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面前的这杯奶茶,不知所措。
喝吧,又不好意思,不喝吧,又显得自己不喜欢她。我强忍住心底里的害羞,把嘴凑了上去,嘴刚触到吸管时似乎全身都颤了一下,我小小泯了一口,就放开了,脸上烫得都快能煎蛋了。
再看向严若萱时,她正用一种很温柔的目光看着我,如春日滋润大地的蒙蒙细雨般,我感觉心在颤抖着,都快融化了。
这就是爱吗?
两双眼睛互相传情,两颗心都在为彼此跳动着。
如太阳般温暖和熙,我现在只想永远和她在一起,永远这样对视着,虽静默无言,却深知其意。没有轰轰烈烈的冲动,仅有那两眼柔和的互补。
就好像从小种下了一颗种子,缺乏肥料的滋润,无法生根发芽,后来终于遇到了肥料,种子在细细品尝着肥料,在慢慢生根发芽。
就好像你读书在不同年龄段的不同理解——少年读书如池中窥月;中年读书如平台望月;老年读书如手中玩月。
如果没有亲身经历,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体会到的。
然而我很幸运,在这懵懵懂懂最好的年纪遇到了最美好的东西,不至于要到成年才体会到,那时候根本没有心情细细体会,一心一意都是在工作上。此刻,幸运的我不用为经济而发愁,可以细细感受初恋的香味。
在我和严若萱深深对视的时候,老板很自觉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老板刚离开,就有人进店来了。我把视线从严若萱脸上移开看向来人,这人有二十来岁,虽然只染了个紫发,没有纹身,但即使不看发型,从他脸上就能看出他内心的阴暗,一看就知道是久经沙场的老混子了,满脸都是找打的样。
我不想惹是生非,抓着严若萱的手臂,想把她拉过来,因为服务台前的两张凳子都被我们占据了,如果不让开,说不定会惹事。
人算不如天算,严若萱没有顺从我,我用力拉她她都不愿意动。
这混子很阴冷的看着我,又看看严若萱,直接就一巴掌朝我甩了来。
我根本意想不到他居然招呼都不打就动手,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他爆发的气势,强大到令我有些胆怯了,我看着他,没有出声,只是看着他。
严若萱见我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脸一下拉了下来,咬紧了嘴唇。
那混子开口了:“小屁孩,这么小就敢找女朋友。”
他说得挺大声的,严若萱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伸出了手,用纤纤玉指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相信,只要他动一下严若萱,我绝对会跟他拼命,即使我明知打不过他,我也会扑上去干他。
严若萱抚摸了一阵,转过身冷眼瞪着那混子。
那混子对严若萱的目光视若无睹,看都没有看严若萱一眼,反而慵懒的趴在服务台上喊老板。等喊得老板在屋里应了一句的时候,那混子才转过脸来看着严若萱。
那混子仍然没有对严若萱的目光做出一点反应,反而伸出了手,托起了严若萱的下巴,戏谑的说道:“这小妹妹挺好看的,等下跟我走吧!”
见他居然对严若萱动手了,我心里的胆怯瞬间消除,我抓起桌上的奶茶就往他的紫毛扣了上去,同时一把把严若萱拉了回来。
我冷眼看着他说道:“做人不要太过分了!你怎么对我无所谓,我虽然没有你大,但我保护自己女人不会比你差!”
那混子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或许他从小到大都没有遭受过这样的侮辱吧!
他像乌龟出头一样缓缓抬起了头,散发出一种暴戾的气息。
“我!操!你!妈!”他一字一句大声吼着,抄起服务台旁的凳子,朝我慢慢走了过来。
虽然店里的人都看到了,但都视若无睹的扭过头继续喝奶茶了。
我连忙把严若萱藏到了身后,准备迎接板凳的袭击。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严若萱动了,直接一脚踹在了那混子的胸口。那混子摇摇晃晃的被踹得连连后退,最后被门槛绊倒,摔出店外去了。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严若萱这一脚的威力。要是上次跟她打架的时候她用了这个力度,我不死也伤。我开始庆幸自己跟严若萱关系好了,并且发誓绝对不惹她生气。
严若萱踹完后轻轻拍了拍裤腿,大声说了一句:“敢动我男人,把他打得说不出话。”
我呆呆看着严若萱,以为她是叫我去打那混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严若萱声刚落定,门外有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把摔在地上的混子架起来就走。我愣住了,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严若萱搂过我的脖子,在我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说道:“没事,不疼了吧!”
我看着她,疑惑不已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感觉到那两个人是她的人,而且她城府绝对很深,但我不愿相信一个人可以这样随意挥霍自己的感情,我不敢想象她是不是真心的,我真的很害怕她是玩我的,只是开个玩笑,毕竟我似乎动了真心。如果她是玩玩我而已的话,我不会多说什么,我会走,这都是我咎由自取的。
毕竟,我们才认识两三天,两三天就有这样的感情,这几乎不可能。一见钟情钟的不是情,是脸,可我一个乡下小伙哪来的脸?
“不是真心的不要耍我好吗?”我甚至有些愤怒了。
严若萱见我怀疑她了,就拉过我的手,贴在她胸口。我的手按在小白兔上的时候,一种肉肉的、软软的感觉从手中传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碰到女孩子的胸部,吓得我赶紧抽手。可严若萱紧紧抓着,根本就抽不走。
时间似乎定格了,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心跳,很平稳的,很轻柔的,我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心痛。心痛就像有个木棍在心头狠狠搅了一把,呼吸都会延缓,心跳都会改变。
过了一会,她把我的手挪开,真挚的看着我说道:“现在,你相信吗?”
