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珍一听,观察得就更加专心致志了。她要亲眼见证公公和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婆婆之前的爱情故事。
不过,她接下来看到一个正负隅顽抗的国军军官,看到他正声嘶力竭地命令手下士兵进行抵抗。
还没等她询问,程学东便主动介绍:“亲爱的看到了吧?这位国军军官就是咱们妈妈的初恋。”
王淑珍早就听说过公公和丈夫讲起当年的故事,于是留意着那位国军军官···
过了一会,她不由悲叹:“可惜,这位国军军官算得上一位有血性的军人,可惜站错了队,成为了一个刽子手了。”
这时候,程学东突然兴奋道:“亲爱的快看!那是咱们的妈妈。”
王淑珍定睛一看,不由面带羞愧:“咱们的妈妈真是太漂亮了,比我好看多了。”
程学东赶紧安慰:“亲爱的不要妄自菲薄,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最美丽的女人。”
再接下来,王淑珍看到了一对战争仇侣从相识到相爱的全过程,不由感慨:“学东,你的诞生真是不容易呀。”
程学东也不禁感慨:“是呀,当年妈妈看到国家的第一个颗原子弹爆炸时所引发的强烈反响,下决心为国家的科技队伍养育一个科技人才,又在之后难产时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把我生下来。所以,我是专门振兴国家科学技术而生,并且凝聚了一位伟大女性的生命,就没有理由不为祖国的科技发展贡献自己毕生的力量。”
王淑珍不由热泪盈眶:“感谢妈妈给予我这么好的丈夫。”
程学东赶紧表示:“我并不好,对你并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
王淑珍依旧百感交集:“不,你能够为国家的天眼工程作出了自己的贡献,就是我最引以骄傲的丈夫。”
“淑珍!”
程学东动情地向她展开了双臂。
王淑珍同样激情澎湃,感动地回了一句,“学东!”便闭上眼睛,把自己的身躯投向了对方···
可是,她感觉前面一空,始终没有接触到那个令她温暖的怀抱。
她心里一慌,猝然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片光明。
可是,出现她眼前的却是刘燕一副关切的面孔:“淑珍姐,你醒了?”
王淑珍愣愣地望着她,随后扫视一下四周,这里并不是什么天眼的观测台,而是自己的家,更没有丈夫的身影,便不由叹息一声,敢情自己刚才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她赶紧回顾一下梦中的情形,似乎想让那种温馨再停留一会。
刘燕一看她黯淡的眼神焕发一点光彩,不由又问:“你一定梦到程老师了吧?”
王淑珍把目光回到她的脸上,并回了一个反问:“你怎么知道?”
刘燕微微一笑:“您刚才嘴里喊程老师的名字了。”
王淑珍报之一笑:“我岂止梦到他了?而且还跟他穿梭一段历史长河呢。”
刘燕眨了眨好奇的眼神:“是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淑珍趁着精神稍好一些,便一五一十地把梦中的情形对她讲述一遍。
刘燕听得快入神了,不禁惊呼:“这太不可思议了。您知道吗?您仅仅睡了一个钟头呀,却在梦中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幸福历程,真是太神奇了。”
王淑珍思忖一下,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唉,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黄粱一梦’了。”
刘燕一愣,随即安慰道:“您不要忧伤,这个梦其实是一个好兆头呀。假如咱们的天眼真的建成了,真有可能见证很多天文奇迹呀。”
王淑珍又欣然一笑:“是呀,上天还真是眷顾我,在我等不到那一天时,居然赐给我一个梦,能够慰藉一下我的遗憾,让我带着一丝欣慰离开这个世界。”
刘燕心里一惊,赶紧嗔怪道:“您胡说什么?呸呸呸!您肯定能等到咱们的天眼落成的那一天。”
王淑珍没再说什么,但鼻子一酸,眼前朦胧一片。
再说李铭岩此时在北齐的家里美美地捯饬着自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很显然他要出门。
可他还没迈出门之前,他的女人却下班回家了,一看他打扮的油光水滑,不由满脸醋意:“老李,你这是跟谁约会去呀?”
李铭岩赶紧冲她摆摆手:“你胡说什么?我约哪门子的会?”
“哼,天都快黑了,你打扮这一出要给谁看呀?”
“我···我是去会一个朋友。”
“哦,女朋友吧?”
“不是,你别太敏感了。”
“哼,你如此精心打扮自己,不是去见女人才怪呢,快跟我从实招来,到底是见哪一个狐狸精?”
“你别胡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
李铭岩的女人叫郝晓娟,是一个出名的母老虎,一看他不肯说实话,顿时气往上撞,冲上来不分青红皂白便揪住了他的耳朵。
李铭岩被撕疼了,不由咧嘴大叫:“哎呀···疼死了···快放手···”
郝晓娟毫不客气:“说!你要见什么人?再不从实招来,我就把这只贼耳朵拧下来不可。”
李铭岩受不了了,只好求饶:“好好好···我说···姑奶奶快放手···”
郝晓娟一看老公屈服了,这才松开了手。其实,她心里还是心疼老公的,并不想刻意折磨他。
李铭岩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咧嘴苦笑:“娟娟,咱俩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请拍你的良心想一想,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
“哼,最好没有。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现在说说吧,这么晚了,到底出去见什么重要的人物?”
