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魏无忌打横抱起了花弄影进了屋子。花弄影处处把自己当男人,但是她唯独不会抱了男人进她的房间,在身高、体形上她和魏无忌颇有差距。
魏无忌拥住她深情温柔地亲吻她,她也全情投入他的吻当中。他松开她的唇,灯火中看着绝代美丽的女子,世上绝难有一个正常的男人抵抗她的风采。
他紧紧的拥着她,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花弄影感受到他如烈焰一样的热情,却如春水一样的温柔,他绝对是一个万中无一的好情人。
轩辕凌恒是皇帝,他宠幸妃嫔时自然缺少一份真心,便是他乐意讨好花弄影,却怀着征服的目的。
他是真的想要她放松和开心,他爱她胜过爱他自己,都会表达出来。
夜过去一半,红烛也烧了一半,一切重归平静。
花弄影依在他臂间,轻轻呼吸着,他轻轻抚了抚她额间的汗,眼眸含着深情的宠腻。
花弄影抚了抚他绝艳俊邪的面庞,他握住她的手,沉醉于她的注视。她要是愿多看哪个男人一眼,只怕有人为这个荣幸打破了头
他与她深情相拥,温柔地一下一下如捋着爱宠的毛一样轻抚着她的头。
“好好休息吧,明天应酬多着。”
她慵慵懒懒嗯了一声。
春宵苦短,次日清晨,花弄影又是一早就起来了,魏无忌自然也没有懒床。
他细致温柔地给她梳着一头秀发,又将之如男子一般束起,看着镜中如花娇颜,他不禁眼眶湿了。
花弄影五感敏锐,问道:“一大早,大男人还哭什么?”
魏无忌涩然道:“我高兴,我真的高兴……”
花弄影说:“人不能这么贪心的,你是该高兴。”
魏无忌感到悲苦,他们两人都是这样人前看着风光,实际上这天下之大,只有这么点地方能做自己。
魏无忌说:“我曾经觉得,我有能力给女子一切,只是我没有遇上我想给的人而已,可是现在我发现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他这话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萧索。
功名,是她自己考的;人脉,是她自己有本事交往的;甚至钱,还是她从前在宫中给人看病积累了一些,或者是皇帝送的——她收了是觉得那是自己的“卖/身钱”。
魏无忌从她身后抱住她,低下头贴着她的颊,说:“我心疼你,我好心疼……你本该拥有最好的一切,你应该得到最好的照顾;你正在最美好的年华,应该尽情释放你的青春,收到无数爱慕的眼光;你如此美貌才华,热烈如骄阳,也清冷如明月,你有权力任性拒绝一切男子。可是你却只能活在一张面具下,每日花无数精力扮演一个男人。”
花弄影拍了拍他横在脖子上的手,说:“你说的那样的世界是不存在的,我很明白女子是需要真的非常独立才能和一个男子相知相守。”
魏无忌看着她近处的眼睛鼻子,额头抵着她的鬓角,说:“真想带你离开中都,可是一离开中都,我又没有能力护你。”
爱情很自私,花弄影不知自己一生想要谁来陪或者打算孤独一辈子没有个家时,那时与魏无忌在一起有刺激,却没有现在心灵上的安宁放松和心灵归属感。
花弄影说:“不是在哪都一样吗,在中都也好,还可以看着孩子们长大。不管是三儿、成周、成业还是柔嘉,都是最美好的时光。到他们那一代,也许可以得到更多的自由,爱我所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时间很快的,不到十年,可能他们也都当父母了,我们就更老了。”
魏无忌心痛到无法描述,拥着她流泪,他最爱的女人可能一生都不能真正做母亲,她这样最杰出的女子不能生一个孩子,不仅仅是她的损失,是这个社会的损失。
魏无忌握住她的手,说:“小鱼儿,我发誓,下辈子,我一定给你一切最好的。”
花弄影轻轻一笑:“说什么下辈子,过好眼前的每一天吧。”
……
状元府宴客也是宾客云集,不但有同科进士,还有武林朋友。花弄影之前在街头见过“江东四郎”与人争锋而出手调解,狠是认识了一些江湖朋友的。
宾客满满坐在席上,左侧还用一排的屏风隔出了一席女眷席位,花状元还未娶妻,但也有女客到访。
雷蕾、司马瑶、司马璃、回纥雪花公主都到了,还有依附雷蕾的若竹姑娘,她们在丫鬟的随侍下坐在这唯一一席女眷席上。
司马璃从屏风的缝隙里偷偷往外瞧瞧,喃喃:“这东西竖在这里有什么好的。”
司马瑶道:“璃儿,不要胡说。今日往来的都是陌生男子,与亲戚间走动时不同。”
司马璃嘟囔:“没想到,那怂包还有这么多朋友……”
雪花公主天真的说:“在你们大原,状元不是天下第一才子吗?怎么会是怂包?”
