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吴府(1 / 1)

漓洲位于中州东北方,是六百年前李氏王朝的发源地,曾经一度繁荣,诞生了无数的人才,李家先祖更是以此为起点,四处征战统一了九州。可惜统一后李家先祖过度自大,残暴无度,引来了附庸家族与百姓的不满,各地频频发生暴乱,后来李氏王朝覆灭后,残余的族人带着李氏王朝的死忠回到了祖地。王朝的覆灭倒是让李氏后人学会了仁政,漓洲在李氏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生活丰腴,新皇当时政权还不稳,为了安抚李氏残党,便封了个安逸王给李氏族长,旨在安逸的活在李洲,不要想别的了。

漓洲的都城弈城,主街道车水马龙,在街头一间挂着金漆吴府二字的豪华大院中,一名双十年华的黑裙少女正与一个灰袍人在院中的花圃散步。

“爹,那名少年您带回时已经只剩半口气了,与死无异,您却耗费精神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抓来千人进行血祭,风险过大了吧?“黑裙少女,心有疑惑,尊敬的望着灰袍人,淡淡的询问。

正在静心赏花的灰袍人,听见女儿的话语,转过头来盯着少女那明亮的眸子,却正是当日于深山中带走古尘的黑衣人。看着女儿俏丽的容颜,灰袍人展颜一笑:“我们血魔宗已经沉寂多时,这些年来虽然借着夜杀的招牌,暗中发展了不少势力,但是实力才是最关键的。血魔大法,练至高层,需要吸纳的鲜血太多了,如今的世道是仙门的世道,我们只能低调。”

无奈的叹了口气,灰袍人话锋一转:“这少年的求生意志之强,实属罕见。能反杀实力高出自己数倍的敌人,运势当属不差。能将普通御水之术练入巧境,没有数年以上的苦功也是不可能的。毅力,运势,求生欲都有,值得我冒险为其进行血之献祭。”

黑衣少女见灰袍人如此表态,也不好再说什么。

吴家大院占地极广,弈城人都道是吴家的老爷吴天生意做的大有钱爱摆阔,却从没人想到吴家地下深处有个庞大的地下宫殿。

黑衣少女站在灰袍人身旁,边上一名黑衣侍卫前来报道:“老爷,千名祭品已经准备好了,是否可以进行血祭?”

“好。”灰袍人手尖之上凝聚出了一滴血红的鲜血,如玫瑰般红的令人迷醉。

“以我圣血为引,进行血之祭祀,望血之圣魔怜悯门人,降下神迹,为其重塑血仆之身,以血为命,以血为食,以血为战,以血为心,魂飞魄散,融入于血,成就血之仆人!”

高昂激动的声音刚落,灰袍人便将指尖的鲜血抛进了血池之中,那滴鲜血一入血池立刻引起了血池的变化,本来平静粘稠的血池瞬间如滚油般沸腾起来。

“杀!”随着不大的声音抛出,本来站于两边守卫的黑衣人们立刻有序的走向黑暗之处,不多时拖出一个个昏迷的普通人,有老人有孩子有妇女有壮汉,从他们的服饰能看出,定是某个山间偏僻村子的村民,而且如此多的人定不止一两个村。

黑衣少女一脸平静的看着祭祀,看着一个个人头滚落,鲜血从脖子喷出流入沸腾的血池,闻着那浓郁的血腥气味,没有丝毫反应,好似早已习惯了一样。

看着那四十名正在放血的黑衣人,黑衣女子浮现出了自己幼年的一幕幕。在自己还是十四岁时父亲便逼自己亲自放血,作为血魔宗宗主的女儿,在这个仙道为尊的时代,是必须要知道现实的残酷,小心谨慎,冷血无情的。

在自己十岁的那年,母亲带着自己外出游玩,那天自己很高兴,跟着母亲游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当时自己天真烂漫,并不知道仙魔之争,见到有一个乞讨的老者很可怜出于同情便偷偷将自己的玉佩施舍给了他。

没想到那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父亲为自己特制的保命血玉,是件灵器。后来不知什么情况,官府的铁血卫与仙门之人便前来抓人,说是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母亲在那次意外中保护自己死了,自己虽然躲过追杀,但是在那城中当了半个月的乞丐才被父亲找到。

母亲的惨死,做乞丐时无依无靠,被人欺凌,使自己看透了人间冷暖。自己开始用心修炼,并且每次制作血奴时都要求亲自杀人放血,以求炼心。如今正在放血进行血祭的血奴,有一半都是自己参与制作的。

“父亲,一直以来都是制作血奴的,这次怎么将他炼制成血仆?血仆的成功率极低,如果失败就有些浪费了,现在的人可不好抓,我们李洲附近的深山古村,都快抓完了。”黑衣少女看着血池中心的古尘一动不动,祭品已经屠杀了过半,如果不能成功就太可惜了。

“无妨!”灰袍人看样子,很是平静,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血奴只是毫无意识的傀儡,除了做些简单的事和战斗就无用了。血仆可不一样,如果练成了大有用处!”

