了吧。”话语间让人感受到寒气漫溢。身后的青衣中年和青年已然知道老者动怒了,心中不免发凉。
老者向着红衣女子走去,身上弥散着冷气,后方传来风天卜的怒吼:“你若敢动她,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还没等老者回应,青衣青年一个箭步走去,一脚踢到风天卜的脸上,继而骂道:“你子,早前都告诉你别太猖狂,事到如今还嘴硬。”说完,又是一脚朝风天卜的脸上踢去。
可下一脚却再也踢不到了,但见风天卜一个翻身,拿剑回地当斩,之后便听见青年剧烈的惨叫,满地遍是殷红之色,那断裂的双腿赫然在目。青年终究难以忍受剧痛,竟一命呜呼。
青衣中年面色紧张,动作稍显迟钝,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白发老者淡淡地看了地上,随后一只手弹出阵阵波纹,通的一声,风天卜再次摔落倒地,又是冷不住地吐血。
“废物一个,死了也罢了。”老者的语气听不出喜悲,倒是旁边的中年满头冷汗,手脚颤栗。
老者再没有理会风天卜,走到红衣女子跟前,手中暗暗运气团团道气,随着时间的流逝,道气像缠丝一般围绕着女子。琅玉儿面色依旧平淡,丝毫没有一点惧怕,直到某一刻,她的嘴角突然一笑。
“想不到上头派来的任务竟是如此,看来昆仑山果然甚是神秘。但那东西……”老者心里细细思索,转而看向空中的椭圆,淡淡一笑:“远古巫妖也不过如此,凭这位女子便可控制住它。”
“啊!”老者突然发出惨叫。
风天卜和中年同时看去,只见老者的右手竟然断裂,半个身体出现道道血痕,整个人看起来面色煞白,苍老了许多。中年忙是去扶老者,却见一阵雪雾,中年竟化为烟海成血,空气中充满糜烂的气息。
老者惊恐地看向前方,琅玉儿红衣如雪,黑发披散,整个人越加显得诡异。
“玉儿?”风天卜也注意到玉儿的妖异,心里顿时一慌。
空中巨大的椭圆,交织的藤蔓快速挪动,殷红的花片片飘落,一点一点地散却。长长的枝藤从空飞舞,终落至地上,满天的云雾缭绕眼底,恍然间,有股莫名的神秘从天而降。
云雾渐散,花藤逐渐落地,天穹上一道人影若隐若现,悄然无声中,飘落至琅玉儿几人的前方。
风天卜的心跳慢慢变快,眼中充满惊异,渐渐变得恐慌,甚至畏惧,他不知这是怎么了,一种生命原始的状态出现在他的内心,那一刻,他突然感觉他是那么渺小。恍然间,一切的景象都变白了,他的眼前变得模糊,一种疲惫感由心而生,接着,一切都黑了起来,他悄然倒地。在他身后的黑甲军不知何时也慢慢闭上了双眼,倒身在地。
另一边,白发老者面目显露恐慌,那种恐慌并不是表面的,而是由心到全身的一种颤抖,同时老者之所以恐慌,并不只是眼前所见的和自己所遭受的,更是他看到他此生都不愿见到的——那是他内心深处最为畏惧恐慌的——永远不想面对的心魔——那个让他一生畏惧的人。
老者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整个毛孔都在颤栗。在他的面前,落下一名男子,面容绝伦,乌黑的长发散落至地,一袭白衣胜雪,白雾浮散,给人一股飘然之感,若隐若现,同时隐隐中给人一种神圣又畏惧的感觉,宛如天人。
“是你!你……”还在等老者话说完,他的声音已戛然而止,化为乌有,整个人已泯然于雪雾中,而老者在最后一刻留下的面容已然是惊恐万分,谁也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白衣男子落至红衣女子的面前,伸出白皙修长的右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蓦然间,红衣女子原本泛着殷红的光的眼睛渐显明亮清澈。她迷茫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他的面容世间罕有,宛如天上。
琅玉儿回归到原本的样子,此刻的更显清灵,她涩涩地盯着面前的男子,恍然如梦,轻轻地问道:“你是?”
