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约我了,莫名其妙的有些小激动。
我回了句:“好呀,在哪?”
她给我发了个地址,那是附近挺有名的步行街。
到了晚上,我在出门前还故意把自己头发尽量吹直,折腾了十来分钟才出门。
一路小跑到了她说的地点,左顾右盼不见个人影,发条信息一问才得知她还没出门。
一路小跑过来,在这10月的天气热得大汗淋漓,刚吹直的头发不知不觉中又无奈的卷了。我找了根电线杆靠着,拿着手机四处张望着,不知道她会从哪个方向走来。
四处张望鬼鬼祟祟的样子被一旁巡逻的保安看在了眼里,或许他认为我是偷东西的吧!如果他真的确定,然后把我抓起来,我真的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假装在等人的样子玩着手机四处张望。
又过了十来分钟,陈婷婷才姗姗来迟,握着手机还戴着耳机从马路对面缓缓走了来。
她看到我了,有些错愕的说道:“你脸上怎么回事?”
我轻描淡写道:“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她也没多问,扬了扬手道:“走吧,带你陶秋玥家找她。”
我有些惊愕,可以随便去陶秋玥家找她?难道她是和我一样一个人住的吗?
我不善言谈,也没有多问,只跟着她,走进了一条小巷子,左拐右拐的,弄得我都迷失了方向了,不知道走到了哪,这片地方似乎挺大的,瓦房都出现了,旁边的人家看上去也不怎么富裕,但我却感受到老家的一种淳朴的民风。
这是一个蜷缩在城市里的龙,城中村。
两侧不时能看到狗狗猫猫的路过,这儿要是在白天,且配上蒙蒙细雨,再和陶秋玥擦身而过,那就真的和戴望舒的《雨巷》一模一样了,丁香般的姑娘,陶秋玥是也,她有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哀愁。
陶秋玥在学校里也是,总是一副哀愁多愁善感的模样,看上去比我还不善言谈。
走了一段路,我发现这儿四通八达的,像迷宫一般,我甚至都分辨不出哪条是出路了,特要命的是,这儿晚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几次我都差点就跟不上玩着手机的陈婷婷了。
这样的房子在乡下也是见多不怪了,但瓦房在城市里就没有那么多了,这片地方,就犹如世外桃源一般,莫名其妙的找到了一种家乡的感觉。
一小段路过后,陈婷婷带我到了一个角落,指着不远处的一间比别的房子稍大一些的房子说道:“那就是陶秋玥家,你在这里等我,她问你谁告诉你的你也不要说。”
我很理解她的话,陶秋玥可能不希望有男生去她家找她吧!
“哦,那我以后可以来这里等她吧!”
她说道:“可以啊!但你不能去找她。我去叫她出来,你在这等会。”
说完,她就一路往里走一路用四川话喊着,虽然我听不怎么懂,但还是能听的出她是在叫陶秋玥的名字。
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我都有些慌了,这迷宫般的巷子里,要是她丢下我跑了我怎么出去啊!
靠着墙站在路边待了一会,陈婷婷一路玩着手机走出来了。
她对我说道:“她一会就来,记得啊,别说是我带你来的。”
我点了点头示意,紧紧看着陶秋玥家的方向,激动的感觉不知不觉又出现了,几天不见她了,我有点想念她了。
很快,她就低着头含蓄的走出来了,头发披着,没有绑那刺眼的马尾。相对来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她披着头发的样子,致密的齐刘海,加上披着的秀发。这是我喜欢的风格。
“你……你怎么来这的?”陶秋玥略显吃惊的说道。
我不想说是陈婷婷带我来的,也不想骗陶秋玥,纠结中我看了看陈婷婷,又看了看陶秋玥。这样的场景下,陶秋玥一下就看出来了,虽然心知肚明,但她却没有跟我说什么,只是用四川话跟陈婷婷说了几句,听上去像是在埋怨陈婷婷。
良久,陶秋玥的目光才再次移到了我身上。
“你那怎么了?”她看着我的脸说道。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了点皮。”我轻描淡写的说道。
她也没有多追问,看着陈婷婷说道:“出来干嘛?我得回去,我爸妈不让我出来。”
“那你回去吧!”陈婷婷脸一横,转身就走。
现在只剩下了我和陶秋玥,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我担心她会挨骂,就说道:“要不你回去吧!”
她看着我说道:“那你跟她去玩吧!或者回去也行。”
她看我的眼睛很美,美得令人不忍拒绝,从小到大我接触的虽然都是些种田的鲁莽的庄稼汉,但我还是懂得怜香惜玉的,要是她被父母打了或骂了,想想心都疼。
我不舍道:“好,那你回去吧!”
