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第一百四十六章(1 / 1)

<>晋江防盗系统提醒:订阅比满30%,否则需延迟三日,补足可立看他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昨晚又没有喝酒,他怎么就晕晕叨叨着了她的道呢?

他想着想着视线又控制不住地落在了她的眉宇间。

“你该不会有毒吧?”

她呼吸沉沉。

虽然他做了措施,可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觉察到自己的秘密。

幺儿掀开被子,望着自己两腿中间,神情自厌。

“就这么毫无心机地睡着,难道就不怕我做些什么嘛。”他不满地嘀咕着,有些认命地低头耷脑起床。

他从地上捡起那件已经被撕破的桃红长袍,正要穿上,一抬头却望见了镜子中的自己。

他咂了一下牙花,觉得自己的脑袋又疼了起来。

他袒露着上半身,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像是被人用朱砂青黛作画,上面红一片青一片。

他对着镜子仔细瞧了瞧,发现上面有掐痕,有吻痕,还有牙齿印咬下的痕迹。

“真是要命啊。”他对着自己身体上的痕迹翘了翘嘴角,“太女殿下真是只野豹子。”

这还是没做什么的样子,若是真做了什么,他第二天还能见人了吗?

“殿下。”熟悉的声音突然自门外传来。

幺儿侧头望了门口一眼,表情有些复杂难明。

察觉到屋里没有声音,门口的人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又放柔了声音唤道:“殿下?”

声音更加轻柔了,不知道究竟是想要将太女殿下叫醒,还是不想将太女殿下叫醒。

幺儿扭头看了一眼太女舒服的睡颜,心里愤懑极了,他走到屏风边,对着门口低声道:“你别吵,殿下还睡着呢。”

门外的人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幺儿?”

幺儿眯起眼睛,“我在殿下房中你很惊讶吗?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以为殿下厌弃了你。”

“莫非你以为殿下厌弃了我就有你上位的机会了吗?”

“我从未这样想过。”

幺儿轻笑一声,“你是怎么想的,谁有罗巢你自己清楚呢?”

门外的人似乎被他说中了心事,久久都未言语。

幺儿双手抱胸,低声道:“说吧,有什么事情,等殿下醒了,我自会告诉殿下。”

不辨喜怒的声音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宫里来人了。”

“那我可要将殿下唤醒了,用什么方式呢?”幺儿发出妖艳贱货般的笑声,“要不,直接将殿下吻起来”

“幺儿!”

幺儿即便没有打开门也能够想象到罗巢那张脸上会露出焦躁难捱的神情,他扁了扁嘴,嘴上道:“如果罗巢你真这么想的话,不如我将你引荐给殿下?你放心,殿下可是很温柔的。”

罗巢没有开口。

幺儿更加不依不饶,“你怎么不开口了?莫非是怕我难过,我才不会呢,若是有了你,还分了我的压力呢。”

“哎哟,”他扯着嗓子道:“殿下每晚都龙精虎猛的,害的我疲惫不堪。”

“幺儿……”

他的嘴角抿平,“你终于开口了。”

“……你还是先将殿下叫醒吧。”

幺儿抿紧双唇。

“还有一件事……”

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只听门外无可奈何道:“你原来不是这么多话的啊?”

幺儿整个身子都莫名僵住了,背脊一阵阵发冷。

正在这时,熟悉的令人毫无防备的暖香包裹住了他,他猛地一颤,迅速回头,唇峰擦过一处细腻柔软的存在。

能钻进人心的声音在他耳边慢悠悠地响起,“原来早上的时候你会如此主动啊。”

幺儿捏紧了手指,指节泛白。

季凌霄的头枕着他的肩膀,半眯着眼睛瞧他,笑道:“你怎么不等我一起起床,把我一个人抛下,不行,我可一定要惩罚你。”

说着,她便笑嘻嘻地朝他袍子里摸去,却没有觉察到自己也只是单穿着一件黑色长袍,一活动起来,丝质长袍便顺着她的肩头滑下,宛若黑湖中落下的新雪,白的晃人眼。

幺儿的喉结动了一下。

季凌霄不动声色地扫了他那里一眼。

“殿下您醒了?杜公公可在前厅等久了。”

“什么事情?”

“陛下急召您入宫。”

季凌霄眼睛一转,拥住幺儿的肩头低声道:“你说,陛下到底为了什么召见我啊?”

幺儿蹙眉,“奴婢不知。”

“你猜猜呢?”她的唇贴着他的下巴,热气转瞬便熏红了他的肌肤,“你说的我都信。”

他张开嘴,下一刻又抿住了唇。

季凌霄轻笑一声,“好了,不逗你,你一个小小太监又能知道什么呢?”

