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桠上的白梦笙和茉绘涵看着远处的聆恩泉,不禁双双瞪大了美目,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儿般,一下子惊呼得跳了起来,连忙赶了过去。
聆恩泉松开了手中的剑,随后一脚踢了过去。
白屈傲左手抵挡住了脚力,右手竭力聚势再次挥剑喝道:“巍然。”
聆恩泉抽出了无棘烈手中的断刀,同样聚势喝道:“巍然。”两股势力相撞,尖锐的金属声激起了一大片尘土。
赶来的白梦笙乘机使出一招“问寒”,寒冷的剑光朝着白屈傲胸口刺去,白屈傲赶忙收剑往后退去,白梦笙紧随其后再使出一招“踏雪”,一片片寒霜好似凌厉的暗器。
白屈傲眼见无从躲闪,立马喝道:“风幕。”一道风墙阻挡了对方的攻势。
不料后方又有一女子茉绘涵使出剑术“柳舞”,这招剑势虽然力道不大但胜在轻盈迅捷,转眼便到了敌方身前。
可招式再快也只是个诞凡境者,白屈傲手中的剑势已经蓄满,无奈此时赶来的聆恩泉,手上的刀势同样蓄满,直接挥砍了过来,白屈傲见状也不敢再与三人纠缠,立马退了回去。
众人上前簇拥在首领身边,驭变元力正想要上,却被白屈傲阻拦。
“老大、老大,你没事太好了。”刚才逃跑的人现在一个不落的全都跑回了自家首领的身边。
无棘烈看着手下们,高兴地问道:“你们怎么逃过那些人的追杀的?”
其中一人回答道:“全靠这位少侠的帮助。”
无棘烈抱拳鞠躬,“少侠,此恩此德在下无以为报。”
聆恩泉笑道:“无以为报,那就是说不想报了?”
无棘烈赶忙摆手,“少侠切莫误会,我无某人愿”聆恩泉立马握住对方的双手,阻止了对方腹中的下文,“你们能叫我名字聆恩泉,就算报了这恩了。”众人一脸惊讶。
白屈傲一伙儿人见对方所剩之人一人未死,自己又平白折损二十四人,想到这全都朝着少年怒目而视,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光你们三个人扭转不了这败局。”白屈傲捂着胸前的刺伤阴鸷地说道,同时在心底已经开始筹划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权衡每一个步骤所带来的利弊。
“他们不行,那我们呢?”叶灵骏提着剑懒懒的问道,身后跟着二十位诞凡大乘境的恶徒,摩拳擦掌的模样丝毫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在第四区除了聆恩泉这异类不算,就属叶灵骏这支从小在刀尖上跳舞的恶徒最强。
“那不妨再加上我们。”王之朔带领着所有人人从另一边冒出,这下俨然成了一副夹击之势。
白屈傲看着少年泰然自若的拍了拍手,恭维道:“你一个清秀羸弱的少年能聚集到怎么多能手替你效命,前途真是不可估量。”
聆恩泉走到百里如初面前将其扶起,说道:“过誉了,只是小生力薄,幸而大家不弃,能聚在一起为我讨个心安而已。”说完又走在无棘烈身前,“如果你们厌烦了这杀戮,还希望你们也能不弃,随我同行。”
无棘烈一伙儿人听见这话兴奋之情跃然于脸上,心想道:要是有这些人在,再加上自家首领的本事,那入院资格肯定手到擒来。
聆恩泉看着对方一脸的兴奋劲,重申了一遍:“我的意思是,想要做我的同伴首先不能对其他人的花色有任何的想法,确定没有问题吗?”
无棘烈盯着对方的斑斓瞳看了好一阵,听见对方的询问才缓过神来,立马点头说道:“我们的命都是您救的,现在还让我们入队,这点规定我和我的兄弟们说什么也得遵守。”
无棘烈明白现在队伍状况即使获救了,但面对于后面随时突发的恶战,这点战力很难有望活到白塔,随即抱拳继续说道,“今后就有劳聆首领您照顾了。”这句话已然表示了甘为下属之心。
无棘烈手下众人不太所谓谁当这个首领,反正在心底明白就好,也不用在嘴上明了。而且这已经是比赛的后三天了,参赛者的人数已经下滑了很大的一个坎。即使现在停手,那入院的几率还是很大,想到这也都欣然同意。
聆恩泉看着白屈傲,淡淡地问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你的同伴在这里,不打算过来照顾一下吗?”
