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如躲避瘟疫一般从尹海利身畔,齐齐散开,兰天浩手持两枚“霹雳弹”矛头更是直指自己。
见众人皆虎视眈眈,尹海利一拂袈裟,依旧神色不变,不屑的哼道:“阿弥陀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此局真是老衲所布,又如何会留下这天大的破绽?当时你们五人齐聚帅帐之中,我是一清二楚,与其当时行刺,还不如等你们分开,各自回了营帐后再动手,这样一来每个人都有嫌疑,岂不是好过只有老衲遭受嫌疑?”
听完尹海利之言,众人皆是一怔,兰天浩虽也觉得尹海利说的有些道理,但仍质问道:“若尹八爷你有意,以进为退呢?”
尹海利冷冷地颂了一声佛号,讽刺道:“阿弥陀佛,哼,怪不得霹雳堂没落于斯,原来是选了名智慧超群的好堂主啊!”
尹海利哪壶不开提哪壶,霹雳堂的败落正是兰天浩心中最大的伤痛,受此一激,他哪还忍受得住,当下双手一分,两颗“霹雳弹”一左一右,流星火石一般,直奔尹海利的身体两翼而去!
“住手!”刘泽众徒然大喝。
可还是迟了,尹海利不屑的冷笑一声,双手一揽,强大的内劲灌注双臂,在浑厚内力的作用下,前方的虚空突然扭曲了起来,那两颗急奔而来的“霹雳弹”一入了这内力交错下的扭曲空间,竟猛的戛然而止,但见尹海利两手回环一折,转眼之间,那两枚霹雳弹,竟又以数倍于方才的速度和力道,向兰天浩反射了回去。
兰天浩大惊,瞬间两颗霹雳弹已逼近眼前,情急之下,他猛提真气运劲于拳,双拳夹带猛烈的罡风与那两颗霹雳弹正面硬撼!
“雷神拳!”闫磊不禁喊出声来。
闫磊话音的刚落,只听“轰...轰...”两声惊天巨响,两颗势不可挡的霹雳弹与兰天浩的双拳猛然相撞,竟在他面前咫尺处轰然爆裂,顿时整个地洞中,山石飞溅,炸起滚滚浓烟。
兰天浩虽用雷神拳勉强接住,但由于霹雳弹爆炸性十分迅猛,他整个人亦被这股强劲的爆炸力带飞了数尺,背脊狠狠的撞在了背后的岩壁之上。
当他再抬头时,略显苍白的脸上,一缕鲜血已沿着嘴角缓缓沁出。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惊呼声中,众人的目光只在兰天浩的身上停顿了片刻,便转落到了另一边,那早已收功敛气的“八面佛”尹海利的身上!
相传,这世上最可怖的邪门武功“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成书之时,天雨血,鬼夜哭,写下此书之人,也在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吐血而死。当年,西方星宿海的“多情子”赵超君,正是凭着这“大悲赋”中的功法,称霸江湖,罕逢敌手。可邪不胜正,自从魔教没落之后,这门功法便早已失传,然而谁又能想到,这一失传已久的神功绝学,竟再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一招得势的尹海利负手傲然道:“兰天浩,你现在明白了吧,我要杀你不过举手之劳,还须玩什么阴谋诡计吗?”
倚靠在石壁上的兰天浩火冒三丈,双手探进腰间的军火箱中,掏出了两块通体青黑的方砖,紧紧地攥在手中,口中狠狠地道:“姓尹的,你以为我兰天浩怕你不成!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霹雳堂的杰作——‘火炎砖’的厉害!”说着就要将这传说中,具有极限爆炸力的“火炎砖”发射而出!