她转瞬间便翻脸无情,随意地一挥手,“跪安吧。”

他望着她的后背,眼中迅速燎烧起一团怒火。

“是。”

他垂下眉眼,掩住神情,真的朝着她跪了下去,而后起身离开。

“吱哟”一声门响,罗巢与幺儿正撞了个正面,两人又都同时退了一步。

罗巢刚张开嘴,幺儿却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

“殿下,您……”

季凌霄笑眯眯地倒在榻上,两条白腻修长的长腿在黑绸长袍下若隐若线。

“我没事,至于幺儿,他大概是被本宫狠狠地伤害了自尊心吧。”

她颇为得意地翘了翘嘴角。

“请殿下允许奴婢为您更衣。”

“嗯。”

罗巢垂着头,将掌心的汗在裤腿上擦了擦,轻手轻脚地为季凌霄取来衣物,手指拈着罗衫,慢条斯理地为她穿上,可是他根本就不敢看她一眼,整个人硬邦邦的,紧张的不行。

等到都穿完了,他才舒了一口气,后背却全都被汗水浸湿了。

季凌霄翘着脚,“还有呢……”

罗巢跪在她的脚边,一腿曲起,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为她穿好鞋袜。

为她穿好鞋袜,他不知道是腿软,还是因为过于紧张,竟站不起来了。

季凌霄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没心没肺地朝着前厅走去。

芳草琼花,落英缤纷。

季凌霄自落花深处走来,行进间有着说不明的气势,有着媚软,也有着霸气。

“殿下可让奴婢好等,”杜公公弓着身子,“陛下正等着您呢。”

出了东宫,季凌霄便上了陛下赐来的轿子,杜公公跟着轿子边,低声道:“陛下正在大同宫。”

“可说了是为了何事?”

杜公公的嘴闭的却比河蚌还要紧。

季凌霄讨了个没趣,也不再问他,而是盯着自己的指甲发呆。

这李神爱的指甲没有自己的指甲好看……不知道我的身体会被杜景兰怎么用呢?难道杜景兰以前也是演戏?

季凌霄是在浣衣局里遇见杜景兰的,或许是因为她本身是宫奴出身,又不像有些发迹的人对自己的出身讳莫如深,她反而总是会回到浣衣局,处置曾经害过自己的,酬谢过帮助自己的……杜景兰就在那时出现了,她有一双不被任何风尘掩埋的眸子,那双眸子里的傲慢在她的眼中却莫名显得有几分可爱。

果然美色误人啊……

当她跨进大同宫的时候,猛然看到一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画面,“季凌霄”正拎着一幅画遥望着李明珏,眼中欲语还羞,笑道:“郡王不同我一起掌画吗?”

嘿!

季凌霄和李明珏一同望向了“季凌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季凌霄”眨了眨眼睛,笑道:“郡王?”

这种自己经历过的场面在进行一遍,这种冲击怕也只有季凌霄和李明珏能体会得到了。

季凌霄摸了摸下巴,原来自己当时是这样笑得的吗?别说,这杜景兰学自己还学的挺像的。

——这个“季凌霄”有问题吧?

不知道为什么,李明珏偏生就觉得这位“季凌霄”碍眼极了,但是并非是上辈子他被她压住不得翻身的碍眼,而是一种她不是她了的愤慨。

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杜景兰以为李明珏只是害羞,便拎着画卷往前走了几步。

李明珏却猛地后退落到了杜公公的身后。

“还是让杜公公来吧。”李明珏面无表情道。

躲了“季凌霄”的他,肩膀上突然落下了一只手。

“郡王——”她拉长了音调懒洋洋地叫他。

李明珏心底产生一种诡异的熟悉感,还没等他回头,一张脸却贴了过来。

他的脸都快板成桌面了,厉声道:“殿下!”

季凌霄笑盈盈地望着他,连目光都在滴蜜水。

“哈哈——”宫内突然回荡起李琼的大笑声。

——你以前的老婆,现在的老婆都在准备给你带绿帽,奸夫还都是同一个人,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太女殿下是该考虑成亲的事情了,”他摸了摸胡子,笑道:“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

季凌霄莞尔一笑,“我倒是觉得我跟男人没什么两样。”

“这可差了远了,”贾遗珠翘着嘴角道:“你看历史上有功的大臣有女的吗?开疆辟土的有女的吗?女的可当不了家,更当不了朝堂的栋梁。”

这番话无疑是在指着季凌霄的鼻子骂:“你是个没用的东西,不光你没用,你们女人都没用。”

季凌霄“呵呵”了两声,“您的话我可都记下来了。”