她看了我一会,“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往家里跑了。
我突然想起这地方我不识路,看了看远处的陈婷婷,想都没想就跑了过去。
我走到她身后不远处说道:“跑那么快干嘛?”
“没。”她只是微微张嘴面无表情的吐了个字,手中的手机始终操作着。我也没有说话了,但我很清楚,她在发脾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我无奈的说道:“好吧,那我们要去哪?”
“就去下面点坐会吧!逛街什么的最讨厌了。”
她说了一句就没有再回答我。
我和她往前走着,这个地方很阴森,连路灯都没一盏,黑麻麻的,月亮撒在地上的光线真的好像霜一样,不黑不白,好像镀了一层银似的。我跟她的身影映在地上,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有种可笑的般配感。
我记得我们是一直往前走的,回头看看,陶秋玥家已经被一路出来的房屋挡住了,但我把这路深深记了下来,方便下次再来。
走了不久,她停了下来,指着往北面的一条路说道:“下面过两间房子就是我家了。”
我看了看,这个地方第一户是瓦房,下面几户都是平房,都很挤,留下一条窄窄的路往下通去。说是往下,因为在我所在的这条路要走到那条路,必须先经过一段小斜坡。
“以后你来找我玩也可以在这里等我。”她又看了看说道。
“哦。”
我们一时又静默无言了。
她继续玩着手机,我也掏出手机玩了起来。这时的天气有些闷热,风轻轻吹着,一点一点把她身上的味道吹向了我,我一闻这味道,我就愣住了。
这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味道,清香扑鼻,我记得这味道我闻到过,那是在放学时,一个大汗淋漓的女生从我身旁擦身而过,她身上散发出一种香味,特别令人印象深刻。而陈婷婷身上的味道,正是这种味道。都说香汗淋漓,难道女孩子汗真的是香的?
听说女孩子身上都会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据说是因为洗澡时使用沐浴露的缘故,但为什么男人就没有?而且散发的体香和沐浴露的味道完全是背道而驰,根本不一样。
“你是不是喷香水了啊?你身上好香啊!”我看着她问道。
她转过头来看了我一会,随即说道:“我对香水过敏,我哪敢喷,我弟也这么说,但我没闻到啊!别人都没闻到,就我弟和你闻到了。”
我有些诧异,但我也没多说什么。或许真的只有我和她弟闻到了吧!
她其实话挺多的,经常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比如说问我家乡在哪的什么的,我都一一如实回答了。
很快夜便深了,跟她道了个别,就回家了。
回到家,再打开手机一看,居然有条匿名悄悄话,我满怀激动的点开了,上面写着:“李轩,我喜欢你,自从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但是月月不喜欢你,你就不要再追她了,好吗?”
我一看这打字风格,就是陈婷婷的,因为她打字就喜欢不用标点符号。
我回了句:“可我就是喜欢她。”
但我内心却在纠结着。正如她所说,月月不喜欢我,我追她也有一段时间了,她一直都是在跟我扯着别的,什么她叫我猪,我叫她主人什么的,说考验我,理应没有这么长时间。
但我又有些疑惑,她曾说她生病了,让我背她去医院,我说我干嘛要背?她说你是我的猪当然要背我去,不然就不给你吃的了,你可是我养的。
她还会对我耍小脾气,比如我哪里做错了她会把我好友删了,然后让我加她N多遍她才肯原谅我,对于她耍小脾气的表现,我反倒觉得很可爱。这不正是不把我当外人的表现吗?如果是因为我跟别的女生聊的好,不至少加她五十遍她是绝不原谅的,这不正是吃醋的表现吗?
而且她也允许我叫她媳妇,虽然每次我叫她媳妇她都会说“别叫我媳妇”,但她却不会一直说。
可她如果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还一直不肯接受我呢?我纠结着。
女孩的心思真难懂!
我没多想了,看了看见没人回信息就准备睡觉了,可要是说不想就不想就好了,我一直纠结着,这晚我几乎彻夜未眠。
第二天,我便去了学校,他们面对我的伤没有多惊讶,甚至连过问的都没有几个。
那个熟悉的早操开始了,我站在陶秋玥旁边,偷偷瞄着她的脸颊,因为这时正好是朝阳正对着我们的脸颊,她的脸在这种泛黄的阳光下特别美。(她一直很美,只是这时特别美)
我眼前仿佛浮现了我拉着她的手,轻轻的在夕阳下走着,面对我的目光,她不好意思的笑着低下了头,含羞的脸颊就像田里熟透的番茄。现实中却是在学校的操场上,她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我也不好意思了,也低头傻笑着。
自从追她开始,这种场景每天都在上演着,只是上演的地点不同。
虽然这样子的感觉不长久,但却甜到了心底。
早操的时间不长,很快就过去了,一回到教室,秦倚天就向我走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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