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茗神秘莫测的冲他笑道:“请王爷闭上眼睛!”
霓庵不解,沈思茗也不和他解释,直接跑到他身后,用手遮住了他的双眼。这时,都伦也已走了进来,沈思茗忙冲他和月儿丢了个眼色。两人会意,朝书桌走去。
“你们不会准备合起伙来捉弄本王吧?”霓庵笑道。
“请王爷一观!”沈思茗说着,把自己的手放了下来。
霓庵睁目,不禁一怔,慢慢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盯着面前那张长长的画卷,满目震撼。
“这……这便是你送本王的礼物?”霓庵呐呐说道。
沈思茗含笑点头。
“原来……你竟是藏在我身边的高手,本王这是一直在班门弄斧呐……”霓庵边细细的观赏那副画,边赞道。
“都是你画我,我怎么也得回敬你一次吧。”沈思茗笑道。
原来,这些天,沈思茗为霓庵画了副肖像画。画的正是那日在木屋前,霓庵烤兔肉时的情形。画卷极长,将木屋旁的溪水、树木都画了上去。
“咦?这个地方怎么空着?”霓庵指着木屋前的那处空白,看向沈思茗。
沈思茗歪头冲他笑道:“你仔细想想,那里是什么?”
霓庵端详了一下画卷,一拍额头道:“本王知道了,当时是你在抚琴来着……快快快,准备笔墨,剩下的,自然得是本王补上!”
沈思茗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笑阻道:“哪里就急在这一时,你一路劳顿,又在宫里忙了这大半天,该先吃饭才是。”
霓庵盯着那画卷,笑道:“本王看的都技痒了。”
“这段时日,夫人为画这幅画,可是费了不少心血呢!”都伦在旁说道。
霓庵笑道:“你和月儿自然也是功不可没,快坐下,我们一起喝酒庆贺一番。”
都伦、月儿也不推辞,四人便一起欢欢乐乐的饮酒、说笑。
霓庵到底是技痒难耐了,吃罢饭,便开始作画。两日后,大作完成,霓庵将其装裱好,挂在了里屋墙壁上最显眼的地方。
霓庵打量完那张画,侧目向沈思茗看去:“本王总觉得,这画上还缺点什么……”
沈思茗正在绣花,抬头看了那画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还缺什么?”
霓庵踱步到了她身旁,叹道:“若是再添两个金童玉女就好了,唉!”
沈思茗一怔,斜眼看了看霓庵那夸张的模样,浅笑不语。
一早,曼曼到朵蓝房内给她请安。朵蓝刚起床不久,兰嬷嬷正在为她梳头。朵蓝从镜子里看了曼曼一眼,挑眉笑道:“我这些时日不在府中,你跟庶福晋相处的可还好?”
曼曼顿时眉毛一竖,道:“那南蛮子、狐狸精倒还算知趣,就是那狗奴才都伦太狗仗人势了!”
“都伦?他怎么招你了?”朵蓝边照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边道,“他可是对王爷最是忠心的,从小便跟王爷形影不离……”
不等曼曼回答,一旁的兰嬷嬷插嘴道:“福晋不知道,你离府的这段时日,侧福晋可没少受那都伦的气。那一次,侧福晋听说庶福晋受了风寒,不顾自己也身体不适,亲去书房看她。没想到,那都伦不仅不让侧福晋探视,还对侧福晋出言不逊。更过分的是,他竟伸手推了侧福晋。”
朵蓝讶异的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都伦怎么可能会这样……”
曼曼一想起都伦,便是一肚子的气:“兰嬷嬷说的一点都没错!那都伦实在是可恶的很,仗着有王爷给他撑腰,根本不把我这个侧福晋放在眼里!”
兰嬷嬷在旁接口道:“这说起来也怪了,老奴就弄不明白,这都伦对庶福晋真是不是一般的维护。虽说是王爷有吩咐,但他也不能不顾忌男女有别吧。福晋你是没看到,那都伦整日的跟着那庶福晋,寸步不离。再说那书房,他是说进就进,根本一点都不避讳……”
朵蓝将手上的梳子往桌子上一敲,朝兰嬷嬷斥责道:“闭嘴!这话怎能乱说!”
兰嬷嬷忙敛颜垂首,不再言语。这时,一旁的曼曼却满目生疑的说道:“不、不……之前还不觉得,经兰嬷嬷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劲。那都伦,是对那南蛮子不是一般的维护……”
朵蓝把脸一寒,沉声道:“曼曼,别瞎疑心!你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呢!”
