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东和胡真在第三节课下课后就翘课,去了纸钱铺。
奇怪的是,今天胡同口停放这警车,挡住胡同的进出口,里面已经拉起警戒线,几名警察正在挡住围观群众。
“有邪气”胡真小声说。
张东又不是没有嗅觉,他也闻到一股有点刺鼻的邪气,心中想到难道是昨晚尸怪跑了出来?可是有自己的镇尸符,一只小小尸怪不可能挡得住才对。
挤开人群,到了警戒线前。
两名警察正拦在这里。
张东摸向双肩背包找到王宣给自己的证件,取出来学这电视剧里面的样子,“自己人”
一名警察接过张东证件刚看眼就吓得浑身一哆嗦,可又奇怪的很,这小子这么年轻会是省公安厅的正处级干部?假证?
可也没人傻到在警察面前出示假证啊,想了想拿着证件去找头头,让张东等下他去核实身份。
张东摸了摸鼻子,也难得说什么。
片刻,一个中年的汉子被带了过来,手中正拿着张东的证件,对拉警戒线的警察吼道“自己人,还不放进来”
拉开警戒线,张东和胡真都走了进去。
“张处长,真是年轻有为啊”中年警察笑了笑。
“你是?”张东做派还不小,昂着头。
“我姓朱,是这片区的派出所所长”
他们进了纸钱铺,里面完全乱了,原先摆放整齐的货架随意倒塌,遍地都是纸钱或是其他物件,中间的棺材已经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在一边落这张东贴下的镇尸符,已经黢黑,显然受到强烈的鬼气冲撞。
并且,老汉扎的纸人儿全都消失不见,就连残渣都没有。
地上有一摊血迹,早已干涸,呈现溅射状,应该是有人类大动脉破裂喷溅出的鲜血。
“谁死了”张东问。
朱所长道“一个老汉,这家纸钱铺的老板。死的有点怪,法医给你说吧。秦法医”
秦法医,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性,他被喊了过来,奇怪的看了张东一眼。
“这位是省厅的领导,你给他说说这家老板的死因”
秦法医眼中闪过一抹郁闷,大家岁数差不多,结果自己还是个小法医,这家伙就已经混到省公安厅去了,肯定是家里面有关系,从宽大的白色卫生服里面取出一叠资料,上面有老汉的照片。
“曹阳。男,五十七岁,个体户。死因初步判断是流血过多。脖颈大动脉开阔性裂开,疑似被钝器割开。生前应该发生过搏斗,在其右手指甲中发现不属于他的纤维碎屑。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七点到十点之间”
很详细的死亡资料,张东翻看了曹阳老汉的死亡照片,其中有两张是大动脉的特写照片,低声对胡真说“应该是牙齿咬得。尸怪下的手”
“好恶心啊”胡真却皱着眉头。
张东翻了翻白眼,“犯罪嫌疑人有没有线索?”
朱所长为难的挠挠头,“这个…”
“直说无妨”张东一笑,“大家都是同事,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秦法医抢先说,“案发现场没有财物丢失,但是这口棺材里面的尸体却不见,怀疑是一伙人偷尸”
张东蹲在棺材旁边,看见棺材里面有很多指甲印的挠痕,想来是把自己活埋的冯帆企图逃出来,棺材板上也有相同的痕迹,“如果我说,老汉就是被棺材里面的东西咬死的呢?”
朱所长大喊“不可能,这棺材是我们送过来的,就是死人。啊,难道您说是…”
秦法医冷哼一声“张处长,你好歹也是zf官员,怎么还信这种事情。您说的是僵尸吧。从医学角度来说,僵尸不可能出现,就算是尸体突然坐起来,也是因为脑电波被雷电或是静电突然激活的短暂性效应,就好像心脏停止时使用心脏起搏器原理一样”
张东看了他一眼,“我没说是僵尸啊,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秦法医脸突然憋红,确实看见比自己年轻却身居高位的人,他打心眼里不舒服,好歹是名校出身,结果工作一年多都还是小法医,每个月工资才两千来块,除去日常开销,分文不剩,这还怎么买车买房娶媳妇啊。
朱所长擦了把额头冷汗,埋怨的瞪了秦法医一眼,“我们已经加紧力度排查曹老汉的所有仇人,并且周边监控都已经在翻看”
“不用了”张东从棺材板中抽出一块烂布,是冯帆尸变后,从棺材中跑出来被棺材板刮掉的,在地里面埋了几个月,都已经开始氧化腐朽,被尸水侵泡的臭味难闻。
张东把烂布放在地上,背包也放在脚边,拉开拉链在里面鼓捣起来。
秦法医和朱所长都好奇的观望,就见这个背包里面不是桃木剑就是黄符,难道这个正处级干部是个神棍?这尼玛就有意思了。
秦法医更加愤慨,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随身带着迷信物品的人居然也能当官?d,这家伙的爹也太牛了吧。
张东取出一方罗盘,嘀咕“d,罗盘都当炮弹用了,就剩下一方”
他以前有很多罗盘或是八卦镜,可是有一个习惯,遇到鬼怪都喜欢自爆罗盘或是八卦镜,现在是越用越少,八卦镜剩下两块,罗盘就这么一方。
左手拖着罗盘,手指捏起烂布,用打火机将其点燃,放在罗盘下面炙烤。
黑色的烟雾缥缈直上,萦绕在罗盘下端,渐渐指针有了反应,左右摇摆一下就指着东南方,张东看见说“东南方有没有墓地”
朱所长说“有一座”
“包围墓地,准备三十斤公鸡血,十斤汽油,三四捆桃木还有雄黄”
张东说完,朱所长都傻了,这是要熬血豆腐?熬血豆腐用鸡血?还用汽油?也不是不可以,兴许熬完就煮了吃呢,但是雄黄是什么东西,谁家吃血豆腐放雄黄啊。
“别磨蹭,听我的没错”
朱所长唉了一身,张东的证件是真的,他刚才打电话问过厅里,可是这么一位太不靠谱了吧,那方罗盘就能指明方向?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呗,到时候出了问题,也不管自己的事。
秦法医耸了耸眼睛架,“得,果然是个疯子”心中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