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堂堂正正来爱我~
虽然他做了措施,可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觉察到自己的秘密。
幺儿掀开被子,望着自己两腿中间,神情自厌。
“就这么毫无心机地睡着,难道就不怕我做些什么嘛。”他不满地嘀咕着,有些认命地低头耷脑起床。
他从地上捡起那件已经被撕破的桃红长袍,正要穿上,一抬头却望见了镜子中的自己。
他咂了一下牙花,觉得自己的脑袋又疼了起来。
他袒露着上半身,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像是被人用朱砂青黛作画,上面红一片青一片。
他对着镜子仔细瞧了瞧,发现上面有掐痕,有吻痕,还有牙齿印咬下的痕迹。
“真是要命啊。”他对着自己身体上的痕迹翘了翘嘴角,“太女殿下真是只野豹子。”
这还是没做什么的样子,若是真做了什么,他第二天还能见人了吗?
“殿下。”熟悉的声音突然自门外传来。
幺儿侧头望了门口一眼,表情有些复杂难明。
察觉到屋里没有声音,门口的人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又放柔了声音唤道:“殿下?”
声音更加轻柔了,不知道究竟是想要将太女殿下叫醒,还是不想将太女殿下叫醒。
幺儿扭头看了一眼太女舒服的睡颜,心里愤懑极了,他走到屏风边,对着门口低声道:“你别吵,殿下还睡着呢。”
门外的人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幺儿?”
幺儿眯起眼睛,“我在殿下房中你很惊讶吗?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以为殿下厌弃了你。”
“莫非你以为殿下厌弃了我就有你上位的机会了吗?”
“我从未这样想过。”
幺儿轻笑一声,“你是怎么想的,谁有罗巢你自己清楚呢?”
门外的人似乎被他说中了心事,久久都未言语。
幺儿双手抱胸,低声道:“说吧,有什么事情,等殿下醒了,我自会告诉殿下。”
不辨喜怒的声音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宫里来人了。”
“那我可要将殿下唤醒了,用什么方式呢?”幺儿发出妖艳贱货般的笑声,“要不,直接将殿下吻起来”
“幺儿!”
幺儿即便没有打开门也能够想象到罗巢那张脸上会露出焦躁难捱的神情,他扁了扁嘴,嘴上道:“如果罗巢你真这么想的话,不如我将你引荐给殿下?你放心,殿下可是很温柔的。”
罗巢没有开口。
幺儿更加不依不饶,“你怎么不开口了?莫非是怕我难过,我才不会呢,若是有了你,还分了我的压力呢。”
“哎哟,”他扯着嗓子道:“殿下每晚都龙精虎猛的,害的我疲惫不堪。”
“幺儿……”
他的嘴角抿平,“你终于开口了。”
“……你还是先将殿下叫醒吧。”
幺儿抿紧双唇。
“还有一件事……”
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只听门外无可奈何道:“你原来不是这么多话的啊?”
幺儿整个身子都莫名僵住了,背脊一阵阵发冷。
正在这时,熟悉的令人毫无防备的暖香包裹住了他,他猛地一颤,迅速回头,唇峰擦过一处细腻柔软的存在。
能钻进人心的声音在他耳边慢悠悠地响起,“原来早上的时候你会如此主动啊。”
幺儿捏紧了手指,指节泛白。
季凌霄的头枕着他的肩膀,半眯着眼睛瞧他,笑道:“你怎么不等我一起起床,把我一个人抛下,不行,我可一定要惩罚你。”
说着,她便笑嘻嘻地朝他袍子里摸去,却没有觉察到自己也只是单穿着一件黑色长袍,一活动起来,丝质长袍便顺着她的肩头滑下,宛若黑湖中落下的新雪,白的晃人眼。
幺儿的喉结动了一下。
季凌霄不动声色地扫了他那里一眼。
“殿下您醒了?杜公公可在前厅等久了。”
“什么事情?”
“陛下急召您入宫。”
季凌霄眼睛一转,拥住幺儿的肩头低声道:“你说,陛下到底为了什么召见我啊?”
幺儿蹙眉,“奴婢不知。”
“你猜猜呢?”她的唇贴着他的下巴,热气转瞬便熏红了他的肌肤,“你说的我都信。”
他张开嘴,下一刻又抿住了唇。
季凌霄轻笑一声,“好了,不逗你,你一个小小太监又能知道什么呢?”
她转瞬间便翻脸无情,随意地一挥手,“跪安吧。”
他望着她的后背,眼中迅速燎烧起一团怒火。
“是。”
他垂下眉眼,掩住神情,真的朝着她跪了下去,而后起身离开。
“吱哟”一声门响,罗巢与幺儿正撞了个正面,两人又都同时退了一步。
罗巢刚张开嘴,幺儿却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
“殿下,您……”
季凌霄笑眯眯地倒在榻上,两条白腻修长的长腿在黑绸长袍下若隐若线。
“我没事,至于幺儿,他大概是被本宫狠狠地伤害了自尊心吧。”
她颇为得意地翘了翘嘴角。
“请陛下允许奴婢为您更衣。”
“嗯。”
罗巢垂着头,将掌心的汗在裤腿上擦了擦,轻手轻脚地为季凌霄取来衣物,手指拈着罗衫,慢条斯理地为她穿上,可是他根本就不敢看她一眼,整个人硬邦邦的,紧张的不行。
等到都穿完了,他才舒了一口气,后背却全都被汗水浸湿了。
季凌霄翘着脚,“还有呢……”
罗巢跪在她的脚边,一腿曲起,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为她穿好鞋袜。
为她穿好鞋袜,他不知道是腿软,还是因为过于紧张,竟站不起来了。
季凌霄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没心没肺地朝着前厅走去。
芳草琼花,落英缤纷。
季凌霄自落花深处走来,行进间有着说不明的气势,有着媚软,也有着霸气。
“殿下可让奴婢好等,”杜公公弓着身子,“陛下正等着您呢。”
出了东宫,季凌霄便上了陛下赐来的轿子,杜公公跟着轿子边,低声道:“陛下正在大同宫。”
“可说了是为了何事?”