曼曼不满的暗暗撇了撇嘴,向房外走去,目中的狐疑之色却是越来越重。朵蓝望着她的背影,冲兰嬷嬷得意的笑了笑……
一日,沈思茗正与宛儿在宫中下棋,忽的,她胸口感到一阵恶心,捂嘴起身,却头晕眼花,脚下一阵踉跄,险些摔倒,幸得月儿在旁及时扶住了她。
“沈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让人传太医!”宛儿急急起身,连忙冲身旁的宫女吩咐道。
沈思茗忙摆手阻住了前去请太医的宫女。恶心感稍退,她坐回了凳子上,目光有些发怔。她忆起了当年自己刚怀上如雨时,也是这般感觉,随即她又想起了林莫倾……
宛儿与月儿的询问,打断了她的思路。沈思茗皱眉沉吟良久,才低声道:“这种感觉,跟我当初怀如雨时,一模一样……”
宛儿早就听沈思茗说起过过去的一切,闻言她与月儿均面露喜色,急道:“那更该请太医来诊脉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太监的声音传来,是皇上与霓庵到了。
沈思茗刚起身,皇上便与霓庵一前一后快步走了进来。看着二人一反常态的凝重神色,沈思茗连连冲宛儿与月儿丢眼色,让她们暂时不要说出来。
两人落座后,皆不言语,气氛有些异样。
宛儿不解的在旁问道:“皇上,你们这是怎么了……”
皇上抬眼看了自己的爱妃一眼,解释道:“昨日有加急文书传来,说喀尔喀有反叛意向,众朝臣已商讨好应对之策,今日早朝,不知为何众朝臣联合上奏章,请奏让五哥带兵驻守大同,其实事态根本就没发展到如此境地……”
霓庵抬目向一旁满目震诧的沈思茗看去,他沉吟良久,躬身向皇上道:“请皇上莫忧,这本就是为臣子的职责所在,明日一早,臣便带兵前往大同……”
沈思茗在旁失声惊道:“明日一早?!”
皇上脸现懊恼之色:“朕也不知此事竟惊动了太后,她亲自下旨,让五哥明日便动身!”
霓庵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沈思茗,转而向宛儿行礼道:“臣有一事,想求皇贵妃……”
宛儿知道他的心意,忙道:“放心,明日我便将沈姐姐接到宫中居住,一直等五王爷回府为止。”
宛儿说着便向皇上看去,皇上亦点头道:“五哥尽管放心去,让思茗明日便入宫来,她们姐妹二人也好互相陪伴。”
霓庵感激的拜谢两人。宛儿在旁向沈思茗偷偷丢眼色,沈思茗默默摇头,不准备将方才的事情告知霓庵。
因要准备行装,霓庵带沈思茗匆匆回了府。
书房内,沈思茗默默为霓庵整理衣物,一言不发。
霓庵将都伦叫了进来,叮嘱道:“本王离京后,你便与月儿一同随夫人入宫……”
不等他话说完,沈思茗就笑语道:“我在宫中,有皇上和宛妹妹护着,还是让都伦随你一起去大同,有他照顾你,也好让我放心……”
霓庵知道她那笑容是装出来的,是怕自己担心。
“就照本王说的做,你们先出去吧!”霓庵郑然说道。
沈思茗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便不再阻止。都伦与月儿前脚刚出门,霓庵便转身从后面抱住了沈思茗。
“放心,本王一定尽快回来……”
沈思茗转身回抱住霓庵,在他怀里使劲的点着头,而后踮脚在其耳边说道:“说不定,等你回来时,我会送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霓庵松开手臂,不解的向怀中的沈思茗看去,就在这时,门外,都伦的声音响起:“主子,福晋、侧福晋来了!”
霓庵皱眉,向房外走去,沈思茗继续为其收拾衣物。
“听闻王爷明日便要前往大同,妾身准备了些酒菜,请王爷……和妹妹一同过去,给王爷送行!”朵蓝笑道。
曼曼在旁向房内偷偷张望了两眼。
霓庵神色淡淡的说道:“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本王累了,这送行一事就免了。”
霓庵说着便退回了房内。房外的两人,朵蓝还算沉得住气,曼曼却是怒气冲冲的冲门内哼了一身,转身离去。
都伦望着两人的背影,眉头紧皱。
第二日一早,霓庵便带兵出城了。他前脚刚离去,皇上便派人将沈思茗接入了宫中。这让朵蓝与曼曼始料未及,都暗暗恨得咬牙切齿。
宛儿让太医来为沈思茗把脉,确实沈思茗真的已怀孕两月有余。都伦与月儿大喜,宛儿更是让人悉心照料。
沈思茗在给霓庵写信时,只言自己一切皆好,只字不提怀孕一事。
沈思茗怀孕一事传入王府,朵蓝与曼曼大惊,曼曼更是破口大骂。朵蓝暗思,定要赶紧除去沈思茗。