雪花公主在大原好几年,对大原话可是很精深了,反而回纥话好久没有话,可能还没有这么利落。
司马璃又有一阵子难过,他总是没有别的打算的,珏大哥还很没有与他结亲的意思,尽管他们是最好的结义兄弟。
司马璃想想那人就觉得讨厌得不得了。
……
由于身份地位的原因,谢智骁与司马容、司马珏及最讨厌的魏无忌是在首席上坐着,花弄影当然也亲自相陪在主桌。
气氛诡异,却也不好在大众面前失态,谢智骁只要么深深看一眼花弄影或者阴森森看一眼魏无忌。还有宁国公世子杨谦、枢臣赵崇义同坐一桌。杨谦是有份参与偷德妃花氏出宫的,当然也就知道了姜飞絮的真实身份,心底隐隐有些害怕,但他多智心机藏得深,所以面上并不显露。
此事如果捅出来,他也不干净,反而不如当作不知道,能偷偷治好寒气才好,他总要留个后。
还有湖广姜氏的宗子姜枢在场,如今在太医院挂职,因为听说姜余是姜氏遗落的旁支,现在中了状元,过来看看。
这倒让杨谦一阵心惊肉跳,这假的姜氏旁支遇上真的姜氏嫡支,可不要被拆穿才好。
见到宾客到得差不多,花弄影才起身举杯祝酒,众多宾客响应举杯,宾主尽是欢喜。
大家也得知这位状元是当今钦点,他又人脉广阔,眼前有个好前程,都说出极是中听的话来,花弄影也绝不失礼人前。
忽然,坐在江湖人席位上的江东四郎中的大郎跳了出来,笑着要往花弄影身上凑。
魏无忌适时站了起来,平日高冷的武英侯大人这时朝着“江东四郎”这种贵族看不上的人物言笑宴宴。
魏无忌淡笑道:“大郎君,你我齐名,我来敬你一杯,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那“江东四郎”虽然自居与“中都四郎”齐名,但心底其实还很佩服人家“中都四郎”的,他们一个个不是皇帝皇子就是名将侯爷,都是少年成名。
大郎一高兴,就停住了脚步,笑道:“当然给你面子,咱们齐名就是好朋友啦!”