杜公公的嘴闭的却比河蚌还要紧。
季凌霄讨了个没趣,也不再问他,而是盯着自己的指甲发呆。
这李神爱的指甲没有自己的指甲好看……不知道我的身体会被杜景兰怎么用呢?难道杜景兰以前也是演戏?
季凌霄是在浣衣局里遇见杜景兰的,或许是因为她本身是宫奴出身,又不像有些发迹的人对自己的出身讳莫如深,她反而总是会回到浣衣局,处置曾经害过自己的,酬谢过帮助自己的……杜景兰就在那时出现了,她有一双不被任何风尘掩埋的眸子,那双眸子里的傲慢在她的眼中却莫名显得有几分可爱。
果然美色误人啊……
当她跨进大同宫的时候,猛然看到一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画面,“季凌霄”正拎着一幅画遥望着李明珏,眼中欲语还羞,笑道:“郡王不同我一起掌画吗?”
嘿!
季凌霄和李明珏一同望向了“季凌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季凌霄”眨了眨眼睛,笑道:“郡王?”
这种自己经历过的场面在进行一遍,这种冲击怕也只有季凌霄和李明珏能体会得到了。
季凌霄摸了摸下巴,原来自己当时是这样笑得的吗?别说,这杜景兰学自己还学的挺像的。
——这个“季凌霄”有问题吧?
不知道为什么,李明珏偏生就觉得这位“季凌霄”碍眼极了,但是并非是上辈子他被她压住不得翻身的碍眼,而是一种她不是她了的愤慨。
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杜景兰以为李明珏只是害羞,便拎着画卷往前走了几步。
李明珏却猛地后退落到了杜公公的身后。
“还是让杜公公来吧。”李明珏面无表情道。
躲了“季凌霄”的他,肩膀上突然落下了一只手。
“郡王——”她拉长了音调懒洋洋地叫他。
李明珏心底产生一种诡异的熟悉感,还没等他回头,一张脸却贴了过来。
他的脸都快板成桌面了,厉声道:“殿下!”
季凌霄笑盈盈地望着他,连目光都在滴蜜水。
“哈哈——”宫内突然回荡起李琼的大笑声。
——你以前的老婆,现在的老婆都在准备给你带绿帽,奸夫还都是同一个人,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季凌霄嫣然一笑,“大概是感受到了美人的气息。”
她故意用些风流浪荡话来遮掩自己的真实意图。
李明珏更加冷淡了,简直像是包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坚冰。
季凌霄却将手里的桃枝往前递了递,“这个送给郡王。”
李明珏冷冰冰地瞪着她。
她绽然一笑,“郡王要同我一起去金水河畔走走吗?”
李明珏颜色骤变,甩袖而走。
“殿下!”罗巢追过来正要说些什么。
季凌霄却侧着脸,将手指竖在唇前。
直到李明珏的背影消失,她才低声道:“是不是幺儿已经离开了?”
罗巢面露惊异,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敬重了。
罗巢低下头,“只是奴婢没用并没有看到与幺儿接头之人。”
季凌霄眉眼弯弯,“我已经知道了。”
罗巢思量着刚刚看到的背影,也知道殿下近来的心思,便越发不敢说话了。
她笑了一下,柔声道:“他果然贼心不死啊。”
虽然太女的声音温柔的过分,却还是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罗巢捏紧了手中的团扇。
季凌霄将手中的花枝递给罗巢,罗巢愣了一下,顺从的接过。
“等回头将这花枝送给陛下,就当阿奴替圣上寻春来着。”
罗巢舒了一口气。
“嗯?”
他如此细微的神情却还是让她给抓住了,季凌霄扬眉笑道:“你是在担心什么?”
“奴婢什么也没想。”
“难道连我也没想?”
“……”罗巢撇开头。
季凌霄哈哈大笑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走吧,咱们去金水河畔看看,希望某些人看到我之后不要吓得掉进了河里。”
然而,等两人到了那里,却见着两帮将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学子正撸着袖子,举着砚台准备干仗。
季凌霄条件反射地蹲进了草丛里。
罗巢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被太女拉着衣服拖了进来。
“殿下……”
“嘘!别说话。”
季凌霄扒拉着草叶,兴致勃勃地张望,一面看着一面忍不住道:“一看你就是没有捡尸体敲闷棍的经验。”
那殿下您锦衣玉食养着的又从哪里得到了这个经验?
罗巢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闪而过的想法实在太过可笑。
“郭淮!你这个太女门下走狗,女人裙下的软骨头,你一个人跪舔就罢了,竟然还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为其牵线搭桥捧臭脚,你还当什么学子,干脆去做娼女的假母得了!”
即便有一堆人拦着,唐说依旧蹿到了最前头,就差将指头戳在郭淮的眼里了。
郭淮则被好多人围着,挣脱不开,不过他的脸都气黑了,朝着唐说的脸就“呸”了一声。
唐说夺过旁边学子刚刚用来作画的笔朝郭淮插去。
那学子挣了命去夺,“别插啊!别插啊!这可是正宗的玉杆狼毫,我可就这一只能拿得出的好笔了。”
郭淮更阴,一脚就朝唐说的命根子踹去,恰好这时有个背对着郭淮去拦唐说的学子差了进来,那一脚就狠狠地踹在了那人屁股上,“噗通”一声,那人失了重心落入了河里。
这下子就更乱了,那学人群中还分出一拨人去救落水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