白衣男子并未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这一笑,欲化冬雪,天地间都失了颜色。
琅玉儿看得呆住了,竟没有意识到男子已倒在了她的怀里,等她察觉时,先是一惊,再是小脸满羞,最后才发现男子竟然沉闭了双眼,静静地睡在她的怀里。不知为什么,她并未感到任何排斥感,相反却有一种熟悉感。
“我们以前认识吗?”琅玉儿喃喃自语,不是还抚摸着男子的长发,心中还有些嫉妒男子的长发竟比她还要乌黑滑顺。
“玉儿?”一声年长的呼声传来。
琅玉儿顿时一惊,整个人不知所措。
“玉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天卜怎么了?”一身穿蓝衣的中年悄然来到琅玉儿的身后。
琅玉儿转身看向面前的中年,轻轻地叫了一声:“父亲。”
这个中年正是琅玉儿的父亲,琅天,同时也是守山古族的族长。
“玉儿,你怎么跑出来了?”琅天的语气略显严肃,但眼眸中有着难掩的惊慌。
“啊?”琅玉儿这时才注意到此刻她并不在西长城,而是在北长城城外,她的心头一惊,“我也不知道,我一觉醒来就到这里来了。”
琅天显然不会信的,他的面色渐显沉重,说道:“那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天卜和黑甲军怎么了?”话说完,他看到玉儿的身后竟躺着一名白衣男子,眉目一皱。
听此,琅玉儿看向一旁,心中不免慌张,忙跑到风天卜身边,口中说道:“父亲,天卜哥怎么了?”
“只是身体受伤过度导致昏迷,为父已经替他疗过伤了,需多休息几天。”
听父亲这样说,琅玉儿顿时松了一口气。
“倒是你,为父让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为何到处乱跑?还有,这个白衣男子是谁?”琅天话风突变,指了指身后的男子。
“咦?”琅玉儿顿时一阵羞涩,想起了刚才的种种。
琅天自然看出了自己女儿的表情,眉目深深地一蹙,“这名男子似乎并非城域之人,却身在西山禁地,可是要交于执法者。”
琅玉儿吓了一跳,赶紧跑到父亲身边,喏喏地说道:“父亲,他绝非奸险之人。”转而眼睛一动,“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看这西山如此险峻,而我却没事,是他刚才救助我的。他现在昏迷在地,您老忍心看着吗?”
琅天最受不了女子的撒娇,故作怒道:“我又那么老吗?”
琅玉儿知道琅天答应了,心中一喜,说道:“那……”
琅天轻轻地嗯了一声,对身后的士兵吩咐道:“送小姐回家。”
琅玉儿也就做罢,跟着士兵回去,不是还回头对琅天吐了吐舌头。
琅天无奈地摇了摇头,久后沉声道:“将天卜和黑甲军送往城府,同时命令各部封锁西山,不经我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违者军法处置。”
几位士兵齐声称是,随后将天卜几人抬走。
一人来到琅天身边恭声道:“族长,这个人呢?”
琅天深深看了一眼白衣男子,继而说道:“送往治护所吧。”那人称是。
可刚到白衣男子身边,一股莫名的波动将他冲开,琅天也是一惊,运转道气散开冲势。
琅天落至离男子十米处,眼中充满凝重,右手轻微地颤抖。刚才的士兵回过神来,来到琅天身边,“族长,这……”
琅天紧紧地握着右手,深深地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轻轻地说道:“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先行离去。”那名士兵拱手退去。
士兵离后,琅天并未放松,他抬眸望着天穹,内心思索着:“这片天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想毕,他整个身运起玄道真阳,刹步来到男子身边,轻轻扶起。
“可行。”见并没有发生什么,琅天心口一松,紧接着扶着男子朝某个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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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昆仑山四十里处,满是白桦林的暗林中立着一座十步亭。
亭中摆放着一道棋盘,黑白交错,黑多八少六,白反之。棋盘两方面坐两名男子,一名身穿黑服,戴着一个花脸面具,看不清年容,另一名身穿黄色军服,中年之色,右领戴着一个青色缺角半雀,如果这让风天卜看到,他便很快知道这个图案代表什么。
突然,棋盘上两方棋局发生震裂,两人皆是一咦,随后便看见黑白棋道道破裂,最终只留下一颗白棋。
身穿黄色军服的中年将白棋轻轻扶起,眉目一蹙,但即刻消逝,中年两指一并,白棋瞬间化为灰烬,随后他的口中传来厚重的音色:“竟然败了?”
对面的蒙面男子久久看着灰烬的棋子,说道:“莫老亲自进入昆仑西山,竟未能将东西带出。这对我们的计划……”
中年拿起案边的茶杯,轻抿一口,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情,你尽快查清,我会亲自出兵。”
蒙面男子微微惊异,而后久不语,身影消失不见。
服起身来,中年负手看着天边,心中有些怀疑这场败局与刚才的异象有关,但很快他摇了摇头,嘴角不由得冷笑:“任它天地如何,谁也挡不住我?”
一卷茶烟,林间寒起,中年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只是他,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过了很久,那亭中棋案上已化为灰烬的白棋,慢慢重新汇聚到一起,转眼间,竟又是一枚完整的白棋,雪染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