赵晓南、闫磊等人一听兰天浩要在此处发动“火炎砖”心中大惊,他们虽未亲眼见过这霹雳堂惊天火器的威力,但所有人心中都非常清楚,如果兰天浩要是真的在此引爆这两块“火炎砖”的话,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二人顾不得多想,立即奔到兰天浩旁边,奋力将其按住,赶紧劝说道:“兰兄弟,你可别意气用事,尹八爷他就是个口无遮拦的性格,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是啊,兰堂主你若真在此引爆这‘火炎砖’不光是我等,就连你恐怕也难逃其害啊!”闫磊一边按着兰天浩也赶忙劝解。
经过众人一番劝说,兰天浩才愤愤不平的收起了那两块可怖的黑砖,一旁的尹海利见兰天浩收起了“火炎砖”心中也着实捏了一把汗,但嘴上还是不屑的说道:“哼,就算你用‘火炎砖’我也不惧,像你们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用得着我如此费尽心机!”
“是吗?”原本高喊住手的刘泽众,向前踏出一步,背上的长空银枪紧握手中,银亮的枪身斜指向尹海利,微颤的枪尖徐徐震动着,宛如幻术般在虚空中点出了一个又一个血色的涟漪,缓缓向周边扩散。
这一刻,那银枪点出的虚空,仿佛化为了浩瀚的血海,而银枪却成了那定海的神针,制衡在那已渐趋扭曲的空间!
尹海利脸色大变,他是识货之人,刘泽众这一招,虽与自己的“大悲赋”功法截然不同,但却又殊道同宗,竟也是可以扭曲空间的绝世武功。而且也是来头不小,正是那兵家先祖传世的最高心法《兵甲武经》——“山海图”中的最强一式‘沧海倒悬’!
众人皆是骇然,兵家与魔门两道的绝世神功,竟同时出现在了这地底水洞石室的方寸之地,千百年前,兵家与魔门向来泾渭分明,互不侵犯,而今分别继承了两道武功心法的“八面佛”尹海利“长空候”和刘泽众,是否要在此高下一决?
石室的气氛愈发令人窒息,自练成这绝世邪功“大悲赋”之后,尹海利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压力,而面色凝重的他,仍是侧迈出了一步,正待将气息调整到的最佳频率,提气运劲,却不料刘泽众倏地一撤步,银枪斜扛上肩,那股死亡压力顿时消弥湮灭。
尹海利正感愕然,刘泽众已冷着脸道:“尹八爷,刘某这番作为,只是想证明刘某并非怕了你的实力,而是,你说的确实有道理。这藏于众人中的内鬼,既然布下了如此周密的一个局,怎么会轻易露出这天大的破绽来。”说着他转首望向闫磊,一笑,道:“闫少帅,你说是吧?”
闫磊淡淡的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遗憾,正看得兴奋的他,虽然未能一饱这两大高手过招的眼福,但还是拱手道:“刘都统说得对,此事确实是有自相矛盾之处。”
“那王大人遇袭之事又如何解释?当时我等五人可全都在帅帐之中!”方才吃了亏的兰天浩,已起身调息归元,心中还是有些不愤,又问道。
闫磊微笑着道:“兰堂主,为什么内鬼不能有两个人呢?”
“什么意思?”兰天浩微微一怔。
闫磊解释道:“比如袭击王大人的神秘人是一个人,而潜入我们当中的内鬼又是另一个人,这般举措,既可让内鬼成功潜入我们八人当中,又可将嫌疑不动声色的转移到当时不在现场的尹八爷身上。尹八爷功力高深,想来是这内鬼最大的威胁,如此一来,这内鬼便可以借助众人之力除去尹八爷,何乐而不为呢?”
兰天浩脸色尴尬,一时为之语塞。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尹海利一时脱疑,那接下来的五人中谁才是暗藏着的内鬼呢?
此时的尹海利,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感激之色,向三人一点头,算是代为谢过了。
若在平日,心高气傲的西北匪首尹海利,肯低头是好的话,刘泽众必定心情大好。但此时那隐藏的内鬼,尚在众人之间,这让刘泽众如何能放得下心来。如果真如闫磊所说,此次的内鬼确有两个,就算暂时证明了尹海利作案的不合理性,可也并不表示他就完全没有了嫌疑。
此刻在场的六个人中,仍是个个都脱不了内鬼的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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