“我去见邵总。”
郝晓娟瞪起惊疑的眼神:“邵总是谁?”
“他是先锋机电有限公司的老板。”
“哦?你身为华航的员工,为啥去见别的公司老板。”
“邵总很重视我,想聘请我去他的公司去工作,所以今晚要请我去会宾楼吃饭。”
郝晓娟愕然盯着老公:“难道你想跳槽?”
李铭岩先是一怔,随即点点头:“是的。目前跳槽是一个很时髦的词汇。我也想赶赶这个时髦。”
郝晓娟不解:“你为什么要背叛杨总?难道他给予你的还不够吗?”
李铭岩赶紧解释:“杨总平时待我是不薄。但华航如今正在走下坡路。因为所经营的电子产品已经过时了,正陆续退出市场。我身为资深的电子领域的专家,难道要跟华航公司陪葬吗?俗话说,良禽择良木而栖。邵总的先锋公司是一个很有实力且研发能力很强的公司,邵总又是思贤若渴,对我很是看重,已经多次托熟人联系我了。我难道不该动心吗?”
郝晓娟沉思片刻,又不禁质疑:“难道你认为华航公司会从此垮了吗?”
李铭岩鼻孔一哼:“假如杨总是一个英明的老板,当然不会。可惜,他已经老糊涂了,不及时调整思路对电子产品进行升级换代,却要把主要的研发力量投入到一项没有任何利润的项目上来。唉,他的虚荣心会最终害了华航。”
郝晓娟一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铭岩知道不满足妻子的好奇心,她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于是就把杨启明要为国家的fast工程研制重要元件的事情简单讲述一遍。
郝晓娟心里不由一动:“杨总能够不计较个人得失而甘愿为国家付出,难道不值得尊重吗?”
“尊重?哈哈,我是尊重他,但尊重不等于死忠。他是有钱的老板,如果华航垮了,也可以富贵一生,而我们能剩下什么?”
郝晓娟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铭岩见状,趁机讲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再不走,就会迟到了。虽然我是客人,但让人家久等也不太好吧?”
郝晓娟在他离开家门的一瞬间,突然问了一句:“老李,你还记得03年发生的事情吗?”
“03年?”李铭岩很快想起来了,“你是指那次杨总救咱们儿子的事?”
郝晓娟点点头:“嗯,杨总对咱家有恩。你这样背叛他会不会丧良心呀?”
李铭岩脸色一变:“你如果不想跟着我一起喝西北风,就不要妇人之仁。”
郝晓娟正想在说什么,但李铭岩已经开门出去了,留给她的只有一片纠结。
李铭岩离开家后,立即开车匆忙赶往会宾楼,由于晚高峰还没结束,他在不长的一段距离足足耽误了半个多小时,才赶到那家饭店的停车场。他心里不由庆幸,幸亏会宾楼距离家不远,否则会迟到更久。
当他进入会宾楼约定的雅间时,早有牵线人守在门口等候了,一看到他步入走廊,立即迎了出去,并带着一丝埋怨的语气:“李工咋才到呀?我个邵总已经等候很久了。”
李铭岩显得很无奈:“唉,你不是不清楚外面交通是什么样的。我心里也着急呀。”
“难道你不该提前一点出发吗?”
“我是想了,可又被我老婆纠缠一会,不得不应付一下。”
牵线人很好奇:“她纠缠你干嘛?”
李铭岩一阵苦笑:“她以为我出去跟哪个女人约会呢。如果我不解释清楚,是很难脱身出来的。”
牵线人不由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呀,最大的缺点就是怕老婆!”
李铭岩一耸肩膀:“没有办法,谁让她给我生个好儿子呢。”
牵线人不敢跟他在走廊里调侃太多,立即把他引进了那间精致的雅间。
此时,等候在雅间里的邵总已经站了起来,含笑望着走进来的李铭岩。
牵线人赶紧介绍:“老李,这位就是邵总。”
李铭岩一副谄媚的笑容对视着对方——邵总看起来五十多岁,比起杨启明要年轻一些,而且生得天庭饱满,一副贵人之相。
李铭岩心里一阵唏嘘,这才是大老板的气场,赶紧向对方一鞠躬:“邵总好!”
牵线人又向邵总屈膝一笑:“这位就是李工。”
邵总等牵线人介绍完毕,立即向前迈了一步,把一只肥大的手伸向了李铭岩:“李先生,久违了,很高兴见到您!”
李铭岩一副受宠若惊,赶紧伸出双手夹住了对方的手:“邵总您好,让您久等了。”
邵总跟他紧紧握了握的手,表情始终呈现和蔼的笑容:“哈哈,我也刚到不久,只要能够等来一个人才,就算让等多久,都是心甘情愿的。”
李铭岩心里一热,赶紧谦卑道:“您太抬举我了。我只不过是电子方面的一个小小技术员而已。”
牵线人赶紧从中打趣道:“您们二位不要彼此客气了,赶紧落座吧。”
邵总首先给李铭岩让座:“李先生请坐。”
李铭岩不好推辞,只好先俯身坐下。
当他们三人一起落座后,一场密谋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