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殿内,宫娥们反反复复的从公主的寝室中出来,里面的香薰是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是却没有一个是苏绾绾觉得满意的,她怒意十足的大声呵斥着,似乎是心中有一股邪火没有发泄出去一样。
彩月瞧着越发暴躁的苏绾绾,心中也是焦急万分,她倒是想要去找人,但是偏偏苏绾绾已经料到会如此,时时刻刻盯着她,让她根本就哪里都去不了。
见苏绾绾皱起眉头,彩月便就知晓新一轮的怒骂又要开始了。
“滚出去!本公主要你们有什么用,竟是连熏香这点都做不好,通通都给本公主滚出去!”苏绾绾大声呵斥着,完全就不见平日里的温和来,虽说也有个生气的时候,但是却从未像现在一样。
被呵斥的宫娥连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不敢动弹,彩月立即上前挥手,让人走了。
等到人全部都已经散去之后,彩月才来到了苏绾绾的面前,低声开口,“公主,您若是实在是觉得难受的话,奴婢现在就陪您出去走走吧!别再折磨自己了。”
说来也是奇怪,公主从一大早开始就变成这幅模样,让人是摸不着头脑。
“滚出去!”苏绾绾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双眼眸之中全是煞气来。
彩月瞧着不由觉得心头一跳,随即便就转身离开,她觉得事情定然是比看见的还要严重许多。
最近的位置便就是偏殿,彩月毫不犹豫的便就焦急的前去,眼眶绯红的闯入了林墨染的寝室之中。
“林小姐,您快去瞧瞧公主吧!”
正坐在窗边缓神的林墨染瞬间被拉回了注意力来,她随即转身便就对上了彩月这绯红的眼来,眼眸中闪过几分的诧异神色来。
“你这是怎么了?平昌公主怎么了?”
林墨染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才一夜的时间,苏绾绾能够出什么事的,但是瞧着彩月的模样,又觉得定然是出了大事。
彩月是个机灵的,连忙快速的将苏绾绾的异样都说了出来。
“等等,你们找了御医没有?”这听起来就像是吃了什么能够让人兴奋的药物。
彩月摇头,“不敢去,奴婢来寻林小姐,也是因为找不到主心骨了,要不然奴婢现在去找御医来?”
林墨染却是轻微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停下了脚步来,转身吩咐道:“你去寻个人将御医找来,然后你随着我去公主的寝室,我略知一些医理,可以先瞧上一瞧。”
彩月自然是答应的,现如今便就只能听林墨染的话来,连忙快步的踏出房中,寻了自己信任的宫娥去寻御医,自个儿在前面带路朝着公主的寝室去。
不过短短片刻的时间,房间外便就围上了许多的宫娥,皆是一脸焦急的模样,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的,只能在门口的位置徘徊。
当彩月一出现,顿时便就被宫娥们给包围住了。
“彩月姐,公主不让人进去,里面不断的传来声音想来是公主在丢花瓶呢!”
林墨染紧蹙眉头,随即轻声道:“让我先和彩月先进去。”
不是她多想,而是害怕会出意外。
彩月低垂着眉眼,似乎也明白了一些,离着林墨染的位置极近。
两人还未掀开垂帘,里面便就扔出来一个杯盏来,林墨染的动作极快,瞬间便就伸出手去将那杯盏给扣在了手中,也多亏了苏绾绾并不会武功,不然的话这杯盏是否完整还真的很难说。
“滚出去!我不是说了吗?我谁都不想见!滚啊!”
苏绾绾怒意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能够清楚的听出里面夹杂着哭声来,像是很痛苦的模样。
于是林墨染并没有迟疑下去,而是直接抬脚便就朝着里面走,本来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彩月看见林墨染的动作,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去。
先映入眼帘是一张桌子,地面上四处都是碎片,却是根本没有看见苏绾绾的声音来。
林墨染的脚步一顿,仔细一听便就察觉到了比较重的呼吸声来,随即猛地朝着左边的位置看了过去。
那层层的帷帐之中,随着呼吸起伏的布料让林墨染提起一口气来,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帷帐,却又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转而轻声开口,“公主,我是林墨染。”
帷帐中的人猛地一缩,像是害怕。
彩月瞧着焦急万分,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将帷帐给拉开,但是却被林墨染的眼神给阻止了。
现在的苏绾绾明显神经尤其的紧张,就像是一根绷紧的弦,若是太过用力的话,怕是便只能崩断。
沉默片刻之后,苏绾绾略带沙哑的声音才从帷帐中传来。
“墨染姐姐?”
林墨染一件有反应,便就心中一喜,连忙应道:“对,这里没有别人了,不信你就出来看看。”
彩月十分机警的躲在了屏风后面,让苏绾绾的那个角度见不着她。
帷帐动弹后,逐渐露出了苏绾绾的面容来,脸颊上满是泪痕,头发给十分凌乱,堂堂平昌公主,瞧起来竟然如同疯妇一样。
林墨染瞧着便就觉得事情有所蹊跷,面上却是一脸温和的笑意朝着苏绾绾伸出手去,她明白苏绾绾尤其喜欢她这张脸上是什么样的神色。
苏绾绾畏畏缩缩的朝着四周的位置看了看,似乎真的没有瞧出什么蹊跷来,便也就大着胆子朝着林墨染的位置过去,当两人的距离一靠近,林墨染便就快速伸出手去,直接砍在后颈的位置,苏绾绾顿时浑身一软被林墨染伸手拦住。
“去,看御医来了没有!”林墨染一把将人抱起来,随即放在了床榻之上,自己先一步的将手搭在了苏绾绾白皙的手腕上。
彩月快步的离开,很快便就带着御医朝着里面来了,林墨染随即快速的收回手来,假装自己只是在整理苏绾绾的衣衫而已。
御医上前把脉,彩月便就在一旁回答着问题,林墨染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的位置,认真的回想着自己之前摸到的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