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Chapter 66(1 / 1)

撒过一把欢的唐屿下一瞬就拣回了丢失的警惕,拖着柯莱的手带着他一起朝前滑去。

虽然周围到处都是相依相偎的游人,但遮了一半脸的两位在这里依然显得极其出挑。

柯莱反手扯了扯前方的人,道:“要不要上去?”

他还记得上一回来坐索道赶着去救人时的感受,四面黢黑,心情忐忑,而这一次,柯莱随着那缓缓上行的缆车鸟瞰远处空旷云海,只觉迤逦奇诡,如登仙境。

“你看,好美”柯莱贴着窗户真诚赞叹。

把脑袋靠在身边人肩上的唐屿不以为然地抬头瞟了眼外头。

“几年前更好。”

柯莱扯了扯他的耳朵:“景色美几分,其实全看观景人是否专注。”

唐屿一挑眉尾,看着柯莱:“我有专注。”

立即明白对方意思的柯莱笑着和他鼻尖相对,问:“那你觉得和上次见的时候比起来,这个景色有没有更好?”

唐屿想了想:“上次坑里太黑,没看清。”

“”柯莱默默地推开了某人的脸。

下了缆车,两人来到了高级滑雪道区,经过近一年的时间开发,场地已有了不少新的设置和安全警示,但依然属于险峰陡坡,只适合高手操作,对于一般的滑雪者来说很不友好,所以人流也比山下要少了许多。

柯莱前后左右溜了一圈热完身后,对一旁的唐屿做出邀请。

“要不要再来一场?”

唐屿问:“条件?”

柯莱思忖了下:“应对方一件事。”

唐屿眯了眯眼,似乎接受了。

将终点定在三分之二处的侧坡道,柯莱摆好姿势后却仍然不见他动作,只得提醒道:“要开始喽,不许扰乱对手,也不许耍诈。”

唐屿不屑地站在那儿插着手,朝柯莱抬了抬下巴,竟然示意对方先来。

对于敌方如此嚣张,柯莱最好的回报就是接受这种承让,让这家伙输得后悔不迭。所以感谢一笑,柯莱推下护目镜后,屈膝摆手,唰得一下就滑了出去。

他身姿轻盈如柳叶,像是左右漂浮在雪上一般,不过滑上一段立刻就感觉到身后有人夹着一股乘风破浪般的气势极速追逐而上。

柯莱知道自己论技术大概和唐屿有些小差,但是他占着双板的优势,极限速度比单板更快,若唐屿不像上回那样对他进行阻碍,柯莱觉得胜负并没有那么好分。

一路上果然都是柯莱微微领先,唐屿始终忽近忽远地跟在他的身后,柯莱甚至有闲暇回头对他挥手,唐屿也没有任何表示。

柯莱知道唐屿故意在保存实力,所以在还剩三分之一路程的时候,柯莱就开始加速了,要让唐屿想追也追不上。越过一个近九十度的坡道后,已经快要看不见唐屿身影的柯莱越滑越顺畅,眼瞧着没几百米终点就在眼前,柯莱已经忍不住开始估摸着一会儿该提什么要求了。

然而不过隔了十几秒再一回头,本该在一大段距离开外的某人却不知何时竟贴到了自己背后?!柯莱还来不及震惊应变,唐屿的单板下就跟按了马达似的,一个漂亮的回旋,整个人飞起一个极完美的抛物线,嗖得就跃到了柯莱之前!

接着唐屿的速度并没有放慢,反而越来越快,左突右甩,连续划出流畅的弧线转弯,将柯莱刚才好不容易得来的优势吞并得点滴不剩。柯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屿的背影在飞速远去,在一片银白中留下一个耀眼的明黄亮点。

反败为胜!

接近终点时,柯莱远远就能望见那个站在前方嘚瑟的等着自己的人,心情并不明快的他竟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故意维持着俯冲的姿势向唐屿而去。

他以为唐屿身手那么敏捷,见到危险必定会灵活闪开,谁知在柯莱即将接近时,唐屿依然笔挺挺地站在那儿,毫无躲闪的意思。柯莱不得不向内侧腿想要急停,却见前方的人大方地向他张开了手。

柯莱一愣,不知是身体还是脑子出现了偏差,最后什么都没做的朝唐屿的方向撞了过去!

