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还不承认爱我?(1更)
啧,抱得那个紧哟。两臂紧紧箍住,甚至恨不能整个身子都全贴上去,甚至……还有些部位有些过分了的紧贴。
旁听席上,安澄流泪看着海伦和汤燕犀的拥抱,心里忍不住不是滋味。可是说也奇怪,在此时此地,在这场本来都不敢奢望的大获全胜面前,便连眼前他们两个人的这次过分的拥抱,她仿佛也觉得没那么可恨了。
兰斯也借机伸臂与安澄拥抱。这一次,安澄也忍了,没推开兰斯。
真好,这一刻放下小我的恩怨得失,只衷心为这一场胜利而欢欣鼓舞,为琳达的转危为安而感同身受。
抬眸,忍不住再看向那个年轻的背影。这一场艰难的大胜,有没有人敢想到,他只是个22岁的年轻人?!
别看他在庭上辩论仿佛那么轻松,看似是用了那么一个歪门邪道的辩论策略四两拨千斤地取胜,可是她却能想到,法庭之下他为了找到这个辩护策略花费多少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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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兰斯拥抱之后,她又赶紧跑向辩护席,拥抱了琳达。
琳达伏在安澄肩上大哭:“谢谢你,谢谢你们所有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说谢谢。”
“别谢我,”安澄流着泪笑,伸手一指汤燕犀:“你该谢他。”
安澄也奇怪,在宣布无罪那一刻,琳达不是应该第一个冲上去拥抱汤燕犀的么?怎么看上去她好像有些瑟缩,是怕他么?
果然,琳达面上拂过一丝尴尬和胆怯。
安澄倒也不意外,毕竟从小也是看着他那张冷脸过来的,她便含笑安慰琳达:“别怕,他那个人也就是面冷,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柔软、善良。”
琳达这才深吸口气,努力向安澄微笑一下,然后两手在身侧蹭了蹭,才鼓起勇气走到汤燕犀面前去。两人的目光相对,安澄站在琳达背后的方向,已经先替她流了一脸的泪。
从这个视角,安澄看不见琳达的表情,却隔着泪雾能看得见汤燕犀的脸。
唉,那个人啊,果然是面对着终于鼓起勇气走过去的琳达,依旧还是一脸的冷,一点点都没有律师获胜之后对自己当事人的鼓励。
感知到她的含泪凝视,他抬眼向她这边望过来。似乎眉心微微一皱,终于勉为其难地伸出手臂去,主动拥住了琳达。
太好了……安澄终于放下心来,让眼泪放心地跟着流淌出来。
只是她绝不会想到,这一刻汤燕犀拥抱着琳达,却是在她耳边冷冷道:“打赢了也只是我的胜利,而你该明白,你没有资格庆祝。”
琳达浑身一个激灵,泪又是无声流下来:“我明白的……可是无论如何,汤律师谢谢你。本来庭审刚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干脆已经放弃替我辩护了。你带我上庭,只是想亲眼看着我死。”
“嗯哼,”他冷冷哼了一声:“那时候你担心死了,是不是?那也是你活该,是你应得的。”
说完这些话,至少在旁人眼里他们拥抱的时间也够久了,汤燕犀便毫不留恋地起身,结束了这个拥抱。
琳达黯然垂首,伸手抹眼泪,然后退回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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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女检控官乌玛也走过来跟辩方人员握手,先跟海伦握手,最后才走到汤燕犀面前。
两人出于礼节伸手相握,乌玛却是一脸的冷意。
“汤律师,我该说恭喜么?你明知道她就是杀人犯,你是帮杀人犯逃脱了罪责!你们汤家号称律政家族,你祖父你父亲都在律政界声誉卓著,真不知道汤家怎么会出了你这样一个子孙!”
汤燕犀淡淡一笑:“输给我就是输给我,不必扛出我的家族来找回面子。我祖父是我祖父,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三个完全不同的人,我很奇怪你脸盲症严重到根本分不清我们三个么?”