若是以后我当了皇帝,我定然是要让你将这番话全都给我重新吞下去的。

贾遗珠轻笑一声,似是在说“你这可威胁不到我”。

他毕竟是跟着先皇打过江山的老臣,季凌霄现在确实拿他没有办法,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不意味着以后没有办法,想当初她还没有什么势力的时候,不就靠着枕边风,将这位贾太师给吹到了南海那里挖沙子去了。

季凌霄弯了弯眼睛,“听说您还有个孙子。”

贾遗珠的眼皮重重一跳。

依着季凌霄风流生性的名声,很难不让人想歪。

“阿雉还小的很。”

“不小啦,不小啦,连本宫都听过他的名字呢,据说继承了太师您的美貌,实在好看的紧。”

季凌霄那副模样简直像是狼掉进了羊圈里后的垂涎三尺。

贾遗珠眼角一抽,转移话题道:“我家阿雉难看的很,倒是长安新来的学子们都是个个才华出众、丰神俊貌。”

季凌霄摸着手中的团扇,眼睛下视,一幅兴致缺缺的模样。

贾遗珠生怕她这个不着调的坏痞子真的去勾引他的孙儿,带坏了他的孙儿,便忙道:“据说这些学子常常在报恩寺后的金水河畔相聚,以诗歌酬唱,策论天下。”

“啊——”季凌霄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这样啊……”

贾遗珠难受的咳嗽了几声,越发坐不住了,“殿下,这里面有一学子貌美堪比信安君王!”

“堪比信安郡王?”

贾遗珠顿时松了半口气,更加加重了夸赞力度,直把那人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的。

“殿下或许还不知道,”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道:“这位学子偏偏还是出身寒门,没有任何背景,殿下若是喜欢即便怎么摆弄也都是可以的。”

季凌霄垂下眸,轻声道:“这怎么行?他可是来应试的,若是真考上了,那我又该如何是好?平白无故地给自己招惹上一个敌人。”

贾遗珠歪着嘴冷笑一声,“就他一个寒门学子还想要有什么章程?”

季凌霄“啊呀”一声,一脸迷糊,“太师这是何意?如果真的有什么背景的话,完全可以靠门荫入仕,何必走科举之路呢?”

贾遗珠举起杯子半遮住脸,眉毛顺势扬了扬,得意道:“上有所好,下必从之,除非是什么皇亲国戚,否则靠着门荫的一辈子都只会在六品以下打转儿,而靠科举入仕的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一升再升,现今的太子少师杨安便是代表了。”

太子少师杨安?

对了,她就说怎么最近东宫这么安静,按理来说太女也是有一干大臣辅佐的,可是,她来了这么久竟一个人都没有看到,也没有人跟她说起过这件事。

季凌霄用团扇遮住自己的神情,“不知那位学子是何名姓?”

贾遗珠捋了一把胡子,笑道:“他的名字正是唐说。”

季凌霄轻笑一声。

唐说确实才貌双全,上辈子贾太师一眼看重便想要将他配给自己的孙女,能娶到太师之女这是多么荣幸的事情,然而,唐说偏偏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这便让贾太师记恨上了。

殿试后,贾太师禀明圣上,指责唐说对当今不满,对当朝诋毁,圣上便收了他的功名,让他永生不得应举,不得入朝为官。

唐说听说后,倔脾气一下气就上来,你不说我对当今、当朝不满,会生反心吗?我还真就反给你看看!

他单人上了乌云山,投靠了土匪白忱,白忱祖上也是和太~祖挣过天下的,失败后也不肯归降,便在乌云山上占山为王以图后事,自有了唐说的加入,更是如虎添翼,给当时的李琼添了好大的麻烦。

那时候李琼简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季凌霄就趁机吹风,让李琼将公报私仇的贾太师贬到南海去了。

见太女还是在这里磨磨蹭蹭不肯走,贾遗珠终于忍不住了,笑道:“殿下年华正好,就不用陪我这个老人家了。”

季凌霄的手指抚摸着细细长长的扇柄,柔声道:“太师美姿仪,看到您此时的美貌,便能够想象到当年您是何等的风情。”

贾遗珠的脸上露出难以言说的表情,似乎很不想从太女口中听到这番赞扬的话。

季凌霄自知再坐下去,可能会露馅,便笑眯眯道:“我就不打扰贾太师了。”

临出门前,她又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屏风。

等到太女出了门,贾遗珠的脸上重新露出高高在上的神情,他轻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低声道:“人都走了,你还不肯出来?”

过了一会儿,屏风后才转出一个一身媚态的男人。

“太师,奴婢也是担心被殿下发现。”

贾遗珠吹了吹茶水,低声道:“她现在所有的心思恐怕都放在了那条金水河畔的男人身上了吧?”

他撇了一下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李神爱这样的女人?简直不知羞耻,活像是上辈子就没有见过男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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