那一刹那,柯莱只觉自己咚得顶到了一堵厚实的胸膛上,即便唐屿下盘再稳,但也经不住这般加速度的冲击力,当下两人就一道摔在了地上,咕噜噜滚出了好一段距离。

柯莱被唐屿牢牢地抱在怀里,甫一停下,柯莱就急忙去查看对方的情况。

“唐屿,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唐屿却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柯莱急了,他没心力思考唐屿那钛合金材料的身板从这么点高度摔下来能有什么事,他只觉得自己的紧张无法自控。

其实唐屿当时的注意力正放在自己的手下,那儿是柯莱胯侧的口袋处,唐屿捏了捏,又捏了捏,待手心感觉出了一个半圆的形状时,他的动作一顿。

就在柯莱手忙脚地要去摸唐屿的脸时,腰间一紧,整个人猛然被翻转了过来。唐屿俯身压上,直接堵住了柯莱的唇。

柯莱当下一惊,然而感觉到唐屿的兴奋,柯莱便很快热情的回应了上去。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飘飘荡荡的雪,两人在一片苍白的冰天雪地中吻得难分难解,身下是冰,身上却是火。柯莱只觉被两种极端的温差蒸腾地要化成了水。

他的舌根被唐屿翻搅得酸麻疼痛,呼出的白雾朦胧了两人的视野,迷离间,神魂都快要从嘴里被夺走了。

意识到两人的情况快要失控,而这到底还是在公众场合,随时都有人出现,柯莱不得不拉回唇舌的主动权,转开脸对唐屿道:“回去,回去再说”

唐屿倒也干脆,二话不说拉着人就往停车场去,这儿已到山下,两人顾不得满身积雪,拿了装备就飞也似地上车驶回了小民居,一进屋就滚到了一起。

外头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只有昏暗的一点余光映出床上颇为激动地两人,然而就在柯莱做好准备要享受一场的时候,向来直捣黄龙的唐屿却在紧要关头住了手,就着一点点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那张染上迷醉的脸。

柯莱的手在唐屿的背上抚了抚,低着声问:“怎么了?”

唐屿仍是没出声。

直到柯莱又问了一遍后,他反而道:“你可以说了。”

柯莱茫然:“什么?”

唐屿低下头,又挨近了对方一寸:“说你想说的。”

“我想说什么?”柯莱盯着眼前人,不理解的笑。

唐屿眸光一动,幽深的瞳孔泛出了压迫的色调。

柯莱却不为他的气势所扰,反而笑得更深了:“难道不是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见唐屿表情一抽,柯莱疑惑:“是我说错了?那这个是什”

他边说边抬手往自己的枕头下摸去,才刚抓住一只小盒,手就被唐屿压住了!

两人直直地对视,这一回柯莱竟不轻易退让。

片刻,唐屿道:“你刚才输了。”

柯莱道:“是你不远千里带着我飞到这儿的。”

唐屿不甘示弱:“你上次还欠我一个条件。”便是答应广告案时做的交换。

柯莱拿出杀手锏:“还有几个小时就是我的生日了。”

两人各自沉默须臾,便觉目光交汇间一片熟悉的噼里啪啦闪过,只是火花溅起的不是怒意,而是根本没有消弭下去的热度。

不知是谁先主动的,一转眼两人就又缠到了一块儿,每一寸皮肤相触都仿若过电,每一次呼吸交叠都滋滋作响。

下一瞬就要烧做两团火一并不死不休了,民居的大门却在此时被人拍得咣咣作响。

这个当口理应天王老子来都撼动不了他们要做的事,可在听清对方的声音后,柯莱和唐屿同时住了手。

柯莱捞起衣裳向唐屿丢了过去,见他披上返身下了床,自己也急忙整理被扯得乱七八糟的扣子跟了出去。

就见门外站着房东老太太,一脸紧张地拉着唐屿哭道:“唐医生我儿媳妇要生了,但是接产医生说孩子没心跳了,怎么办怎么办?”