“至于我的当事人,既然我接了她的案子,身为律师我就首先要相信她是无辜的;更何况她是否有罪不是检控官你来决定,是由法律,由陪审团来裁决,而刚刚他们刚刚裁定她无罪。检控官如果不服,我建议你去找他们问个明白。”
“yancy,别这么得意。你这次取胜的关键不是找到了能推翻我方指控的有力证据,你只不过利用了陪审团的情绪,你是将矛盾转向我们检察官办公室,让陪审团对我们产生不满,从而才判你当事人无罪的罢了。”乌玛气得浑身微抖:“汤律师,你以为狡辩就能另加法律之上?”
“你错了,”汤燕犀傲然扬起下颌:“能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不是狡辩,更不是权势,而是……人性。今天陪审团的裁决结果,是人性的体现。”
乌玛眼神愈发冷:“你跟我们检察官办公室的账,又要多记一笔了。”
这两年,汤燕犀辩护的案子,辩护策略多是类似这种采用攻击检察官办公室的方式来取得胜利。现在一提起汤燕犀,检察官办公室个个都是牙根痒痒。
“别光记账,账本记满了也没有什么切实的意义。”汤燕犀两眼的清傲:“有本事就一笔一笔找补回来。”
“肯定会的,”乌玛咬了咬牙:“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屡屡与检察官办公室做对!”
“那你们要多聘些能人才好,”汤燕犀桀骜地上下打量乌玛:“就凭你,或者就凭你们检察官办公室现有这些人,你们真的也只是记账而已。”
“你等着,迟早迟晚。”乌玛撂下狠话,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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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安澄远远看着不对劲,赶紧走上前来。
汤燕犀却只是淡淡耸耸肩:“又一个喜欢跟我吵架的女人而已……”他垂眸凝视她,忍不住含笑:“我想,说不定她是不自知地早就爱上我了呢。”
他这个人!
安澄深吸一口气:“那我该说恭喜汤律师么?”
欠揍的男人,刚才想不计较他跟海伦那个大大的拥抱,他回头又自己找茬儿。
他含笑垂眸,轻柔道:“因为,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脑筋转了一下,连忙反驳:“谁、谁不自知地……嗯啊咿呀”
“爱上你啦”这四个字她可不敢在这儿这么说出来,所以只好变成了四个拟声词。
“还不肯承认你今天又爱上我了?”
他咬了咬牙,学刚刚乌玛的表情:“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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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午夜了,可是汤燕犀还是带着海伦以及团队,回公司开总结会。
安澄反正是小实习生,索性先半路溜了。回到住处却是脑海中百转千回,兴奋得怎么都睡不着。
他在法庭上的纵横犀利,他芝兰玉树般的身姿与庄严肃穆的法庭形成的强烈反差,他目光有意无意滑向她的方向,他……厚脸皮对着皮露露问“我的衬衫也不错吧?”……全都一片一片在脑海中浮现,潋滟不去。
她抱住靠垫,呜嗷一声,抬眼不期然撞见衣柜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桃花。
她忙用靠垫遮住脸。
这个时候竟然是想……想跟他,嗯,激战一场……一下一下战败了他去,看他丢盔弃甲,将他的光芒都给抢过来,两人共享。
呜,丢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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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羞得埋进被窝里去,将头都用枕头盖住。
浑身的灼烫让她自己羞涩也害怕,况且……那些现实的顾虑又岂肯轻易放过她,它们一点一点地浮生起来,如水里的萍,将她缠绕,湮没。
就连这样的念头,都是罪过啊。
想哭。身子这样灼热着,心却不得不一点一点冷却下来,就像冷热季风交汇之后,就会产生锋面降水一样,她也需要一场痛痛快快的大哭来将自己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受一同宣泄出来。
警长感觉不对劲,竖着尾巴走过来瞄着她,不时低低“咪呜”一声。
她从被子缝儿里盯着警长。也奇怪了,这家伙好像自从来了她身旁,就总是一副竖起尾巴,如临大敌的模样?可是现在想想,它或许不是如临大敌,也许是——小心翼翼的紧张吧?
是不知道如何跟她相处,不知道该如何讨她欢心么?
可是这么一想,却莫名就又想起那个家伙来……从小一路打到大,总是挑各种刺儿惹她生气,难道也是跟警长一样,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她相处,不知道该如何讨她欢心么?
她深吸口气,从被子缝儿里伸出手去,将警长捞进被窝来抱进怀里。
拍拍它的头,她轻声说:“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