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件事确定下来之后,我整个人就在潘家园过了几天潇洒日子,带着他们出入各大休闲场所,什么汗蒸、洗脚、桑拿全部都来一遍,好好地过了半个月的神仙日子。
胖子和周扒皮显然是其中的老手,根本就不拘束,可是叶言就不行了,一到这些地方,看着露腿露胸的姑娘,就显得有些紧张。
胖子那次摸的幽冥竹上面的玉琮,被周扒皮给拿了过去,还没到两天都卖光了,一共有六个,卖了一百一十万,周扒皮拿了十万当过手费,其他的一百万打给了我,让我分一下。
其实卖了这个价钱,无非就是图个心理安慰,说实话,这古玩界的东西大抵上有这么个规律:首先最好的应该是有市有价,就是在古玩市场流行的,想买的人多,也能开得出价钱,寻常的玉件,民间金器,字画,都算这一范畴的,总体来说就是两个字,值钱。
其次,有些东西是有市无价,比如一些国际上贩卖的,国宝级别的器物,都可以开出天价,只要买家出得起,愿意买,那你开什么样的价格都不算贵,可以算得上是你想开什么价就开什么价,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样做是违法的,寻常人可不敢这么搞,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要是没这个实力,不怕黑吃黑?
再者,无论有价无价,它没有市场,比如说一些历史价值相当高的东西,比如古人类头骨化石、古石碑、历史价值很高,但是一般都已经有主,国家已经登记过了,根本就不能交易,谁买逮谁。只能捐献给博物馆或者是留着当传家宝,这类的东西,一般也是不值钱的。
最后,一件东西要是太过于珍贵,上升到了国宝的层次,比如说四羊方尊、司母戊鼎、越王勾践剑这一类的级别的,基本算得上是无价无市了,除了捐给博物馆,几乎别无他法,因为妥善保存的费用太高,基本算得上是“卖不掉的赔钱货”,或者可以理解为负资产,譬如“蒙娜丽莎”保存在法国卢浮宫,光保存费用就是一个天价,这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这胖子从幽冥竹上磨下来的玉琮,大抵上算得了第一种,在市面上比较抢手,因为这样的东西算得上是一种古人的“法器”,拥有了辟邪招财之类的附加值。
我拿着那一百万的卡,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只觉得他们这几次和我出生入死,几次差点就回不来了,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和我一起去寻找那化阴草和昆仑寒玉。
当下便把卡交给胖子,让他分成几份,让每个人都买些东西,又嘱咐周扒皮,让他给我弄一些在高原上倒斗的装备,质量要好。
把这些事情干完之后,我就开始整理起这一件事的头绪来,我们先是在秦岭北山遇到了“遗族”,其次是进了那遗族的冥宫,接着便遇到那些吸血蝙蝠,找到了曹冲的棺椁。但是有一个细节被我们遗忘掉了,那就是这北山墓穴的形势。
古人事死如生,建造陵墓如同建自己的屋子一般,根本就不会把别人的墓穴包在自己的地方,或者自己抢占别人的位置,就算有这样的情况,也只有高低之分,没有平面上的冲突。譬如洛阳邙山的风水非常好,又是曾经的帝都,所以这些古墓是从上到下一层叠着一层,下面的都是古代的,越往上的墓时代越短。
而这秦岭北山乃是青乌风水中,龙凤同巢的绝佳龙穴,两座大山彼此衬托,现在看来,无论是曹冲墓还是张献忠的墓,都没有抢占最中间的龙穴,而是各自占了一个偏穴,这显然有些不合常理。
突然,我想起了那一处地热温泉和其中的红色水母,心中一动,难道说,这一处温泉之处,就是真正的地龙结穴之处?地下温泉也是人造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整个人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从地理上来说,那个地方显然不可能是一处死火山。这么一看,整个事情就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我把老鬼子的日记收好,和周扒皮一起出去逛了逛,潘家园这地方仍旧是人流如潮,我突然想起好久没去燕子薛那里了,当下便和周扒皮开了车,去那琉璃厂的燕子薛的四合院。
我们下了车,一进去便见到大门上贴着一幅白色的挽联,我心中一痛,颇有几分伤感,忙加快步子,和周扒皮一起推开门进去。
门并没有关,我一进去,便见到偌大的院子里冷冷清清地放着几个花圈,和当年二公“去世”的时候的场景不能比较。突然,“吱”地一声,里面的门被推开,燕子穿着件小皮衣,里面套着灰色的毛衣,称得上是打扮时髦,看了我们两个一眼,缓缓走了出来。我觉得有些奇怪,问道:“燕子,这是怎么回事?你爷爷他……”
燕子听了,哈哈大笑道:“没影的事儿,那些民俗局、文化局的人天天来找我爷爷问这问那,他老人家嫌烦,干脆带着那酒太岁去了乡下,过神仙日子去了。”
我点点头,突然发现可馨也出来了,当下便道:“你爷爷去乡下了啊?我还准备过来叙叙旧,没想到他有了酒就当了神仙,也不知道我把酒太岁给他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燕子听完,又笑了几声,道:“你自从给了我爷爷那个东西,他整天便是晒太阳加品酒,经常称赞你的好,整个人几乎成了老糊涂仙了。”
我点点头,道:“这次可能还要去昆仑山,你们还去不去?”
燕子听了,楞了楞,道:“李勇没和你说?他要去处理一些家族的事情,我恐怕要和他一起。”
我顿时愣住了,道:“怎么,他遇到困难了?那也得我们一起去解决吧?你和他两个人去,会不会有些危险。”
燕子把脸偏过去,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说:“本小姐这次铁了心只和他去,你把可馨带去吧。”
我点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和他一起有个照应。”虽然表面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你这个臭女人,你不告诉我我回头问李勇去,谁说偏要问你才能知道?
我把可馨带了过去,刚回到周扒皮家,叶言脸色就有些不对,递过来一张纸条,说:“二哥,勇哥他把刀给了百里踏月,自己留下一张纸条,说要去解决一些家族的事了,你说,他会不会有危险?”
我接过纸条,一看到上面的字迹,心里顿时泛上一股隐隐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