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重瞳者
夙牧眉头紧蹙,在黑暗中紧紧摸着自己胸前的那一块虎形坠,那是他的生肖属相,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夙牧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得微笑。虽然已经活了十二载。他心里知道这十二年中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废物之名一直笼罩在他头上。
夙牧无奈摇了摇头,坚毅的眸子涌出一丝绝望,紧握着拳头,心里的不甘,愤恨在此刻愈发的显露出来。
“我要见凌飞云!”
“家主名讳,岂是你这蝼蚁直言的!”老妪两眼放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夙牧,让夙牧呼吸变得急促,有种窒息的感觉。
突然原本黑暗的牢笼,闪过一丝亮光很快席卷了这片区域,那刺眼的光芒让夙牧的眼睛都无法睁开,恍惚间他只看到了一道人影。
等到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枷锁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处在敞亮的庭院之中,只不过四周蔓延着涌动的血气,那血腥味让夙牧忍不住干呕。
“嘿嘿,小子你也来一杯血腥玛丽吧!”凌飞云举着一杯装满猩红人血的青铜杯子狞笑道。夙牧眉头紧蹙,因为他看到坐在凌飞云下方的凌雪儿嘴角那一丝淡淡的血迹。那是喝完血腥玛丽之后残留的痕迹。
此时的凌雪儿已经没有之前的人畜无害得模样,给一种让人脊背发寒的阴冷之感,敞亮的庭院中间,竖立着一口巨大的磨盘,那磨盘之上散落着长短不一的人的残肢,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怖,震惊的夙牧的心扉。
他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克制着胃里的翻涌,虽然几天时间不曾温饱,但还是觉得眼前这一幕让他胃里的苦水都快吐出来一般。
还好胸前的虎形坠发出一道奇异的光,遮盖了一切,庭院之中只剩下几道老妪和凌雪儿,凌飞云父女两个人的身影,其余的都被白光掩盖了。
“法相神通!”
一名老妪惊愕,两只有些深邃的眼眸流露出炙热的贪婪。
“不可上前!”凌飞云大喝一声,可是一切都晚了,那老妪克制不住贪念上前抢夺夙牧胸前的虎形坠,在离夙牧还有一尺的时候,瞬间被虎形坠中崩射出的光绞杀,化为一堆碎肉,场面骇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畅饮血腥玛丽的人,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凌飞云神色凝重的看着夙牧胸前的虎形坠,猩红的眸子闪过一丝忌惮,不过又被他生生的遏制下去。
“你爹娘对你还真是好啊,用这等逆天宝物仅仅只是为了给你续命,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凌飞云的一番话。让夙牧有些云里雾里,他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总觉得体内血气翻涌,像是要冲破体表爆出来一样。
夙牧瞳孔陡然一缩。看着眼前的一堆血肉。刚才还是一个活生生得人,只是一瞬间便化为一摊肉泥,让他对于胸前的虎形坠多了几分恐惧。
可是心里对于鲜血有种本能渴望,夙牧下意识蠕动了一下嘴角,体内躁动的气血愈发的翻涌起来,他像是想起来什么,抬起头看了看天,一轮血月,挂在天空很是妖异。
只是一眼,夙牧就感觉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了他整个周身,片刻后便失去意识没了知觉。
此刻的夙牧,眼眸充斥着猩红的血色。胸前的虎行坠也失去了之前古朴的光泽,慢慢被一种近乎殷红的血色取代。
一轮血月挂在夜空,异相数十万里可见!
凌飞云神色凝重,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夙牧身上一股恐怖如斯的能量在暴涨着,那股气息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夙牧双眼布满了血光色,神色木讷,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而凌飞云则惊骇到了极点,夙牧的眼眸一点点化为血眸,而且原本一个瞳孔陡然眼珠在血色的侵蚀下,慢慢的一分为二。
“重瞳者…”
凌飞云低语,脚步下意识的后退,满脸的骇然,他来不及思考,拼劲全力的想要逃离这片地域,可一切都晚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悄无声息…
只是刚才还在庭院中畅饮着血腥玛丽的人,成为一道道躯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死状极其惊骇。
一道通天的血光从那轮血月上注下,巨大的血光一点点被夙牧胸前的虎型坠吞噬着,期间夙牧神色依旧木讷,只是这等异像,让隐藏玄天大陆各个地域的大能捕捉到了。
藏青山,太虚宫。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仰视着天际,布满老人斑得脸上,多了一丝凝重,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扫,顿时眼前浮现出来一道光幕。
光幕中画面模糊,老人眉头紧蹙,低着头叹了一口气,随后手中的拂尘一扫光幕消散,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
不老山,江河湖海总盟,铭刻着晦涩符文的大殿中央,一名老者拿着四枚铜钱推演着什么,周围大殿上铭刻的符文发出氤氲之光,被老者手中四枚铜钱牵引着,不过一息时间光就溃散,老者咳血,眼神萎靡不振,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无法推演…”
云岚山,九重天阙阁,一名老妪站在高处,凝视着黑夜中那道妖异的血光,作为拜月帝国的国教,九重天阙阁一直是拜月帝国的坚实抵拄。
“羽儿你怎么看?”老妪问道。她身后一道穿着白袍,模样约摸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恭敬的回应着。
“弟子修为尚浅,能够看到的也只是片面,但那道血光能够让老祖宗都如此郑重,想来必定不一般。”
“你修炼三百多年竟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看不明白,血光,血月同时展现,这片大陆很难再平静了,二百年了,太过平静了些…”老妪不在说话,神色凝重的看着不远处的异像,却迟迟不敢上前。
夜静谧极了,那一轮血月挂在苍穹很是妖异,可谓是三千尺外染红血,那是凝结了周围所有生物的鲜血,这片区域几乎没有活物,只是凌飞云是个例外,凭借体内雄厚的幻气让他死死的抵御着血气的侵蚀,只不过他心里清楚,血月多存在一刻,他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