唐屿回头瞥了一眼柯莱,见他对自己点点头后,便扶着老太太走了出去。

柯莱站在原地想了片刻,回房拿起车钥匙,又从屋子里翻了被褥枕头塞到后座将车开了出去。

房东婆婆就住在他们后头的大院子里,刚到门外,就看见唐屿从里面大步流星的走出来,身后跟着老太太,还有一男一女,女人穿着白大褂,男人一看就是个庄稼汉,怀里则抱了一位哎哎呼痛的孕妇,正是昨天柯莱在卫生所见过的那位护士。

唐屿用干净的布帛垫在车子的后座上,然后才示意那男人将女人抱进去。

“躺着,腰腹垫高。”

一旁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却紧皱着眉:“唐医生,我已经打了电话,县医院说会派人来的,而且她现在不适合移动。”

唐屿抬头看了看恶劣的天气,反问:“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子宫破裂?”

女医生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然而看了眼不远处气势汹汹的矮个男人,又把嘴闭上了。不过亟待她转身离开时,那矮个男人却死活不愿意,他大概是产妇的老公,说是万一路上生了,怎么能全是男人在场,一定要那位姓张的女医生也一道随着。

张医生犹豫:“车里坐不下那么多人了。”

矮个男人的目光在几人间扫了圈,竟看向了柯莱。

柯莱微笑:“你会开车吗?”

男人沉默。

唐屿此时道:“就一起吧,坐后面,而你坐前面去。”

被指使开的产妇老公自然不愿。

柯莱又笑着问:“你会接生吗?”

男人彻底闭了嘴。

一行人上了车后,柯莱立刻一脚油门杀了出去,然而他有心追速度,可无奈今晚的气候条件却十分不好,雪下得比方才更大了,鹅毛般飘洒飞舞,山间又几乎没有路灯,哪怕柯莱自认驾驶技术高超,这行程依然缓慢。

而一旁的男人还一直在心急火燎的骂骂咧咧,怨怪的对象虽然并非手掌方向盘的柯莱,但听着也实在让人心烦气躁。

柯莱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本不打算同他计较,可是忽见那男人将矛头又转向后座,显然对正在检查产道的唐屿颇有微词,一直想让张医生来,为此竟然还激动地站了起来。

柯莱正欲开口,没想到迎面来了一辆大型货车,两车本相距几米,许是因恶劣天气让那车身出现了小幅度的偏转,他竟倾斜着就朝柯莱所在的小车而来!

柯莱当下急打方向,车头一歪,擦着那大卡车险险而过!

碰撞是避免了,但厚厚的积雪和湿滑的路面让车体开始猛烈打滑,偏偏引擎又熄了火,柯莱只得用力抓紧一瞬间变得千斤重的方向盘,在车头即将顶上滑坡的时候堪堪稳住了速度。

除了产妇的呻吟外,车内一时一片沉默。

重重喘着气的柯莱忽觉后颈一热,回头就看见贴着自己的唐屿正在紧张地打量他,眼中一片深沉。

柯莱反手拍了拍对方,笑道:“我没事”

此时不等其他几个吓到的人缓过来,后座的产妇忽然一声惨叫,继而猛烈的抽搐了起来。

唐屿面色一凛,触诊了一番后,忽然道:“你们都下车。”

见众人茫然,唐屿问那张医生:“麻醉药带了?没办法全麻,局麻也行。”

不等张医生回答,唐屿又望向柯莱。

柯莱心领神会,转身下了车,又从另一边打开门,将副驾驶的男人也一把拽了下去。

张医生看着唐屿在那儿又是消毒手套又是上麻药,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了。他们卫生所的护士胎儿横位,所以唐屿是想给她做内倒转术,也就是把手探入产妇腹中,将孩子小心扶正,再继续生产。

只是张医生也不管会不会给外头的产妇老公听到,终于把憋着的话说了出来:“我之前听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有胎心了,我觉得最保险最不受罪的应该是等到了医院直接毁”

那个“胎”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面前的男人看了一眼,那一眼竟带着凶光,深重的让张医生如被什么利刃击中一般,再继续不下去。

而莫名被拖出车外的产妇老公正一头雾水,回头透过窗缝又见唐屿动作,立马跳了起来。

“你们要对我媳妇做什么”

话未说完,车窗就被彻底关闭了,男人也被柯莱用力丢到了一边。

“你要你老婆的命,你可以再吵,你要我把你从这儿丢下去,你也可以再吵。”柯莱甩了甩手,笑出一片阴郁。

男人僵了下,如被冷水淋头般蓦地闭了嘴,半晌才害怕地问了一句:“我媳妇儿不会有事吧?”