说着回去倒了一大碗酒都干了,魏无忌笑道:“你们江东四郎果然是个个海量,你们可得放开肚子吃酒,且让天下英雄瞧瞧。我与你们齐名,脸上也沾点光。”
“江东四郎”一听,个个眉开眼笑,让周围的人都觉得他们的丑也不是那么不堪入目了。旁人当然知道魏无忌也有说着玩的意趣。
魏无忌为人机敏,且如今也没有那种自恃身份的傲慢,像花弄影这样的会自己找乐子,三教九流都能交好的人,也是让他有些佩服的。
大约“嫁鸡随鸡”,他也越发像她了。
魏无忌这是挡了“江东四郎”往媳妇身边凑,怕他们胡搅蛮缠又让她为难。
酒过三巡,忽然有宾客说请状元郎做首诗来,花弄影微笑道:“不才也就那点才华了,在春闱中都使光了,哈哈!今日来宾也有很多江湖朋友,太文绉绉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意趣。我前几日刚刚请工匠打了个东西来玩耍,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给大家解个闷吧。”
说着,吩咐下人将东西陆续搬上来装好摆好,只见是好几个东西模样有点像锣鼓,但是又不太像他们见过的。
那些锣鼓就放在大堂中间的过道中,人人都有点好奇起来。
花弄影看着这自制的山寨架子鼓,原本是让孩子们用来学习之余减减压,没有想到自己先玩了。
拿了两根打鼓棍子,在手指间花式旋转几下,大家只觉那样子与传统风流倜傥的男子不同,却也十分好看,忍不住鼓起掌来。
花弄影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脚下先起势踩了起来,只听有节律的冬冬声响,而她手中的棍子在她手指间旋舞,扔上天空交错落下,敏捷地接住,顺势在那“锣”上哐当一下敲击。
宾客觉得新奇不已一阵喝彩。
而花弄影一连串如闪电一样快的在各个不同音的鼓上敲击,宾客像是毛孔一阵舒畅。
花弄影摇头晃脑,哐哐锵锵嘟嘟哒哒击打起来,一进汹涌如急浪,一时柔和如细雨。
宾客只觉心情都高高低低,像是把心中压抑的一切都释放出来。
他们又是本能的找到些节奏规律,身体不知不觉随之有点抖动起来。又听一波接一波的重复节奏,可是越打越快,人们的心每次畅通了却又有未尽之意,花弄影高潮得哐哐锵锵连续重击在“锣”上,那棍子竟然是被打断掉了。
宾客们不禁随之痛快无比的重重呼出一口气来,这才个个叫起好来。
花弄影抱拳道:“献丑了。”
就有人道:“这种锣鼓,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一个人居然能打这么多锣鼓,这不成曲调,听之却又特别痛快。”
众人纷纷称是,他们是真的觉得爽了。花弄影也不做诗了,就要回了座去,江东四郎中的大郎这时又跳了出来,魏无忌却没有成功截住他。
“好妹夫,这东西好玩,你给我玩玩吧。”
花弄影却说:“武郎君,你要玩这个可以,我让人再打一套给你也成,不过,这妹夫称呼我可当不起。咱们兄弟相称,如何?”
武二郎跑了过来,说:“妹夫呀,我们知道你聪明,跟我们一样聪明,你这不是金榜题名了嘛,接着是不是要洞房花烛了?”
众宾客看到那几人长得这么丑,还非要把自己妹妹嫁给状元郎,也真是够了。
花弄影捏了捏下巴,说:“是兄弟就不要让我为难,我不想成亲。”
武三郎说:“我们是让妹妹侍候你的呀。”
魏无忌又插口说:“几位英雄,你们这样会让大家以为你们妹妹嫁不出去才塞给姜兄的。婚姻之事,也不得勉强的。”
花弄影又趁机溜了回了席位,长长舒出一口气,忽然对上谢智骁和司马珏的眼神,她不禁有丝尴尬。
屏风后的几个女孩儿又不禁好奇,状元郎将来会中意哪家的姑娘。
正在这时,忽听门房来报,说是状元府门外来了两个女子。
花弄影讶然:“什么女子?找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什么女子。”
花弄影还以为是什么秦香莲之类的女人,不会是误以为她们丈夫高中了。
门房还没有回完话,二门外竟然嘈杂起来,听到女人的忽喊声:“姜状元,救救我!姜状元,求求你了,救救我们!”
花弄影听着叫声娇弱戚哀,她自来有几分怜香惜玉,便道:“让她们进院来吧。”
不一时,就见院中闯进数个美貌妇人,虽然不算是花期二八年华的女子,但年纪也不大,这时还是长得极美,看得出她们少女时期只怕也是绝色美人。
魏无忌本来还觉得那声音有点耳熟,但是没有一时想不到,这时起身过来,跟在花弄影身后。魏无忌一见到那闯进门来的女子不禁面色大变。
这时只有司马珏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酒,谢智骁目中闪过一道精光。
谢智骁还不禁心想:便让飞絮好好看看,她选了个什么烂男人吧。只要她一脚把魏无忌踢开,他自然就与她和和美美。
郑氏、萧氏、杨氏原主已经得了钱财一起低调的隐居于郊外,但是前日得到一个神秘人来说有办法帮她们回武英侯府当如夫人。她们心头大动,特别是郑氏生了魏成周,萧氏生了魏成业,哪有不想儿子的,当然也想她们倾心爱慕的男人。
她们本来不信,但是来人说武英侯与当朝状元郎是至少好友,若得状元郎劝劝好友,武英侯也会听几分。而状元郎还曾经教导过魏成周和魏成业。
她们心头大动,如今她们在家族里也不好生活,守着巨额财产却又不甘心另嫁凡夫俗子,三人一起住倒是互相做伴。背后有武英侯,她们的出身也不低,倒是没有恶霸敢欺凌。
花弄影并不认识她们,奇道:“几位夫人如何称呼?”
