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抖,要不是余新云扶着那杯子就要摔了,齐茵不可置信地看着宫墨,眼泪直流,看到那眸子里一片冰冷,眉头紧皱,对她一脸的陌生的,齐茵的心像被锋利的锉刀来回地锉着。
余新云沉思了一下,闪了闪眸子,道:“她是齐茵,是你未婚妻!”
齐茵惊住了,愣愣地看着余新云,余新云却是对她使了个眼色,齐茵便就换上一副伤心欲绝地模样看着宫墨。
宫墨瞅了瞅余新云又看了看齐茵,开回看着,最后噗嗤一笑,对着余新云道:“妈,你说什么呢?她怎么可能是我未婚妻,我记得我有喜欢的人,她……她叫……她叫……”
宫墨脑中匆匆闪过一个人影,还有许多温柔缱绻的山盟海誓,可是他就是看不清那张脸,也想不起那个名字来!头就像要炸开了一样!
他抱着头,喊道:“我的头好痛啊,她叫什么?她叫什么!”
余新云拥着他哭泣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好不好,不想了不想了……”
宫墨挣开他,一下子坐起来,那头去撞床头柜,余新云一慌,一边扯过宫墨,一边大喊道:“周医生!周医生……”
齐茵愣愣地不知所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宫墨哥哥是失忆了吗?记不得她了,也不记得苏荨了……这是怎么回事?可不知怎的,她心底却是涌上了一丝兴奋……
现在苏荨失踪了,而她齐茵就完全可以和宫墨从头再来完全不受任何人的打扰,就算这时宫墨不认识,那他迟早都会爱上她!
凭着这一股脑热,她激动得似乎是要将手里的温水捂开一般!
而头脑发热的齐茵却是忘了,当余新云说她是宫墨的未婚妻时,宫墨却是反驳说了她不是,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但是他无法将齐茵和着自己脑中那个不清晰的人影重叠起来!
老周冲进了病房,给宫墨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宫墨才安静的昏睡了过去,老周又将余新云和齐茵请了出去,给宫墨做了全面检查。
宫墨倒是没事了,可他的眉头却是皱得更深了,这世间哪有这般巧合的事?宫墨竟然失忆了,才为着苏荨拼死拼活,单枪匹马闯入别人设下的圈套,而隔天就忘了这么个人?
他不由得叹息一声,不得不说缘分这东西,真的不是人能够说得准的!他凝着眉看着宫墨,也不知这是福是祸。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推开门,简言意骇地沉声说道:“海马体受损,选择性失忆。”
余新云身子一颤,虽然想到这个结果了,但还是无法接受,哭道:“可他还知道我是谁啊?”她希望是老周诊断错了,又真的希望宫墨能忘了苏荨。
老周解释道:“他是选择性失忆,既忘了他想忘的人,又忘了他记忆深刻的人。”
一旁的齐茵本来还在窃喜,可听着老周这话,顿时就恼怒了起来,“什么意思?他把我和苏荨都忘了!所以我就是那个他想忘的人,苏荨就是他记忆深刻的人?我是他选择性忘了,她是被迫遗忘的?”
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她觉得自己这好似在自取其辱,明明一切都清楚,非要去做那些无谓的求证。
老周沉着脸色,冷声回道:“这个问题怕是只有少爷才能回答了。”
谁是少爷的心头好谁是少爷的路边草她心里没点数吗?非得还要宣之于口,做出一副少爷愧对于她的模样,真是恶心!
他对齐茵真的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一身的傲气,偏偏又是个没本事的,说话做事又不经脑子,也不知道萧凯是哪只眼睛出了问题,竟然会觉得她跟少爷般配!
老周这话臊得齐茵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欲言又止的,可又不知该反驳什么!很是气恼,很是无力!咬着牙,恨恨地盯着老周!
余新云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什么想忘的人,什么记忆深刻的人,你是他未婚妻,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了!”
只要宫墨忘了苏荨那就是好事,至于齐茵,不要伤害到宫墨就好,她的要求不高。
这下齐茵不知怎的就觉得自己很是委屈,咬着唇红着眼垂头不语,对余新云的劝导她也只是敷衍了事。
余新云见着齐茵这态度,顿时生了火气儿,冷声冷气地道:“只要他想起了什么关于苏荨的记忆你就只当是你的,你就当他爱的人从来都是你就好!”
所以她就是这样将原本属于苏荨的爱都一点儿不剩的偷来的?齐茵觉得她的高傲不允许她这样做,却是忘了,她为了宫墨早就丑闻缠身没了自尊!只是宫墨对她的记忆清零了,让她有了底气去争取这一切。
偷来的爱情她不屑,也不牢靠,她要凭着本事赢得宫墨的喜欢,成为他的妻子他的另一半!
她正想说话,老周却是拉上了门,余新云闪了闪眸子,“别打扰他了,跟我回去吧!”声音里敛着冷意,又对着老周笑道:“周医生麻烦你了。”
老周微微笑了笑,余新云就带着不甘心的齐茵走了,萧凯又上前来问:“老周,少爷这情况还有办法好吗?”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可是眼眸深处里却是潜藏着一丝期待。
老周哪能不清楚萧凯心底在想什么,很不想回答,可也不好太过冷漠,便沉吟说道:“只能等他自己想起来,可能性不大,不要抱太大希望。”
萧凯简单地应了一声,“嗯。”带着淡淡的欢喜,好似宫墨这也是因祸得福了一般。
看着萧凯那毫不掩饰的笑意,老周有些失望地看着萧凯,萧凯讪讪的笑了笑,强词夺理地说道:“其实这样也好,少爷也能自在许多,很多麻烦事也就这么轻易的化解了,这样你我都轻松了。”
老周不管萧凯他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哪一句是真心在为宫墨考虑哪一句是私心整弄苏荨,萧凯能说出这段话来,就说明他还对苏荨有偏见,对着宫墨好又不是全心全意。
不然,他怎么只看到了他所认为的好事?就不想想残缺了记忆的宫墨又要被众人所欺骗,到底又是怎样的痛苦和无奈?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儿,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一脸严肃地说道:“萧凯,作为兄弟我劝你一句,凡是都要有个度,不要太过了。”
本来这些事情都是些不光彩的事情,就没必要表现的那么明显,让人心生厌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