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兵挡!挡住火箭!快挡!快挡!”瞧见眼前的状况,林英林扯开喉咙嘶吼道。
最前面的盾兵连忙举起手中的盾牌,城墙上射下的箭雨又密又急,哪里是挡能够挡得住的?
只有南越士兵能够翻上扬州城墙,将城墙上的弓箭手杀死,才能够缓南越的压力。
“晏无心已死!北珉群龙无首,扬州城内正大乱,趁此机会,兄弟们冲啊!拿下扬州!解放我们被囚禁的百姓!冲啊!”聂虎同样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号角手不遗余力地吹响冲锋的号角,南越士兵因为聂虎的话士气大振。
聂虎派去攀爬城墙的人都是有武功底子的好手,虽然大多数人被滚石砸死或者砸伤,但依旧有小部分人顺着梯子,爬上顶端。
北珉的士兵排成排,每人中间只隔了一尺的缝隙,一个南越士兵爬上来,他们便挥刀砍向他们的手腕,将他们砍下去。
品延不知道从哪儿摸来一副弓箭,士兵们砍不下去的,品延便挽弓搭箭,他的箭法很准,一箭一个,中箭的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掉下去,有些在掉落的过程中还会带落一两个人。
扬州城内没有乱,丝毫都没有乱。
晏无心重伤的消息没有被传出去,即便传出去了,也有沈含笑。
沈含笑身着轻甲,站在城楼上,有序不乱地对众将发号施令。
火光映照出沈含笑的模样,她的模样清晰,落在城墙下的聂虎的林英林眼里,只有她的身形和穿着铠甲的模样,火光有些暗,距离也有些远,他们看不见沈含笑的脸。
聂虎是老将,曾经在盛海棠的手底下做过事的老将。
他看见城墙上的沈含笑,难以置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不止是他,许多南越的老兵看到站在城墙上的沈含笑时,都愣了一下,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像,实在是太像了!
沈含笑的脸和盛海棠的脸截然不同,但是她的身形和盛海棠的身形却有八分像,再加上她身上的这身盔甲,完全就是按照挂在南越皇宫里的那件盔甲制造的,沈含笑穿着它站在城墙上,如何不像盛海棠?
穿上了这身盔甲,置身于刀光剑影中,这一刻,沈含笑忘记了自己是沈含笑,她仿佛回到之前的戎马生涯中,仿佛这一刻,她率领的是南越的江山,守的,也是南越的城池。
她的一举一动,和盛海棠十分像,简直如出一辙。不,不能说像,也不能说如出一辙,因为她根本就是盛海棠。
聂虎没有疑惑为何盛海棠会出现在扬州的城墙之上,这一刻他的心情只剩下激动。
如果说晏无心是北珉的战神的话,盛海棠就是南越的战神,是南越将士心中的信念。
“兄弟们,你们看到扬州城墙上的那个人了吗?那人是我们故去的皇后盛皇后!盛皇后显灵,站在了扬州从城墙上,有盛皇后庇护我们,保佑我们,此战我们必胜!”
聂虎鼓舞士气道。
不得不说,聂虎的话很管用,南越将士的士气一下子提升不少。
但随着时间的迁移,南越的将士立马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的信仰,他们的战神盛海棠确实站在了扬州的城墙上不假,但是她似乎并不是在庇护南越士兵,而是在帮助北珉,抵抗南越!
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为何盛皇后要帮助北珉杀害我们南越的同胞?”士兵们嘶吼着问道。
“这、”聂虎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定定地看着城墙上的“盛皇后”,她的一举一动像极了他记忆中的盛海棠。
只是有些不对劲,究竟是哪儿不对劲呢?聂虎定定看了半天,恍然大悟,痛斥道:
“那不是盛皇后!可恶的北珉人果然狡诈!他们竟然找了一个女人,让她来冒充盛皇后,迷惑我军的军心!兄弟们,莫要管她!冲上去!杀啊!”
是啊,就算再像,沈含笑和盛海棠的身体终究是有差异的,显而易见的差异。
南越的将士依旧在冲,只是在这一起一伏之间,他们的气势却降低了很多。
这一场仗打的凶,打得十分凶。之前晏无心拿扬州,拿的太轻易了,那不像是打仗,这才是真正的打仗!
扬州城的百姓们躲在家中,或者躲在一个自认为十分安全的地方,谁也不敢出去,北珉有箭雨,南越的箭同样会飞到扬州城来。
他们祈祷着,祈祷着一场战争赶快过去,祈祷南越快些占领扬州,或者北珉早一些把南越打退,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很难受。
兴许他们的祈祷起了作用,扬州城外亮起了一个绿色的信号弹,紧接着,一个黄色的信号弹也升到了空中。
“将军,不好了!不知怎么回事,北珉士兵竟然绕到了我们后面,现在我们被团团包围了!”南越的将士踉踉跄跄地跑到聂虎面前,通报道。
“什么?他们有多少人?”
“小的不知道,看起来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一二十万。”
聂虎一惊,脸色剧变,林英林的脸色故作剧变,追问道:
“现在情况如何?”
“我们后方的人马被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聂虎面色一黑,他一咬牙,到了现在的地步,他退不得,今夜是个绝好的机会,若是退了,且不说再也遇不见这样的机会,便是南越的士气,也会衰弱很多。
“攻!给我攻!以最快速度攻下扬州!”
南越前有劲敌,后头伏兵,不论是劲敌,还是伏兵,实力都不如弱,南越三十万大军,哦不,现在可能不足三十万的大军,被两军夹在中间,滋味很是不好受。
聂虎咬牙切齿地盯着城墙上依旧在发号施令,仿佛胜券在握我女人,他的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到战车上。
“该死!”聂虎的心里大骂道,“北珉的士兵怎么可能毫无声响地就绕到了他们的身后!此时有诈!此事肯定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