她们还不及做答,魏无忌沉着俊脸,走了出来,说:“姜状元,此事与你无关,你且不必管。”
郑氏、萧氏、杨氏都啼哭起来,她们已经失去,现在却不会想魏无忌可能动怒对她们下手。之前他打发她们时还是保障她们的安全还赔了很多钱财的,可以说是掏空了大半个侯府了。当然,他还有定国公府为基,武英侯府只是他的私产。
“姜状元,我们是……”
魏无忌正要出手用暗器点她们的穴,司马珏走了出来,正挡在魏无忌面前,说:“武英侯,咱们都一起看看吧,好像是有什么冤屈,都是弱女子,能帮则帮。”
魏无忌知道司马珏一两招是解决不了的,又不能杀他,况且他还有司马容这个三叔,谢智骁也走了出来,一派看好戏的样子。
花弄影到底是聪明人,忽然猜出了她们的身份,此事她并不愿意管,说:“三位夫人,你们要是有什么冤屈,不如在下请人送你们去京兆府说个明白。在下不过刚刚入仕,职权也不涉及那方面,只怕是帮不了你们的。”
萧氏哭道:“姜状元,我等也不是什么冤屈,不瞒姜状元,我等原是武英侯府的如夫人,只是之前侯爷打发了我等,还不让我等见儿子,我想儿子想得好苦啊!”
郑氏也哭了起来,说:“我的成周……我好想他。母子连心呀,求求姜状元劝劝侯爷,让我们见见儿子吧!我来生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报达您!”
杨氏哀声道:“我虽然没有儿子,但是也是看着成周、成业长大的,待之如亲子,也是想得紧。听说姜状元是侯爷至交,您的话,侯爷是能听一两分的。这天道人伦,如何能隔开呢?”
旁边的人听了不禁唏嘘,杨谦偷偷看看表弟,暗自摇了摇头。
多情之人最是无情,这无情之人又最是深情。情深而专,他一心想着与那德妃双宿双栖,便是不能当光明正大的夫妻,也只想和她一生相伴相爱相亲。可惜,麻烦太多了,当时心软,现在到了德妃面前他又不能狠了。
魏无忌想要走过去阻止,司马珏道:“武英侯,你为何不让府上公子与亲生母亲一起?人家都为你诞下孩儿了,哪里能赶走孩子的母亲呢?”
魏无忌一把抓住司马珏的衣襟,说:“司马珏,我的事你最好别管!这件事如果跟你有关,我要向司马家讨个说法!”
一直没有说话的谢智骁忽然冷冷说:“关司马家什么事,又不是司马家的人和人家儿子都生了几个了。”
郑氏、萧氏、杨氏都哭了起来,朝花弄影磕着头。
“求求姜状元,不要让我们母子分离!我们不敢要什么,只求在武英侯府一片瓦,能偶尔见见儿子。”
花弄影深吸口气,说:“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不如你们也先站起来,在下可以先安排几间厢房给你们歇歇脚。魏兄今日刚好也在这里,此事如何处置,你们还是和他面对面好好谈谈吧。”
三人一时也没有起身,本来就是想要让这个侯爷的好友出面相劝的,这时听他并不想干涉的样子,心头有一丝不甘心。
花弄影猜到几分她们的想法,便道:“在场这么多男子,你们久跪于此也多有不便,快起来吧。”
三人这才又羞又惊款款起身来,朝花弄影福了福身,花弄影让一个丫鬟带人去厢房。
魏无忌还是头一回被人看了这么大的笑话,身子隐隐发抖,他却看向花弄影。
花弄影面上无波,只有眼神淡淡示意他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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