她的眼神很清澈,有种楚楚可怜的赶紧,令人不忍拒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了,因为英雄也是有感情的,面对真心,谁愿糟蹋?
我看着她的眼睛,很快沉沦了。我情不自禁的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看着她,没有说话。
无言胜有言,即使我们都没有说一句话,但都能从彼此的眼里得到肯定、欣喜、信任……
“咳咳!先别秀恩爱了。”老板走出来,看着我们说道,“刚刚好像有人叫我吧?”
还没等我开口,严若萱就说道:“是啊,不过你这么久都不出来,他走啦!”
“真的?”老板贼头贼脑的,知道信不过严若萱,就转身看着我问道。
严若萱赶紧朝我打眼色,示意我不要说实话。
我吞吞吐吐的说道:“真的,就刚刚进来的,好像喝了酒,叫完你之后等了一会,骂了句‘卧槽尼玛’,就走了。”
老板若有所思的说道:“怪不得我怎么说听到有人在这骂人呢!”
老板贼眉鼠眼的四周看了看,突然大惊失色,指着服务台外地上的特大杯奶茶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我一下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应对。
老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严若萱说道:“哦!我知道了,刚刚你这小女娃发飙了。”
老板眯着眼睛看着严若萱,随即指着我说道:“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这小子不小心把奶茶弄洒了,还弄到了这女娃身上,她就发飙打你了,然后打完她就心疼了,问你疼不疼,然后你说不疼,再然后就对视起来了,是不是?”
老板这话说得头头是道,无懈可击,我竟无言以对。
严若萱在旁看着,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睛却告诉我,她很想笑。
在我看着严若萱的时候,老板“哎哟”一声,跑出店外去,拿着缺了个腿的凳子问道:“我去,这是怎么回事?小女娃你打人也贼凶贼凶了吧!凳腿都被打断了。”
严若萱再也忍不住了,笑了起来,我也忍俊不禁。
“笑啥笑,浪费我一张好凳子!”老板心疼的摸着凳子说道。
我决定再编一个借口,把凳子这事推给别人背。我灵机一动,跟老板说道:“其实不是这样的,她哪舍得打我,是吧!
就是刚刚不是来了个客人吗?还喝了酒,然后叫你你又不出来,就把桌上的奶茶推倒,拿着凳子丢出门外,然后就骂了句‘卧槽尼玛’,就走了。”
老板一边听一边点头,把事情经过理清连接起来,想着什么。我还担心这老板听出了什么端倪,谁知他一拍桌子说道:“这傻逼有病!”
我装作肯定的说道:“嗯!这傻逼有病!”
这事就这么推到无名醉汉身上了,严若萱,她憋得脸都红了,即将笑出来了。
我怕事情穿帮,就跟老板说道:“嗯,没事了,老板你赶紧去给我们再弄一杯大杯奶茶来,我们要走了。”
老板应了句,就进去转身弄奶茶了。
严若萱笑骂道:“你就是个大骗子。”
我看了看老板,小声跟严若萱说道:“先别说,等我们离开这再好好说,不然赔凳子可又少几十块。”
老板弄奶茶简直就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转眼间就弄好了奶茶。
“两位财神爷,奶茶好了!没弄热封贴。”
严若萱端起奶茶礼貌的说了句谢谢,就往店外走。老板没了来时的满脸堆笑,只剩下了沧桑,看来他无故丢了个凳子心情很不爽。
也是,就算生意再好也需要成本,成本往往占了商品一半价钱,以此类推,一杯普通奶茶五块钱,一天三十杯也就赚了七十多,现在还丢了个凳子,又给了我们两杯大杯奶茶,相当于没赚什么了,白干了一天,换谁谁也不会开心。
我有些开始可怜这些做小生意的人了,特别是摆路边摊的,为求生计,不惜阻碍别人道路,还会得到城管的好心招待,摆几个小时摊有时候只有一两个人来买东西,除去成本后也赚不了什么,还要交治安费,一天下来,赚的只够自己吃桶泡面,这还是往好的方面看的,差点的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瓜果蔬菜发霉却无计可施。
不过这只是好商贩的日常,有的无良奸商总是弄各种优惠——打折,打折你听上去会觉得不错,看到物美价廉的东西,你肯定毫不犹豫就买下来,但你要是记得他以前的价格你就会发现,价格压根没有变动,有的甚至还提高了。
有的还会滥竽充数,故弄玄虚,把一些有安全隐患的东西都弄进去,就为了更好的价格。
皮鞋、皮带、皮包广告总是老板去东莞嫖娼被抓,不然就是浙江最大皮革厂倒闭,老板黄鹤干嘛干嘛。
衣服就是跳楼大甩卖,最后三天的牌子有时候甚至挂好几个月。
这里就不bb了……
我紧跟着严若萱走了出去,虽然对老板起了怜悯之心,但我认为自己在这件事里没有什么做得不妥的,只是地上的奶茶有点麻烦老板了。
刚走出店,严若萱就捧腹大笑起来:“老公,你看到老板的样子没有?哈哈哈,笑死我了,居然信了你这么一个谎言,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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