古尘艰难的睁开了双眼,自己正在一个巨大的血池之中,看着满身粘稠的血液不由觉得一阵恶心,可是自己的身体却告诉自己很舒服,好似鱼儿与水一样,自己和这些血液就是一体的。心里说不要,身体很诚实的感觉真是怪异。

暗骂自己一声犯贱,古尘这才打量起了四周,借着墙上火把那微弱的照明之光,看样子这好像是个宫殿,但是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呢?

轻轻的游上岸,摇头晃脑的甩甩身上的血水。古尘这才检查起了自己,如婴儿般的肌肤白嫩,健壮的身材,显示着不夸张的肌肉。

古尘的眼中充满了问号,记忆中自己好像被那个天龙门的执法弟子捅成了马蜂窝,自己也以临死拖个垫背的心态,在临死前通过御水之术将他喉中那口准备吐向自己的痰控制着改变形状,卡死在他的喉中。按理说不是同归于尽了吗?

看着眼前的血池和宫殿古尘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什么,这里肯定是地府,自己死了所以伤也全恢复了。血池,宫殿,难道我在阎王殿中!?

古尘心中不觉得有些悲伤,家乡,父亲,师兄,锦绣司的红袖,没想到就这么与你们天人相隔了,我还年轻,天龙门的工钱还没领,还是处男,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我死的怨啊!

古尘在那抱怨个不停,却不知自己因为血之祭祀早就连去地狱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魂魄早已散去融入了这身血仆之躯,虽然基本等于不死,哪怕头被砍了,身子化为灰飞,只要还有一滴鲜血就可滴血重生。但是永远的失去了转生的机会。得与失,好与坏,所有的事都是双面的。

古尘**着身子,忐忑的在地宫中游荡,欣赏着心目中地狱的景色,既然死了,就好好当个鬼吧,死过一次使得古尘洒脱了不少。

空荡荡的地宫一个人都没有,渐渐的古尘见没有其他鬼,胆子也放大了,大摇大摆的游荡了起来。

如灰袍人吴天所说古尘运气确实不错,瞎晃着竟然晃到了地宫的出口。古尘此时心中得意,他找到了一条向上的通道便直接走了上去,在尽头遇到一个石门。自己只是用力的推了推,竟然从其中射出一道光来,那是太阳的光芒,不是火炬或蜡烛的光。

想着能逃出地狱回到地上,古尘更是高兴的使出了吃奶的劲。

石门外是个书房,很大的书房,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光书房都比古尘家的房子大了不知多少倍。

兴奋的古尘,悄悄打开了书房的门,门外是个很大院子。见门外没人,古尘悄悄的溜了出去,回头望了眼自己刚刚出来的书房,静心斋,这主人到是文雅。

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有些饿了。古尘摸摸平坦的小腹,埋怨道,我的小肚子都饿没了,地狱不是有孟婆汤么,怎么我就见到空空的宫殿,一只鬼都没有!?

庞大的吴府就如一个大迷宫,走着走着古尘完全迷路了,虽然路上有见到一些穿着仆人丫鬟打扮的男女,但是古尘**着身子根本不敢露面询问,一听到人声就如一只巨大的耗子,迅速的躲了起来。

几次下来古尘发现了两个问题。自己从地狱出来后身手灵敏了很多,而且这么瞎找下去不是办法。

虽然肚子饿的咕咕叫,但是还是先找件衣服穿吧,遥看四周无人,找了见没锁的房门溜了进去。

此时后花园内,黑衣女子和换了身白色锦袍的吴家老爷吴天正在亭中下着围棋。黑衣女子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捻着一枚漆黑如墨的棋子,却并没有下下去,也没有看着棋局,而是看着左手中的一方古香古色的铜镜,镜中的所显现的景色正是在院中瞎转的古尘。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看着一身**的古尘却没有一丝娇羞之色,反而如观察着一件精细的宝贝,认真而专注。

见古尘偷摸着进了一间房间,黑衣少女有些不满的皱眉问道:“爹爹,竟然他已经苏醒了,我们为什么不去找他,反而让他这样乱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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