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水声越来越大，到得最后，直接是在这片天地间呼啸了起来。
巨大的漩涡旋转着，到得最后形成一条纠缠的水龙。
身着青衣的少女立于漩涡中心，如同站在水龙的心脏之处，双眼微闭，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少女双手张开，巨大的漩涡水流便呼啸着，向着那纤细的身子灌区。
远远看去，宛若水中精灵。
“这丫头……”
全程目睹了某人强盗行径的砂华，用力压下张开的嘴角，无语地摇了摇头。
他活的年岁也不算短，却从未见过这般……雁过拔毛的人。
“真是……”
“勤俭持家啊！”
这般贪婪的击吸收，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待得扶帘婉玉感觉自己的精神力接近枯竭，脑袋一阵阵钻心的疼了，这才停了下来。
颤抖地睁开眼睛，面色雪白一片。
强撑着倒地就睡的冲动，心念一动，进入了玲珑空间。
连自己的杰作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便凭着感觉，直觉跳入泉眼之中。
“哗啦！”
水花四溅。
砂华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见到沉入泉眼中少女已经爬了起来，一抹脸上水珠，盘膝打坐了起来。
砂华：“……”
他本来想说这个时候修炼效果最好的，让她忍一下，但毕竟心中还有着一丝不忍。
元力消耗完毕，最多就是经脉胀痛不堪，精神力消耗过度，却是比元力还要痛苦数倍。
然而这丫头，不仅连哼都没哼一声，还冷静地进入了空间，接着那眼二阶泉眼缓和了一下压力，便开始了修炼。
砂华默默闭上嘴，紫眸中却有着点点欣慰浮现。
他等到了万年的人，的确非同一般。
……
一个时辰后，扶帘婉玉睁开眼，轻轻的呼了口气。
伸了个懒腰，纤细的腰肢上已经颇具凸显的弧度。
抬手揉着光洁的额头，先前雪白的脸颊已经恢复了红润，抬头望着玲珑空间内的天空，只觉得此处空气都是无比的清晰。
成片的果园，上面条条灵纹迷人眼帘；井井有条的药圃，还种植着数千株雪白色的彼岸花；
不远处的阴阳潭水冒着袅袅白雾，已经刚刚被收取进来的足有十丈见方的生泉死水……
这些，都是她的私有物。
贝齿轻咬红唇，等她回到神翼大陆，就凭这些东西，就足以将两支暴风兵团统统提升两个阶位！
“丫头，你捞也捞够了，该敢正事了吧？再不下快点，我怕到时候都出不去了……”
就在扶帘婉玉微笑走神之间砂华带着淡淡的声音再度响起。
“安啦！我现在就去……”
扶帘婉玉笑着挥了挥手，念头一动，身子已经消失在玲珑空间之内。
虽然在调息用了接近一个时辰，但那是玲珑空间内的时间，在外面，不过才过去十几分钟而已。
先前潜入水下近百米的深度，扶帘婉玉此刻一出现，却发现两脚空空，连忙连踏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从空间拿了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照着，扶帘婉玉低头向下看去，青色的井壁反射着幽幽的寒光，脚下百米开外井水表面还打着细小的漩涡，倒映着夜明珠破碎的粼光。
扶帘婉玉呐呐自语：“……看来精神力最近增长得太慢了，竟然才搬了这么点儿！”说完，还略微掀起地憋了瘪嘴。
砂华：“……”想他也是活了万年的老妖怪，竟是从未见识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手掌紧了紧夜明珠，扶帘婉玉脚掌一踏，纤细的身子如同被风吹下的叶，快速地向下坠落。
“哗”的一声，落入水中。
再“哗”的一声，双脚一摆，向着水面之下而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平顺，扶帘婉玉自己都不知道向下潜了多久，就在她都快麻木的时候，一道柔和而明亮的光芒，突然出现在了视野中。
扶帘婉玉身子一怔，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
脚下一用力，身子更为快速地朝着光芒游去。
“快到了……”砂华略微带着点点兴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扶帘婉玉身子一震。
旋即砂华略微严肃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心一些。”
“一般而言，普通的灵核不会如同懵懂的稚童，应该没有伤害，但血色彼岸花有些不同……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会有什么变故。”
“嗯。”
低低的应答了一声，扶帘婉玉的速度瞬间放慢，同时目光警惕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点变化。
从上古流传下来的生泉死水，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出了灵核之外还会有着什么。
哪怕砂华不提醒，她也会小心谨慎一些。
如今就连砂华都语气严肃，扶帘婉玉在心中，对这个地方的危险程度，再次提高了一层。
随着扶帘婉玉越来越往下，面前的光芒越来越明亮，周围青色的井壁，在那样的光芒之下，纤毫毕现。
犹如是碧绿的软玉一般，泛着盈盈光芒。
让人恨不得扑上去，摸一把。
扶帘婉玉连忙抑制住自己伸出魔爪的冲动，咽了口唾沫，将全部注意力都是放在即将到来的光团之上。
随着靠近，她已经隐隐能看到，那发出光芒的，是一颗如同拳头大小的东西，在干净的井水中，发出淡淡的柔和的光芒。
身子紧绷，扶帘婉玉在距离那东西还有着三丈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砂华，你能感受到周围的环境么？”
明白扶帘婉玉意思的砂华无奈地摇了摇头。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也只能感受到你所感受的东西。”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砂华的清冷的声音略微低沉，隐隐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如同大提琴的尾音，带着一种勾魂的魅惑。
扶帘婉玉咬了咬唇角。
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小心思。
之前与李语华的战斗，恐怖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他已经没有实力出手了。
想来，先前在花海，勉强维持她的防护罩，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力量吧？
而在这之前，她还曾因为一次意外，故意浪费了砂华所剩无几的能量。
双手紧握，扶帘婉玉看向面前的光团，目光闪过一抹尖锐。
砂华，这灵核，我帮你取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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