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孤寂中,只有时光,在坚持不懈地行走。
哪怕明知道前方不可能找到同行的友人,也坚持着走下去。
因为,人生只能一往无前,没有办法后退。
也不存在后退,哪怕是主动结束生命,也只是停止而已。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只能独行。
啪嗒,啪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舷窗上布满了雨滴,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风景。
哈~
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应阅滑倒在地板上,看着那只早已恢复平静的腕带通讯器。
发出沉默而又肆意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叫做,只有她才能有一个完满的句号?
奶奶这是还把她当以前不懂事的孩子哄呢。
学,所以选择他。不仅仅是因为她年纪最小,最重要的是,她是唯一一个在那之后出生的孩子。
也是唯一一个有可能被影响继承权的人。
因为有了这一层关系,不论她做出怎样的行动,都是可以被人理解的。
就像奶奶自己说的那样,家里的财产就那么多,多一个姐姐,她能拿到手的东西就少了。
而那个姐姐还是一个不被待见的。
因此,不论她做出怎样的决定,去争,去抢,去夺,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就算闹出了无法挽回的惨重后果,闹上星际法庭,她也不会受到太严苛的处罚。
最多不过就少被罚劳役。
而这样的处罚,对于他们这些活不久的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或许还没等到执行的那一天,人就没了。
偷换一下概念,也能说成每次受到惩罚。
可她不愿意变成这个样子,真的一点都不愿意。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特别注重钱财的人,怎么可能为了那些东西去伤害亲人。
可要说她一点都不恨静纯那是不可能。
可,终究没到那个地步。
“哭吧,哭出来你就会好一些的,我知道你没有办法拒绝你奶奶。可也不能继续憋着呀。”
“人憋的久了,身体会受到影响的,我不想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得到结果之前,就先收到噩耗。”
“再说了,也不一定要亲自把人弄走啊,你不是说过她挺好说话的吗?只要好好和他说,她会理解的。”
一直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飞雪,开口了。
同时也将瘫倒的应阅拉回现实。
双眼无神的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你不是早就结束通讯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坚持这么长的时间。你的钱包,还在吗?”
“滚蛋!”飞雪没好气的拍桌子,“人家好心好意关心你,结果就得到你这么一句话,你丫的还有没有良心啦?
该不会全都会给小动物吃了吧?也不怕把人家小动物给毒死了,就你这么个黑心黑肺的家伙,就不要荼毒别人了。”
飞雪虽然存着安慰人的心思。
可她这个人吧,终究不太会安慰人,应阅随便说上几句话,她就忘记自己的初衷了。
嗓门一下子就飙上去了。
那叫一个洪亮。
应阅被吓了一跳,浑身一震,本就不怎么爽快的心口,这会更加不爽快了。
她一抖,一直没有转移视线的飞雪立马就注意到了。
“不是吧你,我不过声音大了一点,你至于这么敏感吗?该不会是肚子里有了小东西,这才……”
“不用特地逗死我了,我没事儿,你自己注意点。”
飞雪没有做什么坚持,很快就把通讯挂断了。
应阅松了口气,继续通话下去,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不是不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很糟糕,急需调整。
可问题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调整,甚至连原因都不知道。
这样的迷茫,让她感觉特别无助,特别煎熬,特别想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
但她没有。
他的身边什么都没有,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避风港。
像一只无助的小兽一样,双手抱头,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
仿佛这样做,就可以重新获得力量,重新拥有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可实际上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她知道,痛心彻骨又开始了。
……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飞船缓缓驶进一颗看上去蓝紫色的星球。
从远处看,这颗星球非常的炫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贵,可当你真的靠近她,却会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悲凉。
有一种类似忧郁的感觉,正在向外发散着。
那种忧郁非常大。也非常轻,就像冬日里漂浮的雪花,你很难捕捉到他的声音,但你却能通过眼睛,身体去感知它的存在。
体会它所带来的苦辣酸甜。
“觉不觉得这个星球特别美?我之所以答应来,就是因为看到了它的航拍图,特别漂亮,特符合我的品味。”
应阅偏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伊春,“你难道不觉得把他的梦幻和你的骚气摆在一起很拉低人家的格调吗?”
“你——”伊春都被气笑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会说话啊!
以往那些个喜欢她的粉丝怕不是眼睛有问题,就这么一个毒都不行的人,还暖?
暖个屁!根本就是一个行走的冷气放松机。
最适合当那种特别炎热的星球上去发光发热。
“对了,你不是说打算走吗?怎么还留在这儿?”
“呵呵”
呵呵的意思有很多,在这里是很不屑的意思。
“不想理我就算了,反正又不是我想合作,怎么样都可以呀。”
“等会。”伊春眼睛陡然一亮,顾不得旁边还有随行的工作人员,直接去扯应阅的衣领。
“你这是打算让我当老大啦?”
啊呸!
应阅赏了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眼。
“想什么好事儿呢,咱俩的地位是均等的,我只是答应跟你合作,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不存在的东西。”
脸到底有得有多大,才会觉着她要认他当老大。
“不是?你既然不愿意让我当老大,还合作什么呀?白让我高兴一场,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松口。”
“你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怪我呢,我说的合作是在不伤害双方利益的情况下提供能力范围内的帮助,怎么?你不想要?”
伊春多弄了一下嘴,他还真不想要。
可转念一想吧,要觉着还是多留条路的哈。
于是,很是为难的点了个头。
末了还添上一句,“我这是为了公司的面子。”
应阅笑着偏头,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