被凉在一边的白屈傲听见这话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想招收自己为伍给的一个台阶下,可白屈傲向来有些孤傲和喜欢算计,立马防备起来冷笑推辞:“不了,我还有事要做,望足下能代我照顾。”
聆恩泉点了点头:“别警惕了,你不入伍我也又不亏什么,难道我还能杀了你不成。对了,你记住,本次比赛有三个琢曜境的高手,两人下呈位修为,还有一人已迈入上呈位,现在他们已经屠了一、二、三区现正在往第四区靠拢,你们最好别再逗留朝着白塔直走,兴许还能避免与他们交锋。”
“你好像很怕他们?”白屈傲听着聆恩泉的嘱咐问。
“怕?”聆恩泉怔怔地自问道,不意间紧了紧胸前的少年,“当然,我的确怕他们,尤其是那上呈位女子,她扬言下次再见到我就要杀了我,我如何不怕。但是如果他们敢动我同伴半根手指,我一样宰了他们。”
白屈傲看着对方坚毅的眼神微微的出神,突然有些明白了这孱弱的少年怎会有这样的凝聚力,值得让三个琢曜境的高手追随,这不禁让自己有了些许的佩服。
然而事实却是,其中有不少人是对聆恩泉心存了杀机,从某方面来说只是被挟持追随其左右而已,要不是有双方首领和副首领的约束,双方早就杀了起来。
“是吗?我突然发现,我要办的事似乎与你同路,不介意的话一起做个伴,如何?”白屈傲带着玩味的心问道。
聆恩泉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转变,但觉得能救下更多的人,高兴得点头说道:“那路上还请您多多指点一二。”
白屈傲恭敬的微微欠身,同时嘴角扬起了一个神秘的弧度。
聆恩泉回过头却看见了无棘烈质疑的眼神。
聆恩泉一只手搭在了无棘烈的肩上,沉重地说道:“这次双方所幸没什么大伤亡,战斗只会增加仇恨的砝码,已逝者没有理由再去为活着的人增添哀痛。”
无棘烈一伙儿人面对别人救命的恩情,和诚恳的话语,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朝白屈傲一伙人恶狠狠的“哼”了一声,自行照顾伤员去了。
白屈傲却没给自家手下们做作出任何解释,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白梦笙后,便跟着聆恩泉离去。
同样,叶灵骏和王之朔以及女子们见聆恩泉安好,也懒得再管双方厉目恨眼的情结,随着聆恩泉一起离去。
无棘烈和王之朔一样是个极重兄弟感情的人,看着横躺在地上的几位兄弟心痛如刀绞,在探知了几番也没发现活人的迹象后,用刚恢复的一点元力,使用元术——将刚才残破的,咬破了食指写道:菩闻
二十三年飘渺旅,愧君留置荒芜地。
吾闻人死魂出窍,望其轮回前梦真。
众人看着首领落寞的背影,其中一位同伴感叹道:“从当兵到现在,我们追随老大已经有二十三个年头了啊。”
另一人接话说道:“是啊,要不是一路上受到老大细心照顾,否则都不知道在圣烨这祸乱国家死了多少次。”
说完,众人皆伤心世事难回首。
无棘烈转过身惊讶的发现所有人全都杵在了原地,似乎都在等待着自己没有离去。聆恩泉对着无棘烈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个笑容像极了一个笨蛋。
对于白屈傲这伙人来说,死了队友只是对自己面子上的一个挑战,但看到对方对同伴所展露出的真正友情,都有些自惭形愧。
无棘烈眼睛上布满了一条条激动的血丝,眼眶也早已经湿润,微笑着点了点头,带着手下们也跟了过去。
就这样一方被挟持,一方被假象忽悠,另外三方由于聆恩泉最开始的见死不救,获得了最后的忠心追随一起上了路。
他们到白塔的这段旅程看似简单而又无可匹敌,却不殊不知在无意间就已经触犯到了考试规格的禁忌,从而埋下了不可估量的祸患。
也许今后能留下的也只有这首悼念同伴真挚友情,而写下的这样简单却又直白的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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