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荨一脸笑意,似是真如她所说,她已经喜欢上了宫墨以外的人。
只是哪怕苏荨表面上很是轻松无所谓,可她的手心全是细汗,温温热热的湿润着。
齐茵微微怔了一下,继而又挑眉讽刺地道:“你变心倒是快!在宫墨哥哥的眼皮子底下都可以喜欢上其他的男人?你们做到哪一步了?仅仅只是暗渡陈仓还是早已经珠胎暗结?苏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么贱?”
齐茵这话说得尖酸刻薄,一时间苏荨有些气愤,想要反驳,但想到今日的来意,又将那些话吞了回去。
咬牙切齿的坐在沙发上,紧紧盯着齐茵,面上却是轻松自在,丝毫没有异样。
齐茵瞧苏荨这番反应,心里更加的鄙视,说话也更加歹毒了起来,“怎么?被我说中了?要不改天把你那些宠妃都带来看看?是不是每个都是倾城国色?亦或者床上功夫了得,器大活好?”
说完又挑衅地看着苏荨,那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恶心的物件儿一样。
这么露骨的话听在苏荨耳中,就像是针尖一点一点的扎着她的心一般,说不痛,可是那密密麻麻的痛感从未断绝,说痛又不是特别痛。
早在她踏进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所有被侮辱的准备,齐茵的尖酸刻薄早在八年前就领教过。人前,她是一个大家闺秀,人后,她就是一个恶魔,所作所为能让你怀疑人生。
其实她很早就知道了宫墨离开的消息,只是宫家的人怕她闹事,所以瞒着她。
她永远的记得,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齐茵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好心好意地通知自己,“小荨,你不知道吧,昨天晚上宫墨哥哥就走了,你以为他会真的为了你放弃整个宫家吗?你别做梦了!”
虽然她有些不相信齐茵的话,但是她却明白齐茵说得很有道理,只是她始终不敢承认而已。宫家和一个女人,宫墨会选什么,答案还不是显而易见。
齐茵更是轻蔑地笑道:“一边是天之骄女,既可以给他爱情,又可以让他事业更上一层楼,一边却是一个毫无作用的小丫头,是个聪明人他都知道该选什么!”
说着说着还在草坪上转着圈儿,那白色纱裙越转越远,像是一个美丽的天使一般。
转了一会儿,大概是转得头晕了,她停下来了,扶了扶脑袋,歇了一下,然后又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知道吗?早上送他上飞机的时候他告诉我什么吗?他说‘小茵,你等我,等这个风头过了,我就回来娶你。’”低调而又客气的炫耀着她的胜利。
洁白无瑕的纱裙,反衬得她心思恶毒。可苏荨那时软弱,被欺负了也就只有被欺负了,不懂得反抗。以前有宫墨护着她,宫墨走了,她就只有默默承受。
苏荨思绪飘回,望着齐茵,笑道:“其实我很清楚,就算我和宫墨依旧两情相悦,但还会经历种种困难,宫老爷子,宫老夫人,宫先生,宫夫人,大概只要他们还活着,我和宫墨就是不可能的。八年前的那种离别,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一字一句说的很是平静,笑容浅淡,与很多年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儿天差地别。
她现在也学会了如何用礼貌的语言踩别人的痛脚了,既然齐茵一而再再而三的讽刺侮辱,就算真的所求于人,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对她客气了!
齐茵一时间没有听懂苏荨话里的弯弯绕绕,只听得苏荨她说宫家一家人都不愿意接受于她,心道:这时放弃宫墨,算是有些自知之明。
可将这话在脑中过了一遍,才明白苏荨是在嘲笑她:有了那么多人支持,又有齐家做支撑,可还不是得不到宫墨!说到底还不是不如她这个一文不值的小丫头!
齐茵再看苏荨,眼神又变了变,欲开口大骂,但瞧见苏荨嘴角那抹嘲讽的浅笑,就咬牙切齿的回笑道:“苏荨,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会说话!”
懒得齐茵没有恼羞成怒,着实让苏荨惊讶了一把,苏荨转而又上下打量了齐茵一眼,笑道:“彼此彼此,我只是不喜欢说有伤风化的那些词。”语气轻扬,带着嘲笑!
齐茵心下的火立马又一下就窜了上来,正要开口说话,苏荨却是立马道:“说吧,答不答应,我离开,成全宫墨的商业帝国,成全你的伟大爱情!这样对宫墨,对你,对我,都好!”成功拦截了齐茵的火气儿。
齐茵抬着头看着苏荨,看她眸里一片真诚,齐茵不由得又信了几分,她是真的想要离开,可是当真这些年的感情说放就放了?齐茵又有些不可置信。
而后,故作姿态地嘲讽道:“苏荨,你真的很会装伟大!”
苏荨叹了一口气,望了天花板一眼,而后才低声浅道:“感情没了就没了,缘分尽头了就散了,这有什么好伟大的。”状似洒脱,漫不经心。
齐茵一听这话,立马就仰头大笑,而后又上前揪着苏荨的领子,逼视着苏荨的眼眸一字一句地冷声道:“如果你真的爱上了别人,如果你真的不想再跟宫墨再续前缘,那你为什么不躲得远远的?非要在青州这里快活着!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里是宫家的故里!别告诉我你只是想陪着你父母!”
眼神凌厉,话语犀利,一时间苏荨有些招架不过来,连忙反驳道:“我……我……我没有……”满脸通红,似是恼怒,似是欲盖弥彰!
齐茵挑眉一笑,寒声又道:“怎么?敢做不敢承认啊?你心里是不是早就笑了,把我们都耍得团团转?你的目标就是宫墨吧?说什么斩断前缘,远走天涯,都是骗人的把戏!”齐茵最后几句完全就是吼出来的,声音震得苏荨耳膜生疼!
苏荨被齐茵吼得有些懵,找不清楚南北,迷惑之间,齐茵又一把将她松开,仰头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苏荨,你凭什么以为我齐茵就非宫墨不可呢?你凭什么就认为宫墨不会再放开你呢?你凭什么就认为我有能力把你送到宫墨找不到的地方?”声音低沉,情绪低落,莫名地给凌厉的她添了一丝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