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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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情空窗期，正缺一个呢。”
――他根本不把我当人看待了。沈昼叶呆滞地意识到。
那些我当作我青春的珍宝的, 一张都没舍得扔的他手抄的情诗, 和陈啸之有过的一切, 相拥而眠的冬夜，我们谈起理想的夜晚。我将这一切珍藏了十年心心念念了十年, 我十年都难以忘怀, 十年不曾后悔。
可这一切对他来说算什么？
算“空窗期很久了”，算“怎么样，再试试”。
算他眼中的蔑意和佻薄。
沈昼叶眼前发花, 鼻尖儿红了起来, 手指紧紧地捏住了餐巾纸。
“走了，”陈啸之拿起自己的外套，冷淡道：“我送你回宿舍。”
“考虑下，”陈啸之恶意地对她道：“不过你现在是单身吗？不是的话当我没说，我没有当第三者的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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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我，在亲吻他的时候，知道自己爱的男孩，有朝一日会把这一切当作玩弄自己的武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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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过陈啸之。」
「我希望我从来没做过，‘天体物理学家’这个梦。」
「我希望年少的我规避开一切，将要降临到我身上的伤害和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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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昼叶边哭边乖乖回了妈妈的微信，说我寒假的时候和导师要个假期，一定回去和你们一起过年。
沈昼叶的眼泪，终于止住了一点儿。
她一个一个地点下去，大多数都是公众号的推送，可是她突然一眼就看到，陈啸之还发来了未读的消息。
沈昼叶必须承认，虽然很痛苦，但陈啸之确实算得一个好导师。
陈啸之更苛刻地说：“明天开始到我办公室负责杂务，早上八点给我把卫生打扫了，下午走之前浇我养的花，整理文件，以后跑腿也是你的活儿――对了，这边的银行卡号给我。”
沈昼叶：“……”
“……”
陈啸之怒道：“沈昼叶你真的有病吧，我给你推荐个医生？你来了一个月我不给你发补助？”
沈昼叶：“…………”
当然，学生将自己的工作发给导师是很常见的，因为导师需要告诉学生他的问题出在哪里；但是身为导师还愿意把这孵化阶段的数据发给博士生的人，沈昼叶从小到大，连一个都没听说过。
沈昼叶擦了擦眼泪，她哭得眼角鼻尖儿都是红的，打开电脑接收文件――然而下一秒，手机又是嗡一声。
陈教授又发来消息：“明天中午之前扫一遍，有个大致的了解，下午我给你仔细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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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昼叶月收入比民工不足，比张臻有余，狗啃的心里终于多了丝人间的温暖，放下敷眼睛的冰袋，往陈啸之办公室去，给他打扫卫生了。
沈昼叶腹诽我会擦地很久了，现在的我连通马桶都会，你想不到吧――然后沈昼叶安静如鸡地没说话。
“陈教授，”那学生开口道：“高能物理那边想在您这边借几个学生，配合着一起做个实验，您的学生今明两天有空吗？”
来借人的学生没想到这个展开，顿住了。
“――别说现在了，以后也不外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