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薛崇的手缱绻地覆上盛娆的手,“就算我掌控天下,在阿娆面前也是臣子。”
她那个性子,真有人能强压,也是鱼死网破。
他的阿娆绝不受人折辱。
盛娆半真半假地思索了会:“去找舒礼。”
薛崇一点不觉得丢人,反倒得寸进尺:“阿娆亲自教教我?”
盛娆笑吟吟地回道:“本宫是执哥哥教的,少将军不介意也可以认执哥哥为老师。”
“……”
认苏执为老师?薛崇心里一梗,撑着脸面道:“以我的心智,自学成才不是小菜一碟?”
“本宫静待。”
“那等我学成的那日,可有奖赏?”薛崇期待地问。
盛娆唇角稍弯:“奖一纸和离书?本宫以为大婚太仓促了些,不如离了重新来过。”
薛崇立刻闭嘴,重新翻出份情报,像模像样地读着,俨然是在装没听到盛娆的话。
重新来过?怕是有去无回。
他又不傻。
薛崇没敢再作妖,乖乖地念完了案桌上的情报,请示地看了盛娆一眼,指尖戳了戳她的脸颊。
“臣能发问了?”
盛娆疏懒地“嗯”了声,施舍道:“问。”
“选花魁的事不用延后?”
“不必,局势越乱越好,否则瑞安王府不会现身。”
“他们会不会查出怡清楼和眉画阁的关系?”
“就是要他们查出来,就算隐藏得再好,他们就猜不到本宫和眉画阁的关系了?本宫和容华的关系暴露,太容易联想到楼、容二人。
再者,本宫从前不想争权夺势,没有刻意隐瞒,是父皇暗中动的手,本宫现在想遮掩也不知从何开始,太过费心。”
盛娆说完赏了薛崇个眼神:“少将军这么单纯?怡清楼和眉画阁都是面上给人看的。”
薛崇眨了眨眼,立刻明白了盛娆的意思,眉画阁和怡清楼都是惑人眼球的幌子,她真正的手段浮于这二者之下。
“阿娆你……”
薛崇心里五味纷杂,如果不是她的身子拖了后腿,楼阳长公主该是何等的风华?
“本宫只是瞧不上权势争夺,不代表本宫不会。”
薛崇沉默,忽然想起了赵国公,这二人很像,不是不会,而是不屑。
只不过赵国公为求自保,有防人之心,而她活得太尊贵顺遂了,亦太看得起人心。
盛齐啊,他迫不及待想看看盛齐悔恨的神情。
薛崇庆幸盛娆对他无比宽容,但凡她使出十分之一的能耐,也能让他死去活来。
但换句话说,是因为他没有让她计较的必要吧,她愿意亲手对付盛齐,说明盛齐在她心里还有位置。
他宁愿被她虐的死去活来,如此他心中还能好受些。
如今这样虽然愉悦,但他一腔愧疚无从弥补,其中酸楚只有自己清楚。
这比她百般刁难厉害多了。
薛崇心里千回百转,面上岿然不动,他得意地笑笑:“我何德何能。”
“少将军有皮囊就够了,本宫要的仅是少将军的皮囊。”
“……”
盛娆不管薛崇的脸色,道:“去叫舒礼进来。”
薛崇纹丝不动:“我腿麻了,要阿娆亲一下才能动。”
盛娆傻了眼,斜眸瞧他,噗嗤一笑:“少将军脸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