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街尾的时候，有个地摊上摆的不是古董珍宝，而是一块块不算太大的原石矿。
“这里还有卖石头的？”
樊书绘的师兄根本没想到赌石上去，他的认知中赌石怎么可能在这么小的地摊上进行啊。
“这也是鬼市上独有的。那种一块石头价值几万几十万的，通常都在店铺里。而地摊上的原石，最多千把块，赌的就是个运气。”
带着他们俩走了过去，这个地摊前已经围了不少人。
大部分人都不懂赌石，但是一百元一块的石头买来碰个运气啥的还是玩得起的。
“前年的时候，有人在这里的地摊上，五百一块的石头赌出了冰种翡翠，虽然那翡翠的大小只够做几个戒面，可价值也远远超过了五百，可谓是一本万利。也是从哪个时候起，鬼市上就多了几个专门赌石的地摊。”
摊主是个络腮胡的中年汉子，听陆师兄跟他们介绍的时候，一直微笑不说话。这会儿见陆师兄说完了，才笑着招呼他们仨。
“这次的原石很不错，是我从老坑带回来的。大的那些都在石头记那边，这些小的虽然专家说赌性不大，但是也很有可能开出翡翠来。摊子上不论斤数，这边的是一百一块的，中间是五百一块的，边上那七块是一千一块。”
樊书绘随手拿起一块价值一百的原石瞅了眼，差点没翻白眼。还原石呢，鹅卵石差不多！
她师兄虽然没有赌过石，但是在学校的时候，还是去看过原石的展览的，基本的几个特征也算熟悉。
两人对看一眼，默契的舍掉了一百一块的那堆，移到一千一块那儿仔细观察着。
“小师妹觉得这里面有没有翡翠啊？”
“钱师兄说神仙难断寸玉，我只跟着他学了点皮毛，想要看出到底有没有翡翠是不可能的。”
师兄揉了揉鼻尖，笑着点头：“你还多少学过一点，我是根本一头雾水，就只看过展厅里的那些原石矿，然后把旁边小标签上的介绍给记了下来。可让我来判断，我压根儿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两人说话也没避着人，连陆师兄都蹲下来跟他们一起“研究”。
三人占的位置也很注意，尽量不给摊主造成麻烦，所以虽然三人只看不买，摊主也没赶人离开。
樊书绘看了七块原石之后，没发现有任何出玉的可能，也懒得再继续看了，直接把目光对准了中间伍佰一块的那堆。
小九没感觉到这堆石头里有能量溢出，那么说明这些石头里面就算有翡翠，恐怕也不是特别稀少的那种。
这个时候，樊书绘要拼的，就是她的幸运属性了。
随手拿了块石头起来，掏出包里已经习惯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樊书绘很仔细的观察这些看上去跟普通石头没啥两样的所谓的原石。
不过还别说，看了三四块之后，她拿起来的第五块原石，一入手就让她有种舒服的感觉。
樊书绘微微怔了下，依然仔细的拿起手电观察，末了将之放到自己脚边。
一连看了十几块，最后只选了三块打算买下。
“好咧，一共一千五。你要是想要切石的话，天亮之后到石头记去找我，我给人找人切开。”
老板的态度蛮好，一点也不急躁。还特别找了个网兜给樊书绘装石头。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渐渐亮堂起来。有些摊子的摊主开始打包收摊了，还有些则没动静。
看到樊书绘不解的目光，卖石头的老板笑着解释。
“这里摆摊的并不全是铲地皮的人，有些是店铺上的伙计出来摆摊的。他们要等天亮了，把东西送到店里之后才会离开。”
“那老板你呢？这些石头你也会送到石头记去？”
“嗯，石头记就在后面那条街上，不远。等会儿有伙计会拖拖车过来，这石头只能用拖车运，搬的话能把人累死。”
今天的交流会要下午才开始，还是几位老教授先进行交流，正式的讲座在晚上七点。樊书绘和师兄只需要在晚饭前赶回去就行。
刚打算到街头的早餐店去等师兄的同学，就看到他一脸晦气的走了过来。
“咋了你这是？”
他们之前是在一个卖瓷器的地方分开的，当时这位师兄想要出手一个磁盘，但是樊书绘不太看好，可他一心认准了那是真品，樊书绘跟他没交情，也不可能强行阻止，所以干脆拉着师兄自己去逛了。
这会儿这位师兄过来，不知道是没抢到呢，还是说买了之后发现其实这就是个民国高仿品。
“别说了，遇到个瘪犊子的玩意儿，飞了。”
樊书绘嘟着嘴看了眼他的面相，破财的晦气已经消散，但是眉宇间多了抹青色，恐怕这事儿还有后续发展。
“你给对方透露了你的身份没有？”
樊书绘突然插了这么一句，那位师兄愣了一下，摇头。
“我干嘛要跟他说啊，但是那摊主应该是知道我是西京的学生。”
樊书绘皱了皱眉，“那你最近小心一点，我怕抢了你东西的人会来找你麻烦。”
“为啥？”三位师兄异口同声的问，连卖石头的老板都好奇的看着她。
“我之前看你面相有破财的可能，现在没了，但是多了抹戾气。只怕那个家伙知道跟你抢的是赝品之后，会来找你麻烦。”
这很有可能啊，那个摊主肯定是知道这位师兄的大概身份的，毕竟他每个月都会到古玩街来。既然知道他有那么一两分眼光，对方要的东西他肯定会喊个高价。而另一人跟师兄争抢，价格只会增上去而不可能降下来。所以对方花了一笔可能不少的冤枉钱买了个假货回去。又没办法找摊主退钱，这股子怨气可不就得发泄到师兄身上么。
听了樊书绘的话，三位师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连早餐都不吃了，急匆匆的就打算回学校去。
“妹子，你还切不切石头？”
“改天吧。反正我还要呆几天才离开，等有空的时候我直接去石头记找你帮忙。”
对方很干脆的应下，还给她留了个电话，说如果到时候他不在，就让她打电话，他会给她安排妥当的。
拎着网兜，四人也懒得再走到街头了，直接从旁边的老宅之间的小道穿出去，另一条街上就能叫车。
在他们刚刚离开后不到十分钟，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就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