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
敖老看了眼柏越光,再看看他身边站着的年轻人。这人他有点印象,应该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也是地质系的,不过不是他这个专业,但是跟着小李他们也去展览室那边帮过忙,所以他瞧着有点面熟。
“这位同学给我们提供了一点线索,今天是特地请他来帮忙的。”
“那结果如何?可是找到嫌疑人了?”
柏越光苦笑一声,摇头:“那人实在太狡猾,很多条线索都断了,现在我们也是毫无头绪。”
说道这里,柏越光把目光投向了樊书绘,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你们别想让我家书绘去帮忙了,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能帮你们什么?之前已经提供了那么多线索,你们自己没抓住怪不了谁啊。”
魏无迹先下口为强,直接把柏越光还在掂量的话给堵在了嘴里。
敖老也不赞同樊书绘去帮忙。在他看来,一个女孩子,还是个十几岁未成年的女孩子,太过参与这事儿,就怕凶手气不过找她下手,这万一伤着了,谁能来负这个责?
以樊书绘淡漠的性子,就更加不会主动参与进去。再说她之前都给他们提示了的,对方不予理会跟她可没关系,爱咋咋滴。
正好敖老他们要回学校,那个男同学就跟跟他们一起走了,柏越光和几个同事还要回去警局处理其他的事儿。
跟着敖老一起回去,男同学整个人都特别的激动,老是不停的去推眼镜。
“我就是知道被害的那位同学当天跟人吵架了,还提到了石头记来着,所以警察在问的时候,我就把这个说出来了,他们中午来学校找的我,说让我配合一下,去石头记认下人。”
“那找到了?”
“没,跟他吵架的人不在石头记里面,不知道是外面的人还是怎么的,反正那人我在学校里似乎没见到过。”
“学校这么大,你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吧。”
“……我从小记性就特别好,特别是我留意过的人,一般我都不会轻易忘记。”男同学很认真的回答钱师兄的话,“那天我是正好正面见到了那人,对于那人脸上的那道疤特别有印象,之后我在学校里也留意过,但是没见到这人出现。”
倒是有这种人,对于人脸记忆特别清楚,再加上那人脸上的标记明显,又是事发当日发生的,这位同学能记住的可能性非常大。
“你就没怀疑他的脸是化妆过的?”
樊书绘突然插了句嘴:“我在电视上看过,那些人可以把自己化成另外一个人,而且不是还有个视频教你怎么画伤口嘛,可以以假乱真的那种。”
一群人顿时默了,然后瞬间转移开话题。
“我说错什么了?”樊书绘很纳闷的问小九,她是看到有人这样化妆的啊,连她当时都被骗过去了呢。
“你没说错,他们肯定是因为自己一时没想到,所以尴尬了。”
耸耸肩,樊书绘也没纠缠,乖乖的跟着走,看上去特别特别的文静。
自从受害学生的父母和姐姐搬出去之后,渐渐的,这件事在校园里淡化了很多。当然,淡化不代表学生们不关注案件的结果,只是他们不再每天都关心这个问题,而是在闲暇之余会在校园网上讨论一番就算了。
生活还得继续,再加上那位同学的人缘实在一言难尽,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人,其他人都选择了慢慢的遗忘。
樊书绘要走,最舍不得的居然是老庞!
庞老下学期要去西京大学任教,那边有个新课题需要人掌舵,庞老是业内大拿,加上老伴儿本就是西京的人,这几年身体不大好,特别想回住一段时间。老庞疼老婆,再不舍得这边的学生也只能选择离开。
不过他这也是两边都任职,西京那边是客座教授,每周就一堂大课,主要是研究为主。
平时老庞对樊书绘也诸多照顾,所以书绘在离开之前,还特意送了一瓶老道炼制的养身丸药给他,让他多保重身体。
最初的时候,好多老头老太太还觉着樊书绘的性子沉闷死气,现在看来,人家是在妥帖不过了,家里的小孩子都没有她考虑得周全的。
走前这一周,还挨家挨户的给老人们扎针推拿,还每家给了食疗和泡脚的方子,说只要他们坚持下去,不出半年就能见效。
这么可心的人儿,怎么就被敖老头这个凑表脸的给抢走了呢!
他们回去是坐的李师兄的车。李师兄不愧是壕,霸气的越野行驶在路上,让一向不喜欢坐车的樊书绘都生了买车的心思。
“等书绘你十八岁了,就赶紧去考驾照,到时候师兄的车你拿去随便开!”
李师兄没说送车,开玩笑,这能随便送的么?他还没有老牛吃嫩草的重口味。
樊书绘没吭声,只微微柔和了眼神,就已经让李师兄乐呵呵的了。
这个面瘫小师妹的性子他也算了解,不多话不生事,是个做研究的苗子,而且非常的尊师重道,难怪敖老他们那么喜欢她。
下午的时候,眼看着要下高速了,却被堵在路上。
樊书绘第一时间皱起眉头,每次她出门回程就会堵车,简直心塞。
“前面好像出事儿了。”
他们刚停下不久,旁边应急道上就驶来好几辆警车和救护车。
“我是不是传说中的麻烦体质啊?怎么一坐车就要遇到这种事情?”
樊书绘拧着眉头跟小九抱怨,在外人看过去,就是小姑娘不耐烦堵车的表情。
李师兄和车上另外两位师兄师姐掏出手机各自开刷,两分钟后,师姐率先叫起来。
“哎呀呀,前面好像是有人犯病了,然后伤了人,还伤了司机,结果就出车祸了。那人貌似还在车上发狂呢。”
师姐的手机上有短视频,是车上的乘客发上来的,视频很抖,但是整个事件还是非常清楚,那个犯病的人脸上狰狞的表情看上去忒吓人。
“哎,幸好车上没有小孩子,老人也只有两位,还被人及时挡住了。可惜那几个上去制服神经病的人,好像当场就死了一个。”
“出事的地方离我们这里有多远?”
“不太远,好像就在一公里多一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