见柯莱不理他,车内又不时传来痛苦的嘤咛,那粗矮男人忍不住抱怨道:“又不是你媳妇儿在里面,你自然不觉得怎么样?!”

谁知柯莱一声冷笑:“你怎么知道我媳妇儿不在里面?”

男人一呆:“什么?”张医生她老公自己见过啊。

等了片刻,车窗终于重新打开,柯莱拉开门坐进去看了眼已是快要脱力的产妇和一边表情忐忑的张医生。

唐屿的神色则一如既然的镇定,他把沾满了血的手套脱了,看向柯莱。

柯莱却没看他,直接发动引擎继续上路了。

又花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县医院。

路上已经接到电话的医生赶忙推着救护车和张医生还有家属一起将产妇抬了下去,他们需要向唐屿了解情况,唐屿自然也应该跟着,但是他却没有马上下车,从刚才起,他的视线就一直望着前座的柯莱。

柯莱只有回头对他温柔地笑说:“我在这儿等你,你快去快回。”

唐屿身形一顿,眼中难得带着犹豫。

柯莱边用力推了他一把,顺带挥了挥手。

一个医生,最重要的便是要能分辨轻重缓急,什么是最先要处理的,唐屿历来在这点上做得极为出类拔萃,眼下他却为了柯莱差点违反自己的原则。

看着某人不甘不愿的下车,柯莱的眼里却涌起了满意的笑容。

又在原位坐了半天,柯莱这才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然后勉强掏钱给自己挂了个急诊号。

“医生,我的右手脱臼了”

唐屿再找到柯莱的时候他坐在候诊的简陋长凳上睡着了,向来光鲜整洁的人瞧着竟有些狼狈。

似乎迷糊着觉出身边有人,柯莱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慢慢睁开眼来,然后对着唐屿露出了一个最熟悉的挠人笑容。

“怎么样了?”柯莱问。

唐屿返身坐到了他的身边:“都活着。”

简单明了三个字,无需多做解释,柯莱就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柯莱要去牵唐屿,不过胳膊一动才想起自己有些不便。

下一刻,放在膝上的手就被唐屿反握住了,柯莱的手上绑着厚厚的绷带,唐屿的手上则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双掌交叠在一起看着竟格外凄惨。

“为什么每次来这里都没有好事。”

柯莱看着他们相贴的手忍不住笑了。

“因为最大的好事在这里已经遇上了。”唐屿一脸冷淡的说。

柯莱疑惑:“什么好事?”

唐屿没回答,只是手掌一阖,同柯莱紧紧地十指交握。

柯莱感觉着对方手心的温度,抬头看了眼墙上正指向十二点的时间,把下巴搁到了他的肩膀上。

“我的生日礼物呢?”

唐屿却说:“我的条件呢?”

两人隔着几厘米对视片刻,一起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黑丝绒盒子。

“啪”、“啪”,盒子被打开,露出了其下两枚从设计到材质都格外想象的戒指。

伤了手的柯莱正努力把它从盒里拿出来,那边四肢健全的某人竟然趁势先一步抓过柯莱的手将戒指套了上去。

对上他得意视线的柯莱:“”

又慢了一步

连求婚都吃亏的柯莱有些郁闷,一转手竟然想把自己订的那枚收起来,没想到立时就被唐屿发现,连带着柯莱的手都一并抢过,强硬地给自己戴到了!

柯莱眯起眼,不甘地看着手上相依在一起的戒指,然而看着看着,还是忍不住甜蜜的笑了起来。

他一笑,唐屿便只觉胸、腹间一把火猛烈地烧了起来,忍不住直接揽过人用力的亲了上去!

而柯莱则毫不犹豫地张开唇迎了上去

两只老虎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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