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被月光点缀的愈发皎洁,声声鸟鸣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弥漫,偶尔悦耳,有时凄凉。.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而那原本驻扎在小镇之外的军队也如‘潮’水般退去,悄无声息。
他们组织有序,毫不停留,令人捉‘摸’不透。
然而,随着第二日清晨的来临,骄阳若隐若现之时,那驻扎在小镇中的军队竟也有了动作。只是他们前行的方向却并非不远处的定南关,而是原路返回。
这般声势浩大的前来,如今却要悄无声息的离去。无论是谁看来,似乎都有些反常。可太子的决定,军中又有谁敢多言?
军令如山,主帅说做什么,他们便做什么。
于是乎,一行人就在云汐颜的眼皮子底下,班师回朝。而这个消息,也被白歌命人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帝都。
方才平稳的局势,似乎又在此刻,想入了隐隐的动‘荡’。暴风雨前,终归是有平静的不是?
轱辘缓缓的转动,华丽的马车在官道上不断前行,马车前后皆是军队护卫,其排场之大,一看便知车中之人的显赫非凡。
一路之上,无数百姓围在道路两旁,有的匍匐着,有的退避着,但他们的面‘色’似乎都有些‘阴’沉,眉宇间流‘露’的是一丝愤怒,与有怒而不敢言说的无奈。
就是因为这车中之人,他们这些身在边境周围的百姓几乎是受尽了苦楚。边关战事一起,国中为了节省人力物力,便从他们这些临近的百姓身上搜刮物资。
一点到头苛捐杂税无数,好不容易到了‘春’日播种的季节,他们无一不期盼着未来一年的收获,能够让他们真正的填饱自己的肚子,
然而,这些日子的征收与劳役,令得他们中的许多人都错过了播种的时间。不仅家中因为征收而没了存粮,就连来年的生计,竟都成为了天大的问题。
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岂能不恨?
而这车中之人究竟是谁呢?
他不是别人,正是强行发动战争在这‘春’日里劳民伤财,最后兵败如山,被皇上紧急召回京城的丞相——凌峰。
马车之中,凌峰神‘色’‘阴’沉的安坐,一双眼眸犹如被冰霜封闭了一般,久久不能睁开。如今的他已经没脸撩开车帘,看看外面的情况了。
因为他这一路走来,已经从无数手下的嘴中听到了百姓的不满与谩骂。这次战争的损失,对于他们,甚至是整个宁西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
至少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边关都只能处于休憩的状态。别说发动战争了,他们担心的,是南关的军队会不会继续进攻镇北关。
经此一役,他们宁西的军队士气低落,愈发疲软。而南关却恰恰相反,他们似乎被点燃了某种‘激’情,竟越战越勇,三天两头发起进攻,丝毫不给镇北关喘息的机会。
此刻的凌峰早已心力‘交’瘁,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老脸究竟要往哪儿搁置。他甚至不知道回去要如何面对那满朝文武,已经那虎视眈眈的洛霆斌。
这个家伙,恐怕已经要暴跳如雷了吧。
双手缓缓握紧,此刻的他竟已经开始怀疑这次是自己中了东陵的毒计。那位大人向来周密,可此次为何会出这般岔子。
难道,难道他是觉得他们也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还是因为他凌峰也知道了他很多的秘密,所以他也想将自己拉下马来不成?
一想到凌浅的下场,一想到过去的一切,他的心中便不禁开始发寒。或许准确的说,是害怕。害怕那些火焰,真的会烧到自己身上。
不行,他必须早些回去与陛下商量一二,这件事他们都有参与,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看样子,他们必须要对那个人严加防范了。
“来人,命车队加快行进,我想早些抵达京都!”
撩起车帘对驾车之人吩咐道。
而那车夫闻言,立刻是将命令传了下去。一时间,整个车队都加快了行进的速度,不断的向前疾驰而去。
宁西京城。
几日的光景悄然而过,今日骄阳当空,暖洋洋的阳光洒落在这片繁华的街道之上。亭台楼阁,勾栏瓦肆,处处皆是欢愉与热闹的气息。
“驾!”
随着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众人顿时抬头一望,只见得一匹战马奔腾而过。青丝如云般飘散,映衬着少‘女’那娇美的容颜。
一袭紫裙,眼眸晶莹剔透。
这般宁静致远,淡漠若水的模样,自是一路疾驰而回的洛瑶。
这一路上她听到了无数百姓的怨声载道,深谙民间疾苦。那些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百姓,那些难为无米之炊的巧‘妇’,那些在战场上失去父亲、丈夫、孩子的人们。
眼前的京城一片宁静,繁华从未消失。可又有谁在意,在意那些因为这场浩劫而受尽苦楚的平民百姓?
父亲心系这一切,深知民间疾苦,不愿劳民伤财,拼死反对讨伐。可当今皇上与那丞相同流合污,狼狈为‘奸’,竟力排众议。
如今大战之后的一片焦土,又该谁来负责?
是皇上?还是丞相?
呵呵,她相信,他们谁都不会负责。就像师父说的一般,如今的宁西,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开明,那个心系黎民百姓的宁西了。
‘玉’手拉紧缰绳,那战马顿时停驻了脚步。而它停留之地,正是一处气派而庄严的宅院。宅院的大‘门’上挂着一块鎏金牌匾,遒劲有力的刻着三个大字——“国公府”
洛瑶翻身下马,那立于‘门’口几名‘侍’卫一见,立刻是抬步迎了上来。他们可已经好些日子没见他们小姐了。
“小姐,您可回来了。”
为首的‘侍’卫一边伸手接过洛瑶手中的缰绳,一边面‘色’微苦的望着身前的洛瑶。那般模样,立刻是引起了洛瑶的注意。
“你们为何皆是这般脸‘色’?出什么事了吗?”
洛瑶有些疑‘惑’的出声询问道,她的心中竟在此刻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别支支吾吾的,快说!”
被洛瑶一喝,那‘侍’卫顿时低头道:
“在前为了镇北关的战事,国公在朝上与那些大臣多次争论,可最后依旧无人采纳他的意见。这些日子边关消息传来,国公他,他一下子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