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入密道,将瑶琴黑色的发丝吹拂。女子浑身的气势似乎也在这一刻开始暴涨,而且这种暴涨,竟然有些不受本体的控制了。
不得不说,看到这一幕,连云汐颜都有些惊骇。她的眉头紧紧的蹙着,一双清眸中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复杂之色。因为此刻的她真的不明白,这阮心寒是真的爱女心切,这才会方寸大乱,还是她故意为之。
因为她方才的一番话,明显是狠狠的激怒了瑶琴。她越是为自己的女儿求情,对于此刻的瑶琴来说就越想杀之二后快。仿佛她是在推着自己的女儿进入火海一般。
但是此刻的云汐颜又不确定这一点,因为或许这阮心寒还有什么后手吧。因为她毕竟是九幽府的左护法,不当如此愚笨才是。
“阮心寒,你的那个贱种,我杀定了。”瑶琴缓缓回眸,其中竟有血红之色涌动。“如果你有本事,就将段醇叫出来。如果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或许我还能让你们死的痛快一些。”
“醇哥早就死在了你的手中,你却还要这般咄咄逼人。阮心寒,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之人!”阮心寒抓住牢房的栏杆,歇斯底里的道。
而那瑶琴终于是嘴角一勾,转身往密室通道而来。显然,她不想再与那阮心寒纠缠,她要先去将她的女儿抓来,亲手杀给阮心寒看。让她明白什么是失去女儿的痛苦。
那阮心寒似乎还想阻拦,可终归别无他法,只能不断的呼唤着瑶琴。而云汐颜见此,也终于是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看来这阮心寒怕是在此处关的太久,早已方寸大乱了。
自己本想不与瑶琴发生冲突便偷偷的将阮心寒带走,可如今看来是做不到了。因为一旦瑶琴将彩儿抓住,她或许也会有所顾忌了。
缓缓踏出一步,浅绿色的一群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她终于是缓缓的挡在了密室通道之前,当然,也挡住了瑶琴的去路。
“夫人,或许今日你不能去抓人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双清眸终于是波澜不惊的锁定住瑶琴,同时将后者眼中的惊恐与震撼尽收眼底。
显然,无论是瑶琴还是阮心寒,她们谁都没有料到,这密室之中竟然还会出现第三个。瑶琴与阮心寒皆是瞳孔微缩,只是露出的神色却显然各有不同。
瑶琴在惊讶错愕之后,显然是缓缓恢复神智,一眼便将眼前的云汐颜认出。只是眼中却不禁有复杂涌动,此刻她总算是明白了,这位身怀奇骨的少女,或许并不是真心归附于她的。
她来到这里,或许另有目的……
“小浅,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插手这件事情?若是可以,还望看在我这两日对你友好的对待,行个方便。”
注视着那一身绿裙的少女,瑶琴的眼中不禁有忌惮流露。显然,云汐颜能够在这里长时间观察,却未曾被她们察觉丝毫。显然是有着一些手段的,而且这也证明,习得武艺的云汐颜,逃过了她的摸骨测试。
而且再看看少女的年龄与心思缜密的程度,或许用天才来称呼并不为过。这样的人,即便是她得罪了,或许也不会好过。
但是有些东西乃是她的夙愿,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
闻言,云汐颜亦是微微蹙眉。瑶琴开口让她行个方便,显然是在请求与她。虽然她似乎不想拒绝瑶琴,却也不得不拒绝。
一诺千金的道理,她是懂的。她答应了彩儿护她们周全,救出她的母亲。既然答应了,她便一定要做到。这是她云汐颜做人的原则。
轻轻摇头,她终于是还是拱手道:“晚辈受人所托,前来解救这位阮夫人。之前用计进入潇湘馆,这是我的叨扰了,我在这儿向您道歉,不过答应下来的事情,绝对没有反悔的道理,希望夫人您能够谅解。”
“你……”
瑶琴亦是咬牙,顿时转头望向了后方牢笼的阮心寒。显然,她从此刻的阮心寒的眼底看到了喜悦之色,而那种喜悦之色,让的她忍不住咬牙。这个贱人,想跑!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
“夫人,小浅也是讲理之人。我劝你现在将阮夫人交给我,日后莫要再找她们的母女的麻烦。而我会为你调理体内的内力,解除你走火入魔的业障。”
而云汐颜见瑶琴红了眼,终于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或许她觉得自己有些亏欠瑶琴,因此不想与之动手,而是想用一些条件来换取。
练武走火入魔,乃是武学的禁忌。一点彻底成魔,那便会丧失自我意识。而眼下瑶琴虽然还未到这一步,但是每日定然都承受着不小的痛苦。这样的煎熬也难怪她想要寻找继承人,结束自己的性命。
而她,可以帮她。
闻言,那瑶琴果然是微微一愣,显然为料到云汐颜这么快便看清看她体内的端倪。没错,她早已经走火入魔了,虽然实力长进,却每日承受这痛苦的折磨。可是即便承受万蛊噬体之痛,她也不会放弃。
“我与她们母女之仇不共戴天,无论你提出何种条件我都不会退缩。”双眸冰冷的注视着云汐颜,瑶琴的眼底似乎多了一抹决绝。这种决绝,让云汐颜有些忧心。“既然你要救下这贱人,那边只能从我瑶琴的尸体上踏过!”
说罢,瑶琴的身子顿时快速移动,手掌犹如刀锋,其上的指甲竟骤然变长。此时此刻,她的一双手无疑是成为的巨大的杀器。双手立刻向云汐颜的面庞狠狠的抓了过去。
强烈的劲风扑面而来,云汐颜双眸微动。她本来不想动手,可看着眼前这个场景,自己或许想不动手都不行了。这瑶琴心中的执念,实在是太重了!
碰!
转身闪过瑶琴的攻击,云汐颜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手掌拍在了墙壁之上。而她那些锐利修长的指甲,竟然深深的嵌入了墙上的砖块之中。这一瞬间的变化,让得云汐颜微微挑眉。
看